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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与他相识的过往也一下子纷至沓来:跟他办的第一个案子、第二个案子,倏然——灵感就在那一瞬间炸在薛渺渺的脑海里。她懂了。笔尖刷刷地落,只见笔记本上,薛渺渺写下来这样一段话:是为了吸引关注度。是跟通北村的那个案件一样的目的——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许广平或许是一个在员工中极为有群信力的人,员工都愿意尊重他,听他安排。而适逢林晓月重病,在这样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候,许广平这才决定联合工友重新弄一场蓝色诅咒,他们特地选择了在A城影响力最大的杏芳斋,为的就是在林晓月死前将这个害他们一生的酒庄昭告天下。或许——薛渺渺笔尖一顿,她抬头看着前方,又落笔在笔记本上郑重地写下这么几个字:或许,许广平知道林晓月活不长了,而他也不想活了。所以想在死前,将害他最爱的女人的酒庄弄的身败名裂。然而——他却怎么没想到,正是自己的这个举动,倒是给了周致诚造了一个势。周致诚是什么人?其实——薛渺渺想:其实可能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预知蓝色诅咒,而一切都只是凑巧。凑巧,所有的爱与阴谋都撞到了一块。周致诚要的是杀了周丰林,而自己全身而退。所以当警方查出许广平这个替罪羔羊不是真凶的时候,周致诚才会用许广平cao纵蓝色诅咒的消息来威胁林晓月,逼迫她自杀,让一切销声匿迹。周致诚有私家侦探,许广平在员工中威信力,种种种种,都让许广平是蓝色诅咒幕后筹划的真相浮出水面。所以周致诚可能告诉林晓月:如若她不自杀,他就会将许广平告上法庭。周家一直做的都是符合法律规范的事情,许广平做的却是违法的事情。孰是孰非都不重要,最受害的只会是那个她林晓月死后,独活于世的许广平。所以林晓月同意了,用自己仅有的生命去保护许广平。所以周致诚成功地拿许广平用来给林晓月的礼物逼死了林晓月。甚至给她风光大葬,用她的死亡再给企业镀上了一层人为关怀的金。薛渺渺写着写着,突然想起了自己曾读过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说的是相爱却贫穷的恋人,为了在圣诞节给对方礼物,都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卖掉了,换回了对方最需要的东西。女人卖掉了头发,男人却给他买了梳子。这世间有多少的意外是因爱而生,带着奉献,带着失望却还带着温度。就像这故事,也就像许广平和林晓月。这两人做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事,一个缺乏法律知识误入歧途,一个以爱之名杀了无辜的人,他们用错误的方法去保护爱的人,去惩罚犯罪的人,最后落的也只是唏嘘。或许。薛渺渺不禁想:如果故事还原到最初的形状,那些受难的人选择了正确的方式去捍卫自己的权益,保护自己爱的人。那么会不会——会不会——爱情就能更美好一点。窗外的风簌簌地刮进来,有一点冷了。薛渺渺小心翼翼地下床,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大衣,悄悄地盖在骆承川的身上。她低头,他的呼吸声暖暖的,轻轻地刮在空气里,再抬眼的时候,能看到窗外漆黑的夜,听到疏疏落落的秋蝉叫声。陡然她抬手,试着,给远在异国的那个人打去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陆霄刚结束身上的任务,和队友们坐在一起吃饭。其实异国的边境里很少有信号很好的时候,但那个夜晚似乎一切都是天意。他感到了电话轻微的震动,于是放下手中的食物,将电话拿出来。异国的星光从天际落下来,山风从山谷里呼呼穿过来,面前的篝火响着木头被烧响的哔啵声。“喂。”他的声音带着连日来的沧桑以及惯有的硬朗。薛渺渺在那头说:“陆霄,我想,有些话我想告诉你。”他站起来,走到丘陵边,听着电话里薛渺渺的讲述,最后浅浅靠在了石头上,他的声音很温暖也很释然,仿佛很久很久以来的郁结都在这一刻消散了。他说:“我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也很高兴。”“很高兴,渺渺,你能想通。”薛渺渺看着窗台上的风景,身子轻轻晃了晃,倏然转身也半靠在石阶上,目光却落到了室内人的身上。“我也很高兴。”她说:“我睁开眼,和闭上眼的时候,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了。”“他对你很好是吗?”薛渺渺闻言想了想:“是很好很好。”“那祝福你。”打火机作响,电话那头燃起一根烟,他终于变回最毫无杂质的朋友身份,这样问她:“是你先告白还是他先告白?”薛渺渺的声音:“我打算我来。”陆霄笑她:“傻姑娘,等一等,等他先说了再开口。被人珍重以待,是你值得的。”第58章告白挂了电话,走回去,椅子上的人似乎还没醒。他双眼闭着,呼吸声很小,有着很好的睡相。是想聆听这份真实感吧,薛渺渺缓缓弯腰,将耳朵靠近了九分。果然是温热的,衾动的,是小气流微微地打着旋。“骆承川。”她唇角弯起,新奇地去打量他的脸,轻声呢喃:“我好像真的是学偏了。”学偏了,因为这颗心偏着偏着,方向就叫成了骆承川。诉衷肠的对象当然没有回应她,但薛渺渺知道,她这一刻也不急着要回应。因为她自己唇角一直噙笑。傻样。“其实我觉得你教的也不好,你只让我感到恋爱的心动,却从没说……”没说,恋爱也是傻的。怎么会这样晚才意识到我喜欢你呢?薛渺渺轻骂了自己一声。我这样一个不喜欢与人交心的人,却主动跟你做朋友,傻了吧唧地把耳饰给你,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担忧你安危……怎么就忘了,这也可以叫做喜欢呢?甚至你吻我。甚至去原谅你吻我。甚至发现自己喜欢和你在一起接吻亲昵的状态。什么陪伴啊。男女之间都没有纯洁友谊,我们这算哪门子的陪伴。是意图不轨吧。“冠冕堂皇。”她在他身边捡了个地方坐下,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平视前方。轻啐了自己一声。然后又笑。那时候哪里知道,心猿意马。“说真的,骆承川,之前你说怕我吃亏,但现在细细算来,亏的人是你。”薛渺渺勾着笑,开始为骆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