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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依旧黑暗……等彗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不大的屋子也只有当年在越南时他最后和队长共处的空间那么大,四周是空荡荡的白墙,只有自己躺在一张手术台上,窗外明亮的阳光斜斜地从朝阳的两扇窗户照进来,直接打在彗星的脸上,刺他刚睁开不久的眼睛再次闭上,想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才发现双手已经被固定在身体两侧,稍微动了动腿,双腿也是相同的“待遇”。彗星叹了口气,他眯起眼睛用尽全力抬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在码头上的衣服,但隐隐作痛的右腿上已经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尽管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不甘心被这样捆着,要先把手解放了再说。于是彗星的左手用力向上顶了顶,试图让固定在手术床上的绳索松一点,但挣了半天也没有一点效果,左手腕还被绳子勒得通红。彗星眯着眼向四周看了看,门就在自己抬起目光的右前方位置。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门才能被打开,彗星想喊有没有人,但想起昏倒前自己是被赵容真一枪打中的,这地方可能也是赵容真的地方,喊来的可能也是赵容真的人,便打消了喊人的念头,闭上眼睛。在码头的一幕幕在眼前经过,当赵容真在提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手印,他和忠义就向赵容真的方向扔去了□□,之后在赵容真身后追赶,但彗星没有想到那□□里有迷药,会让赵容真和章玮倒在地上。彗星也没想到赵容真的怀里会有枪,枪口也会冲向自己,他一直以为,即使有一天被赵容真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赵容真会顾忌“同事之情”放了他,想到这里,彗星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从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呢?如果是自己,在面对背叛自己的人面前,自己也会将枪口对准那个人吧,又何况自己抢了赵容真的货……对了,忠义有没有逃出去呢?应该逃出去了吧,不然应该也会和自己关在一起吧。这时,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彗星没有睁开眼睛,静听着来者的举动,有脚步声在自己的右腿边停下了,好像把什么放在了自己的脚边,有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那人把彗星右腿上的绳子解开,然后轻轻抬起了彗星的右腿,彗星心里一紧,不知那人要做什么。彗星只觉得腿上的纱布被一层层地剥开,最后,小腿后面疼得一跳一跳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之后那人把彗星的腿就着膝盖的弯向立放回到手术台上,让小腿露在空气中,接着又是金属器皿碰撞的声音,无预警的,一根针被埋进伤口附近的肌rou里,然后凉凉的液体流进身体里,枕头进入肌rou的疼痛在身体里叫嚣着,像是被巨型蜜蜂蛰到的剧痛,但彗星始终都忍住了没吭声。接着,那针头终于被拔了出去,没一会儿,小腿的肌rou便渐渐失去了直觉,包括伤口,彗星的意识也混沌起来,但还有点意识,虽然感觉不到痛,但还能感觉到像钳子一类的东西在自己的腿里翻找着什么,胀胀的不适感,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又是一声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彗星熟悉——子弹掉落在器皿盘里的声音。麻药的药力还没有过,那人手脚麻利地在伤口上再次缠上了绷带和纱布,再次用绳子把他的腿固定到手术台上,然后离开了屋子,彗星的大脑还有点混沌,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但也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背影走出去,门“咔嚓”一声又关上了。世界又安静了。彗星再次闭上眼睛,像是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好像……回不去家了,我该不会永远地被囚禁在这里吧,那……我的花怎么办?没人照料的话……会不会就死去了……又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中,彗星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起来,然后送上了一辆车,不知是不是因为麻药的效力还没过的原因,彗星微张的眼睛还是闭上了。我,要被送到哪里去?忠义被拷上了手铐,蒙上了头,然后被拉上一辆警车,他以为自己要被送到警察局去,但车窗外一直是呼呼的风声,有时还能听见海浪声,这车,好像并不是往警察局去的。最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终于停了,忠义头上的纸袋被拿了下来,外面的天空也只剩下一抹残阳,他被推搡着下了车,他也这才看见矗立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他被两个人架着胳膊走了进去,然后被推倒在地上,因为不小心撞到了伤还未痊愈的手,忠义疼得闷哼了一声。一个像是队长的男人人蹲到忠义面前,他冷冷地看着忠义,那目光让忠义想起了在越南时第一次见到队长时的目光,男人打量了一下忠义,最后目光停留在忠义胸前的衣兜——一个白色的薄纸片的一角露出来,他抬起手,伸向那个薄纸片,尽管知道没用,忠义还是抬起手护住了胸前的纸片,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中,下一刻并未伸向纸片,而是忠义的右手手腕,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一个巧劲儿就让忠义的手腕瞬间胀痛起来,不自觉地倒下去,趁那空档,男人钳住纸条露出那一角,在忠义倒下去的瞬间,将纸条拿出来,男人将纸条展开看了看,确认是自己要的东西后,又将它折好放进自己的上衣兜,见忠义握着手腕痛苦地倒在地上,男人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便站起来,给包围在忠义周围的5人使了个眼色,5个人便拿出枪上了膛,但男人的手机忽然间响起来,他拿出来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便立刻举起另外一只手,阻止了5个人下一步的动作,男人按下了接听键,没有说话,听着里面人的吩咐,“是。”几秒钟后,男人只简单地说了一个字便挂了电话,他看了一圈5个人,“带走。”吩咐完后便走出了工厂,5个人把忠义又拉了起来,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条手帕捂到忠义的口鼻上,还没等忠义反应过来,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子里,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三辆警车响着警笛,快速地行驶在回S城的高速公路上,忠义就在中间的那辆车上,旁边的私家车以为警车在执行任务,都闪开了一条路,让警车畅通无阻,在快到S城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两辆直升机,在距离警车上空不到5米的地方一前一后地跟着飞,由于螺旋桨旋转时巨大的风力和压力,让三辆警车和它们周围的私家车不得不慢下速度来,因为着突然情况,警车后面的私家车都几乎停下来,但警车即使低速,也继续向前行驶着,然后前面的直升机上被抛下一个软梯,垂到中间的警车的上方,但飞机上的人并没有着急下来,而是从后面的直升机上放出了几枪,分别打在三辆警车的车轮上,三辆车立刻停下来横在高速公路上,车里面的警察立刻都下了车,朝着悬浮在他们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