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生辰
洛瑶洗净浊液,整理好裙子,脸上的潮红这才退了下来。 她一转头,殷云度正在盯着她。足以致死的鹿蜀寒意就这样被从他身上完全驱除,他用树枝挑开火堆,靴尖碾灭灰烬,散漫地移开视线。 “三日之后,是我生辰。” 洛瑶微怔,又听他继续道:“到那天,你不必来囚龙渊中。” 洛瑶听明白,他要硬生生独自熬过成年生辰那煎熬的一天。 三日过后,要么渡劫成功,要么修为尽散,生死魂灭。 洛瑶眉心蹙了蹙,眼眸里染上了几分为难和不忍,她迟疑片刻,最终捏了捏自己手指,轻声叹一口气,退下了。 烛行宫,纱幔垂坠,连枝灯立于大殿四角,明亮的烛光寂静燃烧着。 连枝灯的灯油是鲛人的血rou制成,能长燃千年而不灭,远山烟雨朦胧,笼罩着繁茂盛开的杏花,缥缈的香气被夜色吹进殿中,幽浅浮沉。 大殿之上,一道修长人影单手撑额,闭眸似睡非睡。忽然,他叫了声:“阳华上人。” 阳华长老应声出列,拱手问道:“君上,可是头疼之疾又发作了?” 祁夜泉用力按了按眉心,“你说,我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习武,可为何小时候的事,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臣说过很多次了,君上年幼时曾经遭人掳掠,受到惊吓才会失去记忆……” 祁夜泉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要听实话。” 阳华长老后背浸出一层薄汗,但他毕竟是跟随过前任魔君的老人,心理素质一流,哪怕冷汗直冒,也能维持九分的淡然。 “臣所言句句属实。” ”是吗?“祁夜泉揉了揉额角,脸上渐渐露出困惑的神色,“可这几日,我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下了好大的雪,雪中站着一个女人,她……生得极美,似乎与我十分相熟,而我也对她很是亲昵……” 神禁渊已经多年没下过雪了,更何况那样铺天盖地的雪,梦中年月,似假非真。 阳华一挥拂尘,淡然微笑,“常言道,年少而知慕少艾,君上今年也已有十八,梦中与女子相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神禁渊也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可需我吩咐下去,将族中适龄魔姬的画像呈上,供君上过目?” “不需要。” 祁夜泉寻了个借口将他支走,头又开始疼了。太阳xue鼓鼓跳动,像有一根烧红的木棍伸进了脑子里搅动,他几乎能听见脑浆沸腾的声音。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处露天楼阁。等回过神来,顿觉自己十分可笑:他竟下意识走到了那日与舞姬相遇的地方。 不仅不摘面纱,还对他支支吾吾,隐藏姓名。换做他人,或许早已被他杀死,但不知为何,面对那女子,他生不出丝毫杀意,反倒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 今日无月,楼阁寒风呼啸,未见半点人影。 他真是疯了,才会把陌生女子的一句戏言放在心上。 摇了摇头,正要转身,敏锐的听力却让他捕捉到一阵上楼的窸窸窣窣脚步声。 这脚步声轻盈像鸟雀,但主人却实力低微,根本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动静,很轻易就被人察觉了她的靠近。 祁夜泉顿了顿,缓缓抬眼,女人一袭白裙,持碧竹笛立于他面前,带着面纱,露出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君上今日可是又头疼了?” 祁夜泉负手哼声:“你倒是守诺。” 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到不远处的长椅坐下。她的背影让祁夜泉晃了晃神,和梦中的女人相似,却有不同。 无论那个梦重复多少次,梦中的女人总是无法看清面容,就跟眼前的舞姬一样,让他生出一股没有由来的烦闷和焦躁。 他烦躁的神色让洛瑶误会成头疼难忍,于是免去多言,只横笛在唇边吹奏起来。 一曲终,余音绕梁,恍若从一场美梦中醒来,心中唯余怅然。 “你这曲子,调子陌生得很,但我总觉得熟悉,仿佛曾在哪里听过一般。” 洛瑶摸了摸笛身,低声道:“能得君上喜爱,是我之大幸。这首笛曲来自我家乡,一个叫栖霞谷的地方,多给幼童助眠所用。” 祁夜泉:“……幼童?” 洛瑶诚恳地看着他:“除此之外,成年人听了,也有静心安神的效果。” 祁夜泉哼了一声,又想了想道:“听你的脚步声,就知道你灵力低微,修为可以说是毫无建树,藏宝阁中最顶层有一株云霞草,是凤凰血滴在灵潭中所生的千年仙草,食之可使修为短期内晋升到金丹,你拿我手谕去取用吧。” 洛瑶有些吃惊:“……君上,这并非我所愿。” 千年灵草也不满足?也罢,她的笛声实在让他喜欢极了,祁夜泉往日最不喜欢得寸进尺之人,今日也能压下杀气,平静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女人后退半步,朝他一福礼。 “唯愿君上万事顺遂,平安喜乐。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这话他往日里也听得多了,但从这女子口中说出来,却截然不同些。她的杏眼清凌凌的,落了一点夜的光,其中没有虚伪的巴结讨好,没有敬畏的言不由衷。与她对视的瞬间,让人下意识就相信,她所言即是所想。 祁夜泉笑了笑:“好,我便信你。若日后有何想要之物,尽管向我开口。” 洛瑶眼神闪了一下。 若说想要之物,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不过开口让他放了玄龙,却也不切实际,恐怕不仅不能救下玄龙,连自己也会丧命于此。 想到那越发逼近的三日之期,洛瑶的心口又沉重了一分。 囚龙渊,夜色寂寥。 只听瀑布轰鸣,水花晶莹飞溅,玄武铁链没入了下方的深潭中,潭水底部,殷云度化为了原型盘踞起来,借用潭水之寒降去愈演愈烈的燥热。 闭上双眼,触目所及,皆为幽暗。而幽暗中现出一点微光,渐渐的,那光芒越扩越大,光芒之中出现了一个女子。 是洛瑶,她清凌凌的杏眼含着笑意,穿着一条烟紫色的长裙,莹白的皮rou若隐若现。她笑盈盈地朝他走来,伸出白皙柔软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殷云度为她的亲近感到有些窃喜,但又故意板着脸,别过头去:“不是让你别再来囚龙渊了吗。” 洛瑶轻轻柔柔地说:“我担心你呀,殷云度。” 今天不知为何,她不老实极了,一边勾着他脖子,纤细的手指还在抚弄他的胸口,整个人软得像条蛇,玉白的赤足踩着他的靴子,缠在他身上,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却充盈着叫人心潮澎湃的花香。 殷云度心里暗恨,平时装得那么无辜纯情,勾引起人来却这么娴熟,凶狠警告着:“你若是再来招惹我,就没回头路可走了!”很是装模作样。 轻轻一阵窸窣,洛瑶的裙子顺着光洁小腿,堆叠在了地上,她浑身上下不着片缕,曲线婀娜,赤裸的身体美到了极致,殷云度下腹火热,无处发泄的欲望憋得yinjing涨痛,想把她按在身下,不管不顾地冲刺贯穿。 偏偏洛瑶还要用柔嫩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你是不是很难受……” “这是你自找的。” 他终于忍无可忍,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 还有一章就正式do!有的人面上装高冷,其实想和老婆上床想得发疯,是谁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