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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刘元帅已经到了城外。唐简起身,对赵缁衣伸出手道:“你等的人来了,一起去吧。”她伸手拉着他的手站起来,酒喝得有些多,俩人一起晃了晃,唐简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缁衣,我觉得他那样的人不适合你。你如果哪天后悔了,就到春天开花秋天收果的地方找我,我在那等你。”风忽然大了起来,呜呜地低吼着从耳朵边上卷过,赵缁衣抖了一下,发觉唐简的手臂在她的肩上收了收紧,她轻轻挣脱开来,说道:“唐简你想多了,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是那样的关系的,能有的只能是交易罢了。”唐简到城门外迎接柳进科,漫天风雪,旗子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柳进科在队伍的最前列,骑着一匹白马,身形更显消瘦,让唐简意外的是白起竟也来了,一行人见过礼后,鱼贯入城。这一场仗虽然重创了南楚,北齐这边却也不怎么轻松,两强国对阵,虽不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也都需要很久的时间休养生息才能缓过来。南楚败局已定,降书过阵子就会递过来,到时候投降的南楚将士会被遣送回去,而吴辰和徐堃等几个将领,却不一定会被活着放过江去了。当年太子纪旻失利的那场战役,北齐先帝的意思是要打得南楚再无还手之力,当初没有达成的目标,如今在太子后人的手里达成,倒也算是一种告慰了。柳进科的身份已经告知天下,当然是以一种迂回的方式来告知,只说当年旻太子遗孤纪珣流落民间,不知自己身世,这次景帝驾崩,太子也薨逝,翻查皇室成员宗谱时偶尔查到当年东宫的旧人,才得知了柳进科的身世。而柳进科这次驱除异族,立下赫赫军功,有军权在手,继承大统也没人敢有异议,平定战乱之后,他只要肯迎娶朝中国相郭思明的孙女为后,同时立大将释怀谦的meimei释静怡为妃,再要一些机要大臣族中也会有女子入后宫侍奉,就可谓是花团锦簇,前朝后宫都一片升平了。赵缁衣骑马跟在唐简身后,悄悄驱马上前一些,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说如果我不找他,自己去劫牢,成功的把握有几成?”唐简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他闭了闭眼,没回头看她,低声道:“你不想找柳进科,我可以帮你。”赵缁衣想了想,又道:“算了,白起在,加上柳进科,怕是走不脱,还搭上你,太不值当。再说我来找你,他肯定也知道了,怎么样都走不通的。”“缁衣,你确信他能答应你?”赵缁衣看了看唐简,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柳进科在禹州的城守府里等赵缁衣,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我给了你机会离开,你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留下?”赵缁衣说:“我留下,你放徐堃回南楚。”整件事在她养伤的几个月里被整个儿的串了起来,从头到尾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些是她了解的,有些是许南山给她补充的。赵鸿看上了永安郡主,作为交换,他替觊觎北齐的南楚皇帝去接近纪旻,纪旻交付给赵鸿的一段深情厚谊最终沦为当权者、野心者谋划利用的工具。纪旻兵败后,纪啸假传了消息陷害他谋反,并买通了东宫的宫女透露了太子自杀的消息给太子妃,然后东宫一把火,烧毁了纪珣原本应该顺遂的成长之路。许南山当年是东宫的一个侍卫,他杀出一条路,带着一个小太监把纪珣抱出了东宫,然后一路逃避追杀,小太监死在引开追兵的路上,掩护他们渡江逃到了南楚。后来的日子里许南山隐姓埋名,给人压过镖,抓过罪犯去衙门领赏金,还有一段时间的从事杀手行当用以谋生。纪珣就在这样颠沛流离的环境里磕磕绊绊的长大,因自来体弱,从小就开始习武,却总是一副单薄的样。他长大后离开南楚,孤身一人回了北齐,化名柳进科忍辱负重,终于在一次战役中得了机会设计了徐远风立了首功。后来他带着当年纪旻随身的九龙玉佩去联络太子旧部,第一个找的人就是白起。白起帮他出面去找释怀谦,然后还有朝中的一些人。一切事情都在秘密的进行,如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的一条江河。除了白起,其他所有的人都是用权力和利益连接在一起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步步为营,所以在后来得知释怀谦为防过早走漏消息,派人追杀赵缁衣时,柳进科虽气得一掌拍裂了三寸厚的桌面却也不能怎样,只能飞鸽传书让许南山去江边接应。柳进科不能亲手杀纪啸,即使知道他是杀父仇人,却也不能背上弑君的罪名,只能借南楚人的手去做这些事。他没料到赵缁衣会是小时候遇到的小丫头,也没料到她会是赵鸿的女儿,他逼死赵鸿的同时就知道她会恨自己一辈子,虽然可以强行留下她,最后却还是放她离开。如今她又回来,他觉得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赵缁衣提出要单独见一见徐堃,柳进科允了,让人领她去。徐堃被关在禹州的大牢里,赵缁衣过去时,没想到有人比她先到了,并且,那人正在做她想做的事。“怎么打不开呢?徐堃,你会不会开锁啊,来帮帮忙啊!”徐堃坐在木栅栏里面,靠着墙,没有帮忙的打算,还在赶人:“我说你,赶紧回去,我不用你救,别惹麻烦了。”释静怡急得一头汗,听他这么说也不放弃,只是能力有限,半天也弄不开门锁,最后忍不了了,直接拔出刀就要砍,吓得徐堃忙叫“慢着慢着”。谁知释静怡“哇”地一声就哭开了,一边哭一边说:“徐堃你真的不想逃吗,你不逃我可怎么办,我哥要把我嫁别人了,可我不想嫁那人,我想嫁的是你啊!”徐堃皱眉,口气却很软:“别说傻话了,你嫁我干嘛?守寡吗?我可是要死的人了,柳进科不会放我回南楚的。”释静怡哭得更凶:“他要杀了你我就更不想嫁他了,他敢娶我,我就在洞房的时候杀了他给你报仇!”徐堃笑了,起身拖着脚镣手铐走过来,用袖子给她抹眼泪:“傻丫头。”赵缁衣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释静怡吓了一跳,立刻不哭了,跳起来喝道:“谁!赵姑娘?”徐堃看见她,也惊讶道:“缁衣?你怎么来了?”赵缁衣撇撇嘴:“来给你拜年啊!你看你那熊样,我不来能行吗?你要死在这,我要怎么跟我姑母交代?”瞥了一眼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的释静怡,嘴角抽了抽,又道,“还有这释小姑娘,你还真打算让人守寡不成?”“你……”徐堃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表妹,怎么都不敢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