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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自欺欺人地将他当成个按摩棒,他觉得难受,可也明白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只希望万事千万别像这汹涌的情欲:来的太快,退的却慢,令他无处挽回。他已知错。第33章竹刀剖桃热,张茂觉得世界唯余下一个“热”字。他的头皮上浮着一层汗水,太多太多,顺着他并不很饱满的额头流下来,一直渗入他微张的眼瞳中,连薄而窄的双眼皮中都夹着道咸涩的汗——他自己并不知道的,是蒋十安的舌尖,粉红色的灼热的舌尖在他的眼皮上像拖着尾的孔雀似的滑过,然后低下头在他唇边呻吟:“你流了好多汗,好咸。”听说额头不饱满的人就不如饱满的人聪慧,张茂的额头被蒋十安轻轻抵着,舌在他的鼻梁上游走。蒋十安说希望孩子有他自己的鼻子嘴,却要一双张茂的眼眶,“眼珠子就不必像你”,他在张茂的逼里头慢慢地插着这么说,“你别多心,我喜欢你的眼球,特性感,你斜眼一瞪我,我rou就硬的像石头”。他说完这些恶心的话之后,就径自插的欢快,挺着有劲儿的腰,却不敢太深,只用着大力在yindao的浅处弄。张茂纵然恨他说这些话,以及他怀着孕还要被cao逼,可他当然明白若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错,那也该是他自己。他不喜欢肚子里这个东西,有时候他被蒋十安cao着,它会在里头游起来,把蒋十安吓得够呛,秒射了不少次。但他也祈祷着别让这东西,长一双自己的眼睛,他很快便要离开,它要自己过剩下的人生,有着那样一双诡异的眼睛,人生不会顺利。这就是他唯一想这玩意儿好的一次。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嫉妒居多。说来好笑,他竟嫉妒这一尾鱼一样的东西。其实这东西比他自己还惨,生母是个怪物——张茂当然不想这么叫自己,但是生物学概念无法避免,他不是生母谁是呢,总不可能是蒋十安。可所有人都对它这样好。做完爱,蒋十安把他的腿从汗湿的臂弯里放下来,张茂被干的连他臀下垫着的枕头都是湿漉漉的,他躺在床上任蒋十安摆弄,无力地歪着头看他。他的脸上身上都是汗,在灯光下闪烁着钻石似的细碎光芒,他的胸膛激烈地喘息着,仍在平息性爱完急促的呼吸。蒋十安的胸肌这个暑假大了不少,大约因为他要看着张茂,不能出门玩,只好天天在地下室猛举哑铃锻炼,把两块胸肌弄得要喂奶似的巨大。蒋十安从床头拽过纸巾盒给张茂清理下体,自己也抽出一堆在身上胡乱按着汗水。他把头发全拨到后头,转身翻下床去厕所洗手。过了不一会,他回来了,全身赤裸着坐在床上——自从他们上次做完爱,张茂就被他自作主张搬回了蒋十安卧室。蒋十安拿过床头的故事书,还是那些兔子,他买了二十多本兔子的故事书,似乎要让他的儿子在肚子里头就培养一些看电视剧的习惯。张茂也不懂它能否听到,他的工作便是把肚子袒露出来,让蒋十安对着说话。蒋十安先是趴下去,对着肚子轻轻摸了一圈,变态地呻吟:“性感死了,好想干。”张茂当然不觉得这畸形的鬼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即便他不厌恶自己,客观来看,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肚脐都诡异地朝外头凸起着,仿佛一个扎的不怎么好的气球,看着随时都会爆炸。蒋十安每天花很多时间在这肚子上头,不光是说话,更是拿着瓶油擦,一边擦还要一边纠结:“我就怕你长妊娠纹,万一以后被人看到,说不清。不过我倒是喜欢你长一点,性感死了。”张茂和他关系缓和了一些之后,他的嘴巴又口无遮拦起来,“性感死了”似乎变成口头禅,总是说啊说啊。他把腿上的书本摊开,找到书签夹好的一页,静静地对着念起来。“从前,有一座非常漂亮的房子,那是座玩具房子,红的砖,白的窗……”他的脸上净是毫无遮掩的柔情,迎着灯光顺着他高挺鼻子投射在脸颊上的侧影,张茂竟有些迷惘,那是蒋十安的父爱吗。他觉得有趣,十八岁的一头畜生,几个月前还在揪着他的头发打,现在却对着他畸形高耸的肚子读着故事书。还真是魔幻故事。他倒想起他的父亲。出院后,他曾让蒋十安去自己家里看过,蒋十安回来告诉他,他父亲卧室里头的东西大多搬空。张茂偷偷打电话给父亲原本的单位,他们告诉张茂他已经调到外地的分局许久,他再打电话到分局,接线的人竟然说他是诈骗。“张工哪来的儿子,骗子再说话我就报警了”电话那头是这样说的。张茂放下电话,甚至不觉得伤心,他已伤心太多次,现下再要去调动情绪,都觉困难。他全部的情绪都消失殆尽,提不起力气去生气,伤心,恼怒,这些情绪都太需要花时间花精力去制造,他早已无力支持。张茂的世界唯剩下生理性的反应,或是饥饿,或是困倦,或是羞耻,更多更多是无尽的疲惫。他不明白怎么才十八岁,就已经仿佛耗尽了一切,张茂想大概是自己活得太累太累。他只想早些摆脱肚子里的重负,拿上一点蒋父的补偿,然后去安静地上大学。就算再被欺负也没关系,只是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逼了。那东西太罪恶,仿佛每个遇到的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看看蒋十安。“嗯!”蒋十安正掐着嗓子扮演故事里头的一只兔子,从他刺耳的声音来看,是一只母兔子,“简直和干酪店里卖的一样硬!”张茂也不懂他在读什么故事,听起来大概是老鼠偷东西吧。他读一会,就要伸手在张茂的肚皮上摸一圈,并且撅着嘴巴对着空气猛嘬,发出亲吻的声音,然后说:“桃太郎真聪明!么么么!”麻木如张茂,也觉得他的行为颇为恶心。他偏过头不去看蒋十安挤得变形的脸,只盯着枕套上被他手心的汗浸湿的一点手印,等待蒋十安结束。他皱着眉想蒋十安怎么变成了这个德性,在张茂的记忆里,蒋十安总是一副意气奋发,倨傲得意的样子。提到蒋十安,从前他的脑海里总是先出现他插着口袋在校园里走过的样子,他的脸色总是很明亮,头发倒乱糟糟;若是在校外,他就夹着烟喷云吐雾,眯着眼睛的样子,任张茂也得承认,很酷。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张茂把脸转过来一点点,悄悄看着蒋十安趴在他肚子上亲的样子,脖子后头泛出一层鸡皮疙瘩。“你看我做什么?”蒋十安一下子就敏感地捕捉到了张茂的眼神,他笑嘻嘻地侧躺在张茂身边,把书丢到脑后,拉过被子盖住两人。他鼻孔张合着,凑在张茂的颈侧,狗似的嗅,舌头在他脖颈的血管上乱舔:“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