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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巡捕房是什么地方你不道?小姑娘生死未卜,他们还有心情讨怎么怎么罪……这一家人都是些什么人啊?遇到这种人,跑都来不及,你搁这站着不干什么呢?”林公馆大厅外,幼歆靠在柱子后听里边的人哭天抢地,尤其是大伯“逼”楚仙一起出去找云,并要她到时跪着也要求五meimei原谅,忍不住“噗嗤”一声。伯湛拿着作业本钻出来,看到幼歆的神“色”,问:“姐,三姐都哭成这样,你高兴什么?”幼歆“摸”“摸”伯湛的小脑瓜,道:“你看武松打虎、鲁智深大闹野猪林的时候,不高兴么?”“……我们家什么时候成野猪林?”与此同时,司令府。云舒舒服服伸一个懒腰,翻时发现背一凉,好像棉都被给自捂湿,她“揉”“揉”眼皮,好一会儿才坐起来,看着陌生空“荡”的卧室,有些不今夕何夕的混沌感。窗帘拉,冬日的暖阳从阳台外照进来,头看墙上的挂钟,快五点,太阳快要落山。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瓢泼的冬雨中,不晓得自这一觉究竟睡多久,她甚至不确定这里还是不是上海,天怎么会这么热。自不这是立冬一日晴,纯粹受不一黏糊的汗,决定先去浴室洗澡。花洒的水自头到脚,将疲顿冲刷去,起一些昏睡期间的画面:有他给自换衣服、为自喂粥,以及夜间附耳低语……她忍不住调低些水温,擦干后,裹着浴巾去衣柜里找衣裳。柜子里倒是有几件女生的衣裤,都太厚,不合乍然返暖的温,她挑不到合适的,索“性”拣件衬衫睡裙——虽是睡裙,款式还是新“潮”的,就是胸前那块领子的……略v些。外头有人敲两下门,约莫是听到里边静,问:“请问……是云小姐醒来么?”她随意找件“毛”背心罩上,略长,先凑合穿着。她循声踱上前,拧门把缓缓推,借着门缝朝外望,见外边站着两个轻的军官——他们也正颇为紧张、弯着腰看盯过来。“你、你们是?”“我们是少帅的侍从军,奉命在此保护林小姐的。您叫我阿成就行。”站在左边肤“色”稍黑的人道。“保……护?”“也可以称之为服侍。”站在右边个子稍高的士兵道:“少帅说他来前,若林小姐醒来,我们务必得伺候好,否则是要领军棍的。我叫从义,少帅都叫我阿义。”“喔……那他什么时候来?”她问。“少帅说晚上能。”阿义道。“没意外的话。”阿成严谨补充道。“……意外?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么?”“没有没有,只是少帅初来上海述职,公务应酬都不少。”原来还是在上海嘛。她这才直起,将门全,正要握个手,“都不必客,你们叫我云就……好。”两个侍从兵看到她穿着少帅昨天穿的灰“色”“毛”背心,脸齐齐一红,阿成说:“云、云小姐饿吧?少帅之前吩咐厨房备几道菜,我这就去端。”两分钟后,云看着桌上的咸粥、鱼汤以及rou松炒鱼干,“这速度会不会有点点快?”“少帅吩咐过,小姐随时会醒,饭菜需时刻备好,一直在灶上煨着呢。”连睡几天,人的确快被掏空,她也饿得顾不上来,一口将桌上汤粥一扫空,吃完尤嫌未饱,问:“还有么?”阿义:“少帅嘱咐,云小姐太久没进食,需控制饭量,否则会引发肠胃不适。”“……”是沈古板没有错。云不晓得沈一拂如今在军中是个什么境况,这会儿是真的出去办事还是被什么人绊住,她也不太确定这两个士兵会不会像之前在北京沈府那样是谁派来监视她的,又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整她……念及于此,本来关上的门又重新打。“可以问一下,你们刚刚说这里是沪……护军司令府对吧?”“是。”“那……你们能带我四处参观一下么?”既试探他们的态度,也顺便解一下这司令府的结构……两个侍从兵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她问:“沈琹有说我不能么?”听她直呼少帅名字,又状似不乐意的挑挑眉,阿义立即道:“云小姐请随我们来。”护军司令府以前应该是个督军府、都督府之类,左右对称的四合围成,是个中西结合的豪华宅邸,除各种类型的客房外,门锁放的还有琴房、会议厅、棋牌室等等。人站在廊往外探去,光是花园就有两个足球场大,即便是五格格,也不得不感慨一声“派”。云见日头有点晒,就在楼内先晃悠,没到一路上遇到好几个站岗的士兵,每一个看到她上的衣服时,都如前头的大成和阿义那样,登时站得犹似白杨树般笔直。她久睡初醒,虽觉得怪亦没深究,没多久就有些疲累,进一间书房,看两个侍从兵面“露”难“色”,问:“怎么?”“这是少帅的办公室。”阿成道。她递去一个“sowhat”的眼神,大喇喇迈进去,就着办公桌前坐下。阿成拦不敢拦,阿义道:“云小姐,您逛这么久有没有又饿?我们厨师也会做点西式糕点……”“可以呀。那就端过来,我就在这里吃。”“……”她双手托腮,“吃完就。”两个侍从兵心里同时叹息,在军规和军棍中徘徊片刻,只得照做。云确是有意难为他们的。在司令府,这种办公书房,通常只能是司令自才能进的。云拿起叉子,“舔”着蛋糕上的“奶”油:假他们真是沈邦或者沈一隅的眼线,不可能由着她这么胡闹,看来,这俩憨憨的小兵应该是沈一拂边的人。悬在心里的石头这才稍稍一落,端着蛋糕盘正准备出去,忽听门外的阿成大声道:“少帅!”咦?这么早来?又听阿义道:“刘将军!杨将军!”将军?!这天都要黑,还有客人的?听的出阿成阿义都慌,只怕这会儿不宜出现在外人面前。云眼神飞也似地一溜,迅速绕到里间书架后的柜子边,一柜门,见上柜还是空的,眼疾手快攀上去,哪关门时一个不留神,一只棉拖鞋掉下去,生生卡在柜门中。再去拿是来不及,伴着脚步声,人都已经进来。沈一拂从市“政府”往赶,本是心急着要见他的小五,哪到府邸外,竟遇到粤军桂军的将军,总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他自这两位将军是为下一次谈判来的,就让阿义他们去沏茶,正考虑着找什么理由能把人“请”,余光一瞥间,就看到里间那个没关全的柜门。沈一拂眸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