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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空屋子里不理不睬,并严密封锁消息,禁止青石坪的人随意出入。有下属提出质疑,被他以军令挡住。他在定西军中这一年,虽然大面上是混,自己这支直属小队仍是照着凌家军的规矩训练的,对他是绝对的忠诚服从。因此,他并不担心会有人背叛他。他现在需要时间理清目前的状况。他不能交出司马逸,也不能赔上自己的一切替司马逸善后。感情和现实的撕扯,让他始终无法去面对司马逸。两难无策中,当初抓住白鹿的姚太青站到凌云聪面前,要凌云聪把李章交给自己。凌云聪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他阴阴地说:“我不干预将军如何处置宁王,也请将军不要多问。李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想必将军也没有非留下不可的必要吧!”凌云聪沉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让姚太青回去等他的消息。姚太青走后,凌云聪让人提来李章,自己背对着门,想着越来越扑簌难解的现状。兵士推搡呵斥的声音由外入内,凌云聪转过身来。晨曦初露,灭了灯火的屋内一片晦暗。李章站了一会,才适应室内的光线,看清楚站在面前的竟然真是凌云聪时,不禁低呼一声:“表哥,真的是你!”凌云聪点头,走近李章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触手只觉一片guntang,连忙扶他坐下。“怎么这么烫!病了?还是你受伤了?在哪?”凌云聪说着就去解李章的衣襟,李章病得脱力,完全阻挡不住,被凌云聪拉开了仍带着湿意的衣襟。凌云聪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章肿得不像样子的肩膀,和上面狰狞的刀疤,担心伤着了骨头,伸手慢慢按着:“这是多久的伤了?是这里?好像伤到锁骨了。来人!叫吴相过来!”李章伤病交加,本就没了多少力气,被凌云聪压到伤处更是难捱。他死死攥着凌云聪的手,咬牙忍痛道:“我的伤不要紧,……倒是表哥你,打算拿王爷怎么办?”凌云聪僵硬了片刻,故作不在意地道:“我现在,是太子殿下的属下。”“表哥!……”李章着急地挣扎,凌云聪心乱之下使力压制,李章再也耐受不住,闷哼一声昏了过去。凌云聪吓了一跳,赶紧抱起软倒的李章放到里屋自己的床上,一边自责一边奇怪李章竟弱成这样,低头看着他消瘦的面颊,伸手抚了上去。“他曾那般对你,你还是如此帮他?”凌云聪喃喃低问,李章昏睡着,自然没有回应。凌云聪叹气,抬头看见吴相背着个医箱匆匆进来,便让在了一边。“这是谁啊?叫得这么急。”吴相边放医箱边问,随意得如在自己家中。他是定西军中不如意的老军医,和伤情落拓的凌云聪气味相投,就一直跟在了凌云聪身边。“他是宁王的侍卫,也是我表弟。”正在查看伤处的吴相歪头看了凌云聪一眼:“那个王爷?”“……嗯。”“你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周边都围得水泄不通,连张澜都到了斜源!我就算有心放,他也离不开益州!”凌云聪说着又烦躁地挥起了手。“……有办法的。”被吴相折腾醒的李章低声说道。“什么办法?”“穆统领……已经…赶到了。”“……”“只要见到他,就能离开!”吴相这时直起腰来,在医箱里找出药膏,厚厚地涂在李章红肿的伤处,再用布条紧紧绑住。又自去衣箱找出件凌云聪的干净衣裳,替李章换了。手下不停,边做边说道:“还好,骨头没断,只是反复得多了,伤了骨膜,须得好好将养一阵。我这就去让人煎药,这热度,再拖可就麻烦了。”吴相说完已站起身,顿了顿,又问凌云聪:“那位王爷在哪?看你这表弟的情况,王爷只怕也是困顿。”“……西厢。”吴相点头,走出两步又回身道:“主意得早拿。虽说这里是你说了算,张大人也不是吃素的主。夜长梦多啊!”“知道了!”凌云聪不耐烦地挥走了吴相,回头看见李章挣扎着要起来,连忙制止住他:“别乱动!你这样子……,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你们走!”“无碍的。……那医师说得不错,我们……不能久留。”“……王爷也吃了许多苦?”“嗯。昨日吃野果又伤了肠胃,白姑娘才……白姑娘在哪?”“哪个白姑娘?”“你没见过她?那你从哪得来的消息?”“邙山姚太青来告诉的。你认识他?”李章茫然摇头。“他刚才向我要你。”“要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李章思索了一会,向凌云聪要来自己的行囊,摸出瓷瓶倒出粒回还丹吃了,对凌云聪说:“穆统领今日内就能赶到,表哥只管假意押解,穆统领不会让表哥为难的。”“你这么确定?”李章点头。凌云聪忽然有些赌气道:“你又如何肯定我会放你们走?”李章定定地看着凌云聪:“你真会不愿意?”“我……太子比他更适合做皇帝。”“那是他们的事。”“……那你如何这般拼命?他,他过去又是那样地待你!”“他如何待我也只是他的事,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小章!我……,对不起!”“算了,都过去了。娘已经知道,她仍安好就好。”凌云聪不敢再说。顾绣年前去探望顾纹时,见她病着。年后她和凌峰离京时,听说李家竟把病中的顾纹赶去了报恩寺。顾绣后来在给凌云聪的信中说起时,很是唏嘘伤感。凌云聪这一年伤神感怀,无心外物,自然也不曾再去打听过顾纹的后况。此时见李章说起,他才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李章不肯留在凌云聪的住所休息,喝过吴相拿来的药后,就坚持回去了西厢。吴相看过司马逸和王项的情况后,为司马逸开了药,又让人送去饮食衣物,司马逸这才觉得又找回了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