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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意识淡没,恍惚间,她感受到了另一缕意识的强大。眸中的泪光渐渐止住,苦涩悲戚的心绪却未得一点纾解。她听到心底有声音在轻叹,这声音哀伤极了。终于,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勉强坐起来下榻。一阵天旋地转间,她死死地咬牙支撑着,才没叫自己跌回榻上。阿娇不知道陈后想干什么,但是她决不敢打扰她,她静静地缩在一块,看着她的行动。她好像病了很久,连站起来都花了很久。终于,她勉力走了几步后,轻飘飘地倒在这铺着羊绒的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在地上艰难地往地上爬行着。一寸一寸,不知疲倦地坚持着。她把心底还不罢休的叹息抛在一边,回忆起从前来。人都是需要回忆的,尤其是在坠入深渊的时候,更需要从前的回忆来支撑以后的日子。她被废后,就是靠着这些甜蜜轻快的回忆支撑着自己在长门宫中数着日子活下去,等下去。终于,她等来了刘彻再一次的盟誓。她信了,她虽然骄纵,然而到底心下是那么地不知世事,那么轻易地对之前的伤口就视而不见。她以为,能如誓言所说,等到刘彻来迎她出去的那天。然而,到底没有。她一天天的消沉下去,等到的不过是卫子夫封后的消息。她思及至此,只觉心中百味陈杂。心头火辣辣地灼烧着,血脉中戾气翻滚澎湃。她摔碎了玉佩,再无求生之意。他来了,他惊慌失措地来了。于是,她竟然又决定活下去,还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爱一个人,须得多卑微才能低到这样的尘埃里。汉宫上下,都在陪着他演戏,都在同他把旧日的元后称作李夫人。她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李妙丽。她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更是欲待把她名义上的家人扶成新的卫氏一族。她又回到了从前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日子,只是她还是不开心。或许,是人就会贪婪的。她已经得到了许多,甚至只要她想,从前的皇后之位唾手可得。但这些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她想要的不过,如与她一见如故的才女卓文君诗中所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但这在帝王家只是一句惹人发笑的傻话。于是,她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到最后,对刘彻生出满心怨怼,连见也不想见了。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她终于到了窗边,她竟然萌发出一股自己也惊讶的力量来。她起身推开窗,寒风卷着雪花飘到她的脸上,带起她的衣袂。于这冰天雪地,她再看一眼这人世间。垂首敛目之下,她整个人都仿佛浸入死寂之中,再无半点生机可言她终于轰然倒地,撞倒了什么。殿内噼里啪啦地发出一阵叫人心惊的声音来,她合上眼帘,连看也懒得看。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和掉落在她手上脸上的冰凉的泪水,把她唤醒。她就着光影最后看向的是儿子,她同刘彻的儿子。她歉疚地对孩子微微一笑,这次终于连说话的力气也完完全全地失去了。身体好像越来越重,又好像越来越轻。她像一朵雪花趁着风,轻盈而去。她好像在这天地间飘荡了很久很久,才终于落在树梢之上。熟悉的颠簸又回到她的身下,于是,珍珠一样的泪珠滚湿了她的发间。阿娇知道,她从梦中醒来了。只是萦绕在心间的悲伤情绪久久不散,她沉浸在其间,不肯睁开眸子。雪舞轻轻地拿帕子来为她拭泪珠,她幽幽睁开眼眸,偏开头让泪滑落。轻轻地问:“到哪了?”“小姐,刚过霸陵。”雪舞很快就回答了她,阿娇却心间一震。霸陵,原来是霸陵,陈后埋骨之处。她轻轻地出了口气,只觉得心下微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把眼睛微微扫向水罐,雪舞会意,取了只陶瓷碗来,倒了小半碗递给阿娇。阿娇轻轻地抿一口清冽的水,又沉默许久,心间黯然的情绪终于止住了许多。她合上眼帘,还躺下去。“雪舞,我还想听你刚刚没有说完的故事。”雪舞咽了下口水,望向阿娇,见她已经合上眼幕。略把思绪整理一下,又说起了刚刚没有说完的故事。“那个少年,唬了一跳,面上却还不肯认怂,上前来说……”她一边说,到底忍不住略微分了点神,看向安然的阿娇。主人实在是美的叫人心惊,对,就是心惊。很少有女子见她后不自卑于自己的容颜,从而生出嫉妒来。然而她在梦中竟然幽咽起来,那样地难过,又那样地无助。原来,纵使高高在上如她,也是有着难以言说的伤心。只是,这份伤心到底是什么呢?“他好傻啊。”阿娇时不时会加进来一句评论,她嫣然轻笑间,似乎那个梦中哭的喘不过气的人竟不是她。“是啊。”雪舞轻轻笑道,又接着说起后面的故事。“但是傻的也有点可爱,所以……”轻轻的说笑声在这雪地间,遇风即散。(。)☆、第一百二十七章天下之贵,缘何至此?在雪舞娓娓道来的故事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多半。马车终于到了长陵,汉高祖刘邦的陵墓所在。长陵,坐落在咸阳原的南部,居高临下。南面是川流不息的渭水,北面是巍峨壮观的九嵕山,秦川故道穿逾原下。高祖是第一个以布衣提三尺剑有天下的开国之君,虽说总为后人诟病他的无赖流氓。但不可否认,到底是他击败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建汉于长安。高祖于称帝的第二年开始建长陵,陵园仿长安而建。高祖生前迁徙大姓和贵戚之家在陵邑中,让其侍奉陵园,陵邑户口多达五万多。更跟随刘邦南征北战的功臣和贵戚,死后也多陪葬在长陵。加之又以精兵拱卫,免以纳税。所以长陵陵园守卫森严,但长陵几里外却是一片朱檐彩栋、车马人熙的繁华景象。天色眼看已临黄昏,竹歌便问过阿娇,要寻客栈住下。长陵繁荣,自然比不得骊山的萧条。竹歌一家一家去问,好容易才找着一家还剩一家上房的客栈,便只得住下。老板娘很是和善,叫伙计牵了马去后院,又再三说寻个小榻上抱一床被褥来,不用担心。听闻她们是返乡祭祖的,因笑道:“现在生意这么好,也是因为到了这年边,祭祖所至。”迁徙至此的大姓和贵戚,子生孙,孙又生子。各房各支,分散开去,自去过活的多了去了。加之埋骨在此的功臣之后,到了年边,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