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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闲聊起政事,言语间彷徨纠结决策正误的。多年来也只有阿娇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殊遇,天子只有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姐元后跟前,才能卸去所有伪装,难能可贵的轻松自在会。阿娇明白他念叨起这些,有些时候并不是为了问她的意见,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他越来越抗拒人窥探他内心的同时,也越来越孤独,越来越需要陪伴。而只有阿娇,是他接受的陪伴者。“主父偃的推恩令上奏很久了,我一直压着。如今瞧着时机成熟的差不多了,等过了正月,就叫他在朝会上奏来。各地藩王列侯,我已经忍的够久了。尤其是到了帝国要全力对抗匈奴的时候,我绝不能允许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他们在后面跟匈奴眉来眼去!”刘彻说到这里,估摸着是想到了先帝时七国之乱中藩王和匈奴的勾结,语气大为愤懑。斑之说感谢lyy007的宝贵月票!祝大家阖家幸福安康!☆、第三百三十九章喜旧阿娇望着他脸上满布着阴霾,一双黑玉般的眸子透出熊熊怒火,又是心疼又是感概。能叫年轻气盛的天子大权在握,却不能放手施为,一忍这么多年,的确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虽说刘彻心下比谁都明白有雄心壮志还不当事,还得审时度势、权衡变通才行。为此总跟阿娇说斗诸侯斗匈奴,就是他的乐趣。“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我说不得真如娇娇说,斗败了他们,也就成了这千古一帝!”但每每想起这些掣肘他的诸侯时,还是忍不住恨的牙痒痒。阿娇回握住他的手,安抚他道:“阿彘,你是对的。为帝者,最难的就是忍耐,就是顾大局。你听了主父偃的计策,诸侯国分而化之。即便是父子兄弟,将来也是各人有各人的计较,再想像之前一样稍不称心,就反抗朝廷。就凭那至多百里上下的封地,还能扑腾起什么浪?”刘彻禁不住笑了起来,“那可真是把刀子送到手里逼着我捅下去——”其实,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他才压着主父偃的进言,等待着合适的机会。但每每在夜深人静的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蓦然间想起诸侯王种种荒yin无道、串联勾结的破事时,刘彻还是会觉得一把火砰地就在他心中烧起来,他恨不得立时起身拿剑,亲手结果了他们。可是,不能,不能!不能啊!为皇帝,也不是外人以为的那么自由。要考虑要权衡的太多了,他有时想或许世间根本就没有能恣意畅快的人。所以,他极力宠爱娇娇。给她从古至今的皇后宠妃从未有过的尊荣,他希望最起码他的娇娇这一生能活的痛痛快快,谁的气也不用受,谁的脸色也不用看。他望着一脸认真劝解他的娇娇,心中柔软的好似一汪春水。人的感情真是奇怪,他也曾想他会不会也喜新厌旧?他会不会有天也厌倦娇娇,去宠信别的女子?他是天子,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男人。美色和权力,都是他身为帝王的特权,那合该是他放肆享受的东西。但他渐渐发现,人正好是恰恰相反的,人其实是喜旧厌新的。人总是在怀念少年时光的喜好和人事,因为那些东西共同组成了一个人终身的根基。所以,人穷其一生,总是在追寻这些旧时光。许多男人一辈子忘不了初恋情人,不是没有道理的。而刘彻又何止是少年时光中全是阿娇的身影?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时光中,阿娇全都参与了。就更别说,刘彻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到了晚间回来,遇上阿娇的笑颜,就有些不敢直视,恍如心中有愧一般。哪还生的出去实施的勇气?何况,又有谁还能像娇娇这般合他的心意呢?不会有的,这世间只会有一个娇娇!刘彻思忖间,阿娇还在认真地劝解刘彻。她很怕刘彻因为这些负面情绪纾解不出去,性子偏激,变成前世那个动不动就叫长安城中血流成河的汉武帝。“阿彘,你曾经跟我说过。地上最弱的是水,最硬的是石。但一旦水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洪水,别说岩石,什么都将不能阻挡它前进的脚步。主父偃的推恩令现在还只是一股水流,但一旦推行就会轰然成为洪水,湮没破而分之的诸侯王!”冬日清冷的光影扑到窗棂上,混着殿内满室的温煦,叫人生出一种别样的寂然之感。阿娇的侃侃而谈却恍如一阵轻风,拂散了寂然,带来许多春日独有的明媚。她的脸微微逆着光影,瓷白如玉。一双美的动人心魄的桃花眼瞳仁干净明亮,眼尾上扬,触之即叫人为之沉醉。生育过后,身上脸上贴了些rou的阿娇终于不再瘦削,多了些柔和的圆润。他就如一枝正当花期的桃花,去了花骨朵时期的青涩,留下的全是娇嫩鲜艳的美丽。刘彻忍不住骄傲,他的娇娇单就美色一样,便是举世无双。阿娇话落音后,就望向刘彻。却见他不知何时就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温润,好似仲春的雨雾,不知不觉就能把人的衣衫湿透了。等她也望向他时,他的目光中笑意更多了,炽热也更多了。一下子,恍如夏日的烈阳要把她晒干一样。即便是从小到大这样在一处,如今就是孩子都有了。阿娇还是会时常被刘彻这样火热的目光看的生出些羞意,毕竟有些时候愈是亲近熟稔,愈不好意思像刚大婚时没完没了地诉说起爱意。但刘彻不同,他就像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总是会心血来潮地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若只是点头都不成,必须明确地答喜欢他,才会停止对她没完没了的缠问。阿娇微微抬眼去瞟他,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我说完了,你怎么不说话?”他轻轻摇头,一把把她抱起来朝寝殿最里面的宽榻走去。低声暧昧地在她耳边说:“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你,光说话太可惜了。”刘彻温热的气息扫在她耳边,她想起就在偏殿睡着的两个孩子。一时又担心又羞恼地拿拳头去砸他,“让我下来,别闹。孩子在偏殿呢!”阿娇整个孕期,刘彻始终没有召幸后宫美人。他的闲暇时光全被学习医书和cao心阿娇的起居占满了,根本就无心他顾。阿娇还纳罕,但一等她出了月子,刘彻立时整夜都缠着她,没完没了地要把这几个月的损失补回来。弄得她好一段时日跟孕期一样整日困倦,他却跟魇足的猫一样红光满面。如今孩子虽然都四五个月了,他却还是这样。时常不分地点不分时间地就要缠着她胡闹,阿娇十次里得有七八次应了他。“谁跟你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