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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变了:“看你年纪小小的,懂的还不少啊,你想要的那样式表咱这里没有,你要只能去市里看看,我可告诉你啊,价格不会便宜的。”店里的桌上有一本书一样的册子,是各类手表的图片,顾宁看表的时候余磊就盯着这本样品图,他的目光盯着几款看了很久,顾宁回过头来的时候,他还在看。顾宁凑过来扫了一眼:“你喜欢这些是吗?”余磊点头,表示有几款看着还不错,不过有没有是一回事,他肯定都买不起。最后顾宁买了个看起来算得上可爱的闹钟,表针底下是一张雪白兔子的卡通图片,目测应该是嫦娥月宫里的那只。余磊伸手点点闹钟上头的两个铃铛样的装饰,眉头轻挑:“不幼稚吗?我见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才喜欢这个。“顾宁鼓鼓腮帮子,对他这种笔直笔直的男孩子进行教育:”女孩子永远都长不大的。“余磊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有了闹钟,顾宁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专心学习,心灵那叫一个舒畅美滋滋,本来可以更好的,假如有人不是那么过分的话。顾勇每天都会到顾宁房间里晃荡几圈,就为了搜寻一些他看得上的稀罕玩意,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新闹钟,顾宁都是把它藏在被窝里,出门时叠好被子塞在被子的缝隙里。顾少女表示,生活真的很艰难。很快就迎来了一个月后的月考,顾宁发挥得还算不错,考了年纪第三,比第一名差十来分,其他同学和老师都没想到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新同学居然成了匹黑马,好像一记响雷突然就让人惊奇起来。同学们再看她的目光就多了份热情,想学习的课间会套套近乎,问问她题怎么做,大部分人对她都有了个全新的印象,本来以为从市里回来的会是个大草包呢。不过这次成绩,顾宁自己却不是很满意。晚上回家,照例看书做习题,忽然奶奶就进来,连门都没有敲,顾宁看书正用功,被她吓了一跳。她还没说什么,反倒顾奶奶眼里很多不满:“女孩子家读书有什么用,还用电灯,不要钱的吗?”说完似是不想多在这房间耗一秒,又“砰”地一声带上门,然后,顾宁房间立马就暗了。顾宁猜测,她房间的电闸被拉了。而拜不好的隔音效果所赐,黑暗里的顾宁清清楚楚听见外面奶奶还在和爷爷抱怨说:“那个贱货生的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是还小,真想给她随便扔个人家嫁了算了。”爷爷声音有些小顾宁没听清,又听婶婶来安慰奶奶,说了一句:“咱们这好多这么大的姑娘都直接结婚嫁人了,马上就能要孩子了。”顾奶奶没好气道:“可不是嘛,天天赖在我这净招人烦。”顾宁:一种深深的危机感涌上来。☆、命运要握在自己手里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顾宁睁眼第一件事就去翻出了顾有成之前留给她的联系方式,是一张白卡片名片,上面写着天成制衣厂,厂长顾有成,联系电话:XXXXXXX一早心事重重地听完课,她中午吃完饭,就在学校附近找可以打电话的小卖部。大哥大一样死拉贵的便携电话,顾有成并没有,所以顾宁的电话只能打到了厂里,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而顾宁被告知顾有成这几天不在,去进货了,可能要两三天才回得来,不好说。顾宁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紧,两三天的话,她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对方听她说话是个孩子,猜到这应该是顾厂长的女儿,说等顾厂长回来给她回电话。顾有成打到家里的电话,顾宁估摸着自己根本接不到,她还是应下来,说不用,过几天再给他打。秋意越来越重,快要入冬了,十月一开头连着几天都在飘雨,顾宁出了门才见着下雨又重新进了屋,顾勇也准备上学,雨靴雨衣装备齐全。顾奶奶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了,居然给顾宁扔了一件雨衣,黑色塑胶制的,上面还有些雨,顾宁说了声谢谢奶奶,抖落抖落雨衣就发现好几个口子都开了,不光外面湿的,里面也已经沾了水。她看了一眼顾奶奶,对方脸上还是那种不待见的表情,顾宁想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放下了雨衣,背着书包直接出了门。出了门她就跑起来,幸好雨不算大,她把里面卫衣的帽子戴上,不过,快到学校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湿了个大半,显得很狼狈。余磊就是这个时候骑着他的车过去了,顾宁看着他背影,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进了校园,她也没有力气再跑动,xiele气一样慢悠悠往教学楼晃,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多了一把伞,顾宁顺着伞抬头,余磊正好脱下雨衣的帽子。状似无意地对顾宁说:“我妈糊里糊涂的,让我穿了雨衣,还在我车上别了把伞,我锁车的时候才注意到。”顾宁接过伞鼻尖温热,低头掩饰:“谢谢。”自从顾奶奶不给顾宁用电之后,顾宁房间的灯再也没有亮过,她现在每天都是在学校做完作业天差不多擦黑了才往回走,她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但是也不想在那个家里多待。今天回家进门前,顾宁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把余磊的伞包起来抱着,为了避免被看出来,还故意弄得乱一些。今天依旧没有她的晚饭,但是她一进门,又被顾奶奶抓着数落个没完,什么话都有,有多难听顾宁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听到最后一句。顾奶奶:“女孩子学习有什么用,你弟弟明年就要升初中了,你现在开始每天教他学习做作业,听到没有。”顾宁根本也没得选择,毕竟谁叫她是寄人篱下,她如果敢说什么违逆的话,她丝毫不怀疑会立刻被赶出去。小学作业根本没什么难度,顾勇纯粹是懒得生蛆那种,看着是在看作业,但顾宁一眼就看出人灵魂都不知道魂游到哪个天外去了。可也跟着他的光,终于能在晚上不用摸黑了,顾宁象征性地问问他:“有不会的题吗?”顾勇神游回来,看着顾宁,眼里没一点尊重,嘻嘻有些乐:“他们说你是贱货,你知道什么是贱货吗?”顾宁看着他,这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说出口的话。看着顾宁不说话,顾勇自己沉不住气:“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吗?我告诉你贱货就是,你妈是贱货,她跟着别人跑了,所以你也是贱货,一辈子都是。”这种人,顾宁觉得生气都是委屈了自己,如果可以,她更愿意打人的。而她又很明白,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他觉得没意思自然就玩不下去了。果然,顾勇没看到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