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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放在鋪著溫暖裘毯的禢上,袁裴凱就像她在詩會時初見一般,臉上仍是掛著柔和無害的笑。「外頭官兵多,就有勞妳在這待著了。」花圓媛蹙起眉,「少在姑奶奶面前擺出虛偽這套了!是你擄走蘇謹華、對他下毒,還想嫁禍給湯家的吧!」「沒錯,都是我做的。」還以為他會有任何驚愕的神情,花圓媛在他眼中尋不到一絲慌亂,只見他向自己湊來,一張俊臉離她僅有兩吋,讓她背脊感到一陣惡寒。「你……究竟想要幹嘛?」袁裴凱嘴角輕勾,緩緩說道:「二十五年前,當年有個名子在京城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欣樂閣,是我的娘親所待過的歌舞坊。當時無論是平民百姓,就連王公貴族都喜歡到欣樂閣聽戲,我娘是當年的頭牌,更是許多男人追求的對象,那時僅是戶部侍郎的蘇奎忠來到欣樂閣,便對我娘親一見鍾情。在他的百般討好、獻殷勤下,我娘最後仍動了心,打算背著坊主離開欣樂閣,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但就在她好不容易逃離欣樂閣來到蘇府,看到的卻是蘇奎忠兩手摟著兩名青樓女子,有說有笑地踏進府裡!我娘頓時覺得自己好似傻子,千辛萬苦在剎那付諸流水,坊主派人一路追著她,我娘輾轉躲到毕南去,就在那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花圓媛怔怔地望著眼前俊美的男子,難道說,他和蘇謹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娘是在到毕南半年後,遇見我爹,當時我娘已身懷六甲,我爹也絲毫不嫌棄她,兩人相互扶持創立了袁喜堂,並讓它在毕南成為最大的商家!就在我弱冠那年,我爹帶著商物行經商道時,遭人給暗殺了。我娘因太過傷心,就此一病不起,在她臨走前告訴我,我並非我爹的親生兒子。娘逝世後,我派人去追查,那群殺了我爹的人當日原本要殺的人--是攜著妻小到南方避寒的蘇尚書!」袁裴凱沒有血緣的父親成了親生父親的代罪羔羊,花圓媛頓時有些明白他為何會對蘇謹華下毒了。「但這又和湯家有什麼關係?」這麼個因果循環下,他理當去找蘇奎忠報仇,為何還得把湯承勝牽扯進去!「那時派人殺蘇尚書的,就是妳爹。」花圓媛瞠大眼,「不可能……」「因為誤殺我爹,導致湯承勝交代的任務沒有成功,當那群人在次行動時,我使計救下了在刀口前的蘇謹華。」之後便是兩人稱兄道弟的開始,在蘇謹華眼中,袁裴凱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在袁裴凱眼中……他的父母親幾乎都是為了蘇奎忠而死,他豈會真心對待蘇謹華?「對我來說,妳爹也好,蘇奎忠也好,全都是為了一己之利視人命為草芥的人!」袁裴凱驀然轉身,從櫃上那堆瓶罐裡拿出一只紅褐色的瓷瓶。花圓媛睇著他,若不是還能調息壓抑,目前體內的寒毒隨時都可能要她的命。若袁裴凱此時再對她使毒,她絕對會沒命的!「蘇謹華身上的毒……也差不多該發作了。」「他身上的毒不是解了嗎?」花圓媛一驚,這兩日瞧他一副健康人的模樣,哪裡像中毒的人!「他中的可是紅櫻。」花圓媛曾聽說過這毒,它可是號稱「毒中之王」,中了它的人在一個時辰內若沒死,此毒也會慢慢侵蝕這人的五臟內腑!在「紅櫻」侵蝕的這段期間,中毒之人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待毒素蔓延全身、體內劇損,最後七孔流血慘死!「他可是你弟弟!你居然對他施如此陰狠的毒……」「弟弟?」袁裴凱修長的指撫過瓷瓶的瓶身,嘴角的笑容擴大。「我可從沒有把他當兄弟看待,他只是我仇人的兒子。」花園媛氣極,內息一個不穩,喉間驀然嚐到一股腥甜險些吐出口血。「你把倭寇引進來,究竟想做什麼!?」已經知道他報復蘇湯兩家的理由,但倭寇入境攸關城內百姓的安危,他們又哪裡惹到袁裴凱了!「對我來說,今天死一個人,和明天死上千上萬個人都無所謂……」他將瓷瓶打開,上前抬起花圓媛的下顎,不顧她的反抗將裡頭的藥丸全數灌近她嘴裡。花圓媛咬緊牙關不讓他得逞,可袁裴凱的手勁奇大,掰開她的嘴那瞬間險些讓她的下顎脫臼,疼得她一噎,也將藥丸吞下肚。待袁裴凱一放手,她立刻壓著肚子乾嘔起來。「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感覺小腹處有股燥熱緩緩騰起,花圓媛把冰冷的纖指伸進嘴裡,想催吐出那幾顆藥丸。「妳中的毒讓妳全身發冷,現在只不過讓妳發個熱,中和一下便是。」「中你個混帳!」腹下的熱開始沿著她的血液,流遍全身,花圓媛只覺得身上的衣服好像變成皮裘大衣,熱得她忍不住開始扯弄衣領。「知道我為什麼獨獨不殺妳嗎?」感覺他的氣息噴在頰上,花圓媛竟感到舒適,身軀忍不住向他那處偎去。袁裴凱見她雙眸渙散,不再多言,退身捋了捋袖襬後就直接往外頭走。「站、站住……」花圓媛想起身去追,可她一動,四肢百骸便傳來火灼般的熱燙,疼得她咬牙發顫。「活著嫁給滅門仇人,比讓妳死更痛苦,不是嗎?」他的話傳進花圓媛耳裡,像是一桶冷水澆得她心尖發寒。「就請湯姑娘安分地在這待到明日正午,待我一切處理妥當,明日晚間即迎妳進門。」袁裴凱踏出這廂前,腳步一頓,「彼時妳不再是將軍之女,而是我袁裴凱的妻子、袁喜堂的老闆娘。」望著那玄黑的背影離開眼前,花圓媛攢緊衣裳,努力不讓自己失去理智撕扯掉蔽身的衣物。她斷不可讓袁裴凱如願,絕不能!拾壹話定護妳無虞(下)熱……好冷……體內有股極寒和熾熱再交替,花圓媛覺得再這麼下去,她還沒逃離袁喜堂就會先瘋掉!多日來和身體的毒素抗衡,現下她光不失去理智已經是極限,又該如何離開此處?忽地,有隻大手在她的腰際游移,花圓媛整個身軀猛然一顫。「滾、滾開……」她抬眼看去,隱約看見一個粗衣男子,正涎著臉朝自己湊來。該死!袁裴凱走之前難道不知道要落鎖嗎?「小美人兒,妳是誰呀?」途經這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