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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吧。”闻言,梅子不由得讶然挑眉——他们家柱子好像也没有笨到哪里去呀,居然看得懂她心里想的什麽?铁大娘听了这话,那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好心好意来帮忙——虽然只是名为帮忙,他不乐意也就算了,还拿外人来搪塞她?“柱子,话咋能这麽说呢?俺们可是一家人,你找那些外人都不找俺家人帮忙,这不是见外吗?你大伯要是晓得了,还不伤心死?”真是好口才,梅子真是想鼓掌表示自己的五体投地。铁柱不是梅子,他才没这闲工夫跟她废话,直接把碗一搁,吆喝吃好了的汉子干活去了。被无视的铁大娘站在原地,见村里村外那麽多人瞧自己笑话,顿时恼羞成怒:“铁柱!你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你小时死了爹娘,是谁把你带大又送你去镇上学手艺的?现在能耐了,连亲戚都不认了,也不知是跟什麽狐狸精学的这些手段!”话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的确是很解气,可铁柱要是恼起来那可是谁都不认的啊。果然,铁柱正在房上排瓦呢,被铁大娘指着鼻子这一通骂,顿时噌的一下从屋顶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到她面前,横眉竖目:“有种你再说一次!”她哪里还敢再说一次,瞟了梅子一眼,寻思着梅子好说话,也不记仇,用眼神跟她求求饶,让她帮自己解脱这个困境,反正日後自己大可不认。可没想到梅子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根本就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铁大娘这下着慌了,可这人前人後的,当着那麽多人面自己要是退缩了,以後还怎麽做人哪?村里人得怎麽笑话自己,以後还抬得起头来吗?“说、说就说!俺又没说错,自从你娶了这媳妇儿来家,咱家啥时候太平过?先是撺掇你出去跟人闯荡,这赚了银子回家,也不跟俺还有你大爷说一声,都给你媳妇儿了。俺带着铁大铁二来帮你家盖房子,你不要就算了,还赶俺们走,这还有天理吗?!”这一番话颠倒黑白把自己完全置於无辜的地位,梅子真算是大开眼界了。在这之前,她也曾见过不少巧言令色又信口雌黄的人,不过像铁大娘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越是小人物,就越是让她吃惊啊。梅子就特别不明白,为啥铁大娘就老爱找她麻烦呢,是她看起来特别好欺负吗?明明知道自己是柱子的逆鳞,还总是上来撩一把,她是怎麽想的?铁柱的脸更黑了,他这人一恼起来就啥都不顾了,管围观的人多还是少,他不爽了就一定会给你骂出来。“你还有脸说把俺养大,俺在你家吃你家几顿饭,哪天柴不是俺砍的,水不是俺挑的,地里的活儿不是俺干的?就这样你还嫌俺干活不多,把俺带到镇上扔了,叫俺去学手艺,不给银子不给衣服,要不是师傅收留俺,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他咆哮的声音特别大,简直能够穿透云霄。在场的村民有不少已经捂住了耳朵,“俺跟人出去闯荡那是俺的事儿,跟俺媳妇儿没关系,赚了多少钱也跟你们家没关系,你这麽关心又是想干啥?!”这话已经算是说得很直白的了,聪明人一听就懂。怪不得以前从来不上门的铁家女人现在到铁柱家到的那麽殷勤,搞了半天是因为人家有钱了想来揩油水啊!被铁柱这麽一冲,铁大娘的脸色甭提有多难看了,半晌,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16鮮幣)關於鐵二关於铁二娘都走了,他们还留下来干啥,难道真的要帮铁柱家干活儿吗?铁大又不是傻子,他抓起自己媳妇的手,跟後头有狗在追一般匆匆跟了上去,独留铁二一人站在原地。他很局促,双手不住地搓来搓去,抬头看梅子一眼又立刻低下,也不敢瞧铁柱,脚尖在地上划了几道痕迹,声音跟蚊子一样:“堂哥,堂嫂,俺娘她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怪她。”铁柱对这个小堂弟还是比较有耐心的,虽然他不见得是个什麽好人,但是跟铁大娘比起来,那可真算是天上地下,所以他也不愿与其交恶。再说了,再过个把月铁二就要去参加乡试了,要是考过的话,那可就是举人了,日後万一有了出息,自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没事儿,你回家读书去吧。俺不会放在心上的。”要是真跟大娘生气,那他早气也气死了。梅子可不知道自家的傻汉子也有这样的心眼儿,对他的大度颇为惊讶,不过人前嘛,她是要给自家汉子留脸子的,真有啥不懂的地方,那也得晚上再说。这个小插曲就这麽过去了,铁大娘白吃了这一顿後就再也没来过,估计也是一时难拉下脸来。铁柱跟梅子对此乐见其成,她不来他们家捣乱最好,省得每次都弄得大家都不愉快。盖房子大概用了十天的时间,新房子很宽敞也很漂亮,不像以前那样晒不到太阳,铁柱特意把窗子跟门的位置都换了,每天太阳一升起,屋里立刻就能洒满阳光。梅子很喜欢,这样好像整个家都沐浴在阳光下。除了必须的屋子外,铁柱还特意修了一间房子养家畜,这不,房子刚盖好呢,他又从外面买了头老母猪回来,不过这些脏活儿累活儿他都抢着干,梅子要是动手了,他还不乐意呢。方正给的那麽多银两,他们盖房子加工钱还有饭菜钱以及买家畜的钱,加在一起,也才花了一百两不到。梅子虽然没有说,但心里仍暗自心惊。以前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节俭了,可和这样普普通通的民家生活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之千里啊。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就在梅子的生活看似逐渐回复正轨之後,快到八月份的时候,铁二去参加乡试了。铁大伯一家为此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自家也终於有人能踏上仕途,担心的是铁二能不能考过。村里就这麽一个参加乡试的,所有人都被带的异常紧张,唯一还能淡定的也就属梅子了。就连铁柱有时候都会在屋里转来转去,又是搓手啊又是念念有词的,好像去参加乡试的人是他一样。梅子看不惯他这麽紧张,一把将他给拉下来坐着,铁柱就转而看她,看了好一会儿,却见梅子不理会自己,便问道:“媳妇儿,你为啥不紧张啊?”梅子把针朝自己头发上磨一磨,对着太阳光穿针引线,然後笑睨了铁柱一眼,被他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弄得更想笑了:“我为什麽要紧张啊。”虽然家里有钱,铁柱打铁养猪都赚了不少,但是闲暇时候梅子还是会接些女红来做。她的手艺好,就是只绣一块手帕,在镇子里的成衣店也都叫到了五百文一方。若是给人绣个被面嫁衣啥的,那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村里穷人多,镇上小有资产的却不少,他们家的小姐夫人都喜欢梅子的绣功,哪怕花再多银子也愿意买。钱虽然容易挣了,可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