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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的模样,却忽又怔住,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苏合,她想必也是爱极他这容貌的,这才会挟恩求他一世姻缘,不惧艰辛,转世投胎。突然之间,我心中涌起了莫名悲凉,说不清道不明的,愣愣看得他片刻,没头没脑地说道:“苏合也喜欢你。”黄袍怪怔了一怔,脸上的笑意也随之缓缓散去了。苏合不仅喜欢他,而且还对他有恩,与他定下了姻缘之约,并且找了来……我一想起这些来就觉得头大如斗,捎带瞧着黄袍怪都不顺眼,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了头,挥手示意他离开,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走吧,现在说什么也是自寻烦恼,不如就此撒手,反倒都好受些。”黄袍怪不语,却也不肯离开,过得好久,才突然说道:“我受了那天雷便就是了。”他曾与苏合立下誓言,如若违约,将受天雷之罚。我这人世世良善,没遭过雷劈,不知道这天雷劈顶受起来是个什么罪过,不过却知这于妖精们来说便是天劫,柳少君修了足足五百年,只才挨了一道雷,就差点丢了性命。黄袍怪却要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道道劈顶。又没真到了情深不渝、生死不悔的地步,何必受这罪呢?我蒙着脸,无声苦笑,却道:“没得必要。我自小从不肯与人争东西,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决不强求。你既然与苏合许下了约定,就该守约,言而无信,不是大丈夫作为。”黄袍怪那里默然不语。我便就又深吸了口气,轻松说道:“苏合貌美,你与她朝夕相对,自可日久生情。而我虽回不去家乡,这宝象国公主的身份,却也能保我衣食无忧。莫多想了,等过了年,便送我回去吧!”黄袍怪沉默良久,才轻声说道:“可我二人已经拜堂成亲。”“成亲也可以和离嘛!更别说我们这有名无实的。”我强笑道,顿了一顿,才又能继续说下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瞧瞧,说得多好!”黄袍怪再无他言。过得许久,我闷得头晕脑胀,不得不撩开被子透气,才发觉他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他走时是否与红袖交代了什么,红袖竟没进来聒噪,只悄摸地走进房内,窝在我床脚上重新睡了。便是到了第二日,红袖与一撮毛两个都绝口不提黄袍怪,仿佛昨夜种种经历不过是我的梦一场。实在稀奇,实在难得!第36章套路,都是套路(1)黄袍怪再没来过,只是叫柳少君捎了话过来,说是年底事务繁忙,须得过了年才好送我离开。一撮毛传这话时,红袖刚从后山上摘了几支梅花回来,正立在窗前摆弄着,闻言忙道:“可不是忙,我刚才去摘花,瞧着谷里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好些冬眠的都醒了,正沿着路扎彩灯呢!”红袖偷瞥我一眼,又道:“听说过年这几日,除了白骨夫人和桃花仙她们要过来,就连远处几个洞府的洞主也要来拜访咱们大王,个个都说要奉咱们大王为主呢!公主,您说到那时候,咱们大王岂不是和人间的皇帝一般了?您可就成了皇后了!”我仍趴在软榻上抻我的懒筋,淡淡道:“你当做皇帝真跟戏台上演得那般,三五大臣便是文武百官,七八散兵成就雄兵十万么?就你们大王这样的,离着皇帝还远着呢,顶多,呃……算个山匪头子吧!还皇后,别说我和你家大王不是夫妻,纵是夫妻,撑死了也就是个压寨夫人!”红袖听得嘿嘿直笑,又道:“压寨夫人也挺好啊,逍遥自在!”我点头,因把身体压得太低,说话都有些气喘,“山匪婆子嘛,当然是自由自在。”正说着话,一撮毛却又从外面跑了进来,叫道:“公主,公主,白骨夫人与桃花仙一块儿来看您了。”她们两个与我并无多大交情,却突然来看我做什么?我闻言一怔,虽百般不解,却也只得从榻上爬了起来,紧着招呼红袖帮我梳妆,谁知衣服还没穿整齐呢,就听着一撮毛在门口叫道:“哎呀!她们已经进院门了!”我忙往门外去迎着,人才刚出了门口,就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桃花仙已是裹着一阵香气扑倒了我的身前,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了,扯着长音叫道:“我苦命的公主啊!”说着,语气忽又一转,恨恨道:“公主莫怕,有我在呢!我这就把那小贱人一刀宰了,叫她到阴曹地府寻她的一世之约去!”我一时傻住,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仙仙……仙子,这是哪里话?”白骨夫人倒依旧是惯常的温婉平和,忙从后把桃花仙扯开,柔声劝道:“你这火爆脾气说了多少遍都不改,一怎样就提刀喊打喊杀,嚷嚷得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做人哪能这样野蛮粗暴?是不是?”“就是,就是!”我忙应和,“不要野蛮,拒绝粗暴。”“对嘛!”白骨夫人轻移莲步走上前来,伸出芊芊玉手替我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又赞道:“瞧瞧,还是公主明白,纵是心里再恨,这面上啊也不能露出半分来。不就是个娼家养大的小蹄子嘛,随便使点毒也就解决了,何必非得见血呢!”能得她两个这般“厚爱”,我真是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呐呐道:“这样……不大好吧?毕竟海棠姑娘也并无错处,实在无辜。”“无辜?她无辜?”桃花仙柳眉倒竖,怒气罩面,“她无辜还长成了那么个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准是个狐狸精!”我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红袖,果然就见她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叫道:“仙子可别冤枉我们狐狸精!狐狸精怎么了?我们既长不出她那模样,也做不出她那事!”我生怕红袖再惹恼了桃花仙,忙就伸手安抚她,“莫急,莫急,大家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白骨夫人也来做和事佬,道:“红袖说得有理,有理!”“就是嘛!”红袖十分不满地甩了甩帕子,愤愤道:“我要是能长成她那模样,早就跑去凡世间兴风作浪了,还钻这穷山沟子做什么!”我默了一默,竟觉红袖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那边,桃花仙却似找到了知己,与红袖越说越近呼,不过眨眼功夫,两人便就尽弃前嫌,携手进了屋里。一撮毛还在门口尽职尽责地撩着门帘,我看一眼身边的白骨夫人,只得也与她客气道:“夫人请屋里坐吧。”白骨夫人便“爱怜”地执起我的手来,一面温声安慰着,一面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