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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天下的父亲,更是在幼小的心里涌起无限崇拜。刘平一开始见陛下还怯懦极了,等见上几次后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父皇。回来后整天都念叨着,更是隔不多久就要问父皇什么时候再来接他。孩子这样叫王西语又高兴又心酸,总是忍不住埋怨自己是自己拖累了孩子。却不料在刘平生了场风寒后,陛下不仅连着五天歇在这里时时探望。今早更是使唤人来接,离去见的日子还差好几天呢。可把刘平高兴坏了,满宫上下也是喜气洋洋的。谁都知道这是二皇子讨了陛下喜欢了。连带着王西语这一天心情也是格外地好。当下听到流珠对宁蒗说出来,心间更是荡漾开喜意。却没想到,宁蒗话头一转又说道:“孩子总是招喜欢,像我……”她微微一笑,“这孩子还在肚子里,陛下来时就说起了名字,叫我看看喜欢哪个。”宁蒗怀孕后供应好,心情愉快,气色也是好的不行。又是说起开心的事,语气便愈发轻快。“良人,要宁蒗说哪个都一样。只要是陛下选的,最重要的不就是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嘛。”说完全然不看王西语已然有些变色的深情,微微欠身曼声道:“宁蒗便告退了。”这是炫耀,赤裸裸地炫耀。王西语待宁蒗走后才冷笑出来,她这话无非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叫陛下重视。还拿平儿的名字说事。流珠自然就更不高兴了,她是王西语宫里一等一得用的人。二皇子更是喜欢她,她对目前的情况也满意的很。只要二皇子能平安长大,封王后王西语就是王太后。到了那时,流珠身份自然水涨船高。所以她比王西语还气愤,待宁蒗走后便低声向王西语说:“良人别为这动气,她是什么东西,就算怀着身孕,还不知道男女呢。”她这话说的很少,宁蒗若生的是公主,虽然也稀罕。但就跟刘平没有可比性了,要是皇子,刘平现在已经健健康康长到两岁了,也是占优势的。王西语当下只勉强一笑,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她即便就是再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宁蒗比她受宠。她怀孕时,陛下一次没有来看望过。生下后,还起了要给皇后抱养的念头。还是为了皇子才给她升了身份,这些她也不在乎。但刘平落地许久了才敷衍地起了个名字,长到一岁多都没怎么见过陛下。眼下虽说稍微好了许多,但要是宁蒗生下的也是皇子,聪明伶俐,陛下的精力本就不多,到时候留给平儿的就更少了。再或者眼下风头最盛的尹月娥也怀了身孕,后宫中孩子渐渐多起来,平儿说不得就彻底被遗忘了。王西语心里到底存了事,等日子一天天地晃悠着过到五月。本该是刘平要去见陛下的日子,刘平却早早就被送回来了。宫人说宁蒗不舒服求陛下去看看,谁知道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倒是刘平被送回来后很有些不开心,一天都闷闷的。叫她心疼极了。等到六月初,尹月娥也被诊出有了身孕,当天便晋为良人。王西语一下坐不住了,她最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这几月间,刘平几乎都没有见过陛下了。再这么下去,等到宁蒗和尹月娥和孩子生下来,陛下只怕真把刘平忘了。那怎么办?太后?不行,从前在太后跟前有几分面子是因为满宫之下就只有刘平这么一个皇子。但是眼下两个宫妃接连有孕,最高兴的就是太后。只要是孙子孙女,太后都喜欢。一时之间虽然不会有偏颇,但要是她为了这个事去找太后。太后绝对会觉得她不懂事,那还能怎么办呢?她出身小门小户,眼界不高,自己拿不出主意不说。娘家还从来只添乱,就更不用指望了。王西语辗转反侧了一夜,到凌晨时刚要朦朦胧胧地睡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流珠冲进来说:“良人,二皇子病了。”王西语脑中一下就炸懵了,睡意全无。爬起来下榻,一边在流珠侍奉下穿衣一边问:“怎么回事?”流珠也是急的不行,“夜里发起了烧,也是赶上换季。小孩子又单薄的很,总怕受凉,却还是不知道哪出了错。”说话间,王西语穿好了衣裳便往刘平殿中跑。宫中就这一个皇子,自然现下是谁也不敢怠慢。不过等了两刻,乳医就气喘吁吁地赶到。把脉过后很肯定地告诉王西语是风寒,还不严重,精心照料几天就好了。(。)☆、第一百六十四章以子博宠宣室殿中凉风阵阵,窗外树荫绿绿得触目生凉。天空更是尤其干净,湛蓝地像还没有被切割的大块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宣室殿中清凉怡人,叫人觉得舒服极了,却有点烦躁。刘彻坐在案前批着奏章,极力集中着精神不叫自己分心。等好容易批完,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墙边,是一溜莲池荷花图案的波纹底的青瓷花盆。种着的是碗莲,正在化开时节。现在正值花期。莲叶田田,,清香远溢,凌波翠盖。淡黄、紫玫红、粉红、桃红、纯白,美的叫人心醉。单看盆就知道,这是从前椒房殿中四福给阿娇种下的花。她不在后,刘彻找了好几个月后,似乎也就算了。宫中进了新人,半年间宫中就有了两个喜信。就是最担心的王太后也放下心来,再三叮嘱平阳同南宫不要掺和弟弟的后宫,更不要提起阿娇。时间,医心最大的良药。薄情的,半月就忘尽了模样。但就是再深情无悔,日子还是要继续,到底也会被新人填补,会渐渐地模糊黯淡,直到被遗忘,再也想不起来。但于帝王来说,得到的太多太轻松已经不算什么了。反倒是遗憾,更叫人刻骨铭心。更遑论在一点点噬心蚀骨中,想到被抛弃被否定,想到没有他后她还是能好好地活下去。而他却像是死了一次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打碎一样,要重新拼起来。有一段时间刘彻很怕看见与她有关的一切,却发现哪怕把这宫中她所有的痕迹全都洗掉,她还是会在他眼前笑。那,就让你笑吧。他对着碗莲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出了殿门。春陀迎上来伺候茶水,他略抿了一下润一下嘴便放下。慢慢的问道:“二皇子怎么样了?”“还是久烧不退,乳医去看过了,说病情反复也是有可能的。”春陀答道。二皇子刘平健健康康地长到了两岁,进六月得了场风寒眼看要好了却又反复起来。“走。”刘彻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外走。这自然是要去看二皇子了,这些天陛下是只要有空就会去。出了温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