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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了个肥诺,起身抱拳道:“二位大人请回吧,穆严自当不辱圣命,护送宁王平安回京。”“慢!”“大人还有何指教?”犹豫间,斥候来报:“报!张将军和刘将军派信兵来见!”“什么张将军和刘将军?说清楚了!”“秦州都尉张蔚将军和雍州都尉刘明起将军!”“……他们来干什么?!”“说是接应宁王入京!”张澜和孙起对看一眼,均是暗自长叹,彻底没了精神。“大人?”穆严催问,张澜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穆严施礼后示意侍卫换成护卫队形,护着司马逸准备离开。司马逸抬手止住众人:“请张大人把李章侍卫交还给本王。”张澜做势四顾:“本官不知道有什么李章侍卫。你们,有谁知道吗?”四下无声。张澜摊手抱歉道:“王爷放心,本官回去自将查探明白。请吧!”司马逸盯着张澜看了好一会,冷冷地道:“既如此,就麻烦张大人了。他是本王的人,如有损伤,本王必将加倍讨回!”他的声音冷硬狠绝,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一扫外形的落拓狼狈,显出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让张澜忍不住暗暗一凜。司马逸离开后,张澜呆了好一会才想起李章,忽然就有些担心已被人打死,连忙召人来问,得知早已停了手,才长长吁了口气。他颓然坐倒,想起紧张追堵寝食不安的日日夜夜,却功亏一篑的结果,顿时觉得心口怄得喘不上气来,再也没了动弹的力气。孙起让兵士砍回竹藤扎成滑竿,抬着张澜转回雒县,昏迷不醒的李章也被捆在马上带回了雒县。凌云聪在穆严出现后就避嫌躲在后面没有露面,后来想起李章,赶紧回去喝止住仍然没有停手的兵士,李章早已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司马逸离开后,凌云聪随定西军返回驻地,张澜事后仍向司马遥告了他的状,把放走司马逸的主要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凌云聪回去后即被高远关了起来,等候太子的进一步处置。司马逸回到京城后,立即被太子以罗织罪名枉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下了诏狱。因穆严和一众将军盯得死,成统倒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在狱中对司马逸下手,便着力在罗织罪名上下功夫,不但找来许多熟知赵祁南的官吏为之鸣冤,还找到当初假扮苗民追杀司马逸的赵祁南手下,让他们一口咬定是司马逸安排他们做的这场嫁祸害主的戏码。宁州都尉芈尊也被当成帮凶革职查办,押回京城受审,而做为直接当事人的李章,则成了案件最直接的证人,被张澜押送回京后就一直受到残忍的刑讯,却一直也没让成统如意。成统想不通貌似柔弱的李章怎么就这么能扛,多方查探过李章的身世背景后,让李家找回顾纹,安排了一出母子相见的好戏。顾纹自李章离京后担心挂念得厉害,李奉之供职的户部本就是司马遥的旧下属,这时见司马逸彻底失了势,对顾纹更没有好脸色。她原本就体弱,再被李府上上下下一起糟践,挨到年尾就一病不起了。起初她还念着李章强自撑着,与jiejie顾绣见面时还打起精神说会等着李章回来,结果年后府里大少奶奶得了喜,李家就以她久病不祥,恐冲撞了孕妇为由把她赶去报恩寺祈福。报恩寺虽是佛门地方,也有世俗势利之人,对顾纹这样被遗弃的妇人更是没有好招待,非但缺医少药,日常还须做许多杂务。顾纹拖到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捱不了多少时日了。她为怕李章担心,一直瞒着李章,这时突然听说李章回来了,李家还让自己去见一面,顿时喜从中来,精神也一下子好了很多。哪知道,辗转期待了一夜后,见到的竟是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李章!顾纹当时就背过了气去。李章自被张澜押解进京后,就被逼着承认自己是司马逸派去陷害赵祁南的,他不明所以,也不再隐瞒,老实说了当初进赵府的目的,结果自然是不如人家的意,三言两语后就开始动刑。他身上姚太青下的金针一直没有被取出,入了针的xue位早已红肿不堪,寻常的行动都疼痛难忍,再被上大刑,更是数倍的苦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日日捱过来的,只是咬住一口气不肯当那乱咬人的疯狗。他并不知道娘亲会来。这天被提审时没去阴森的刑堂而是被带进厢房,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来剥他早被打得稀烂粘住伤口的囚衣,然后被囫囵浸入浴桶。他被夹棍夹断的右腿被这么一挫,断骨入rou,登时已痛得发昏,再被几只手拿着布巾只管狠擦,搓入伤口直似要抠出层rou来,就再也熬不住,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几只手仍在身上折腾着,却已换了身干净囚衣,连枯黄杂乱的头发也被梳好束成了髻。他没力气去细想缘由,更没注意到一直坐在一边的主审官大理寺卿成辙,直到他开口说话,才有些茫然地转过视线。成辙和当初的赵祈南一样,初见李章就存了轻视之心,熬到今日,李章固然是早没了人样,他自己压力重重之下寝食难安,也没比李章好去了哪里。这时坐在边上看着衙役折腾完后,一桶水染得通红,李章却整齐清爽起来,才发现他竟是长得极好的模样,修长墨黑的眉毛,精致细巧的鼻子,散了焦距的眼睛乌蒙蒙的,长长的眼睫在苍白细致的脸上打着淡淡的阴影,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安静柔和,让人无法把他与血腥痛苦连上关系,却偏偏和自己硬扛了这么久!成辙心头又涌起了nongnong的挫败感,为转移这种尴尬,故意不经意地开口道:“李侍卫这些日子受苦了。太子殿下仁义,知道李侍卫侍母至孝后,特意令本官请来了顾姨太太。宁王当日强取豪夺,致令李侍卫母子分离。如今宁王积恶难返,已是墙倒众人推,李侍卫当为自己和母亲好好考虑一下前程,何必如此死心固执!”李章刚换上的干净囚衣又已被冷汗浸湿,未经包扎的刑伤也重新渗出血迹,渍得囚衣重又变得斑驳凝重。他一直强忍着衙役形同上刑般的清洗所唤醒的逼死人的疼痛,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这时听见成辙如此说,惊得勉强抬起头来,嘴唇哆嗦着,一个“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急得挣扎着就要下地。成辙示意旁人按住他,起身拂了下衣襟,凉凉地道:“李侍卫不必如此心急,顾姨太太已在外间候着,本官就不妨碍你们母子相见了。”李章眼睁睁看着成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