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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上白天和夜晚是两个样子,鬼物在夜晚出没,白天,就只能看到妖。黄家兄弟兄弟都是黄鼠狼,总共二十三个,和母亲黄姑托蔽在黑山,照顾槐序的日常起居。能在白天出鬼物,黑山上只有两个,一个是狼背上的狐鬼泉上人,一个就是容娘。泉上人本来是妖仙,因为和人结缘,不得不去人的世界历练,但是结果并不好,失了rou身,只剩下阴魂,成了狐鬼。容娘是个没了孩子的母亲,怨气深重,若非有槐序压着,也必定是黑山一霸。泉上人和容娘,在黑山上几乎就算是大管家一样的角色。在槐序闭关的日子里,黑山就是由他们两人在打理。槐序带着白献之去找容娘。僧舍里单独开辟出一间供容娘居住,这个地方,黄家兄弟都不愿意过来。藤萝倒垂,除了零星的喜阴的草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植物。还没有走到僧舍,白献之就听到了细微的歌声。婉转哀啼。“乌篷船,小虞溪,红头盖,白牡丹……”唱的是什么,白献之也没有听明白。他抬头看了一眼槐序,他似乎明白,却什么也没说。“容娘。”槐序叫了一声。门内的歌声戛然而止,片刻之后,气温似乎回暖了一点,房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才有一个穿红衣服的清丽妇人开门。容娘伏了伏身子,道:“姥姥。”容娘生得貌美,眉目间略有些堆积的愁怨,但是她看到槐序手里的孩子的时候,却忽然愣神了。白献之不知道容娘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容娘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却让他觉得有些触动。他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槐序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把他拉到身前,放在容娘身前。“容娘,这是白献之,以后就烦你照顾了。献之,叫干娘。”“啊……啊?”白献之回头看了看槐序,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有些畏畏缩缩的叫了一句:“干娘。”容娘脸上凝固的表情忽然就松动了,好似化开的春水,忽然就有了光彩。容娘的眼里扑簌簌落下眼泪,她转身去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颤抖,道:“好,好,乖孩子。谢谢姥姥。”槐序点了点头,道:“你好好教导他,教他学人话,学规矩,不要养歪了。”容娘轻轻笑了一下,冰凉的手在白献之的脸上摸了摸,道:“姥姥放心,我会好好教他。”白献之有些神情郁郁,这才多一会儿,他就多出个干娘。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是个小孩子,所以他的性子也成了小孩儿。生了闷气,却也没有说什么。槐序道:“你带献之去认认人,给他找个地方住下。”容娘应是,目送着槐序修长的影子缓缓走远。“献之,再叫声干娘来听。”白献之:……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久等了,如果还有人在。…第5章第五章、兰若故往把白献之送给容娘当干儿子也不是临时起意,槐序早就想找个孩子来给容娘养,这次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容娘生世悲惨,若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怼,对槐序来说,也是功德一件。在六道轮回盘上,容娘是嗔,泉上人是痴。而白献之出现在槐序面前时,六道轮回盘上感应出来的居然是恶。由嗔生恶。因恶沉沦。也是一桩奇事。天下的母亲,对孩子若不是溺爱过头的,都会希望望子成龙。容娘的怨怼若能经由白献之化解,再反过来化解白献之的嗔恶,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到底如何,还要看后续了。槐序转头离了僧舍,回了藏经阁。藏经阁的围墙已经被槐序指使山精树怪拆了,露出巨大的槐树的本体。粗壮根须纠缠盘旋,把整座藏经阁都托在树根上,就好像活着的虬龙,虽然已经凝固,但是那种庄严的力量感,却也原封不动的留存了下来。槐树枝叶如同华盖,一层层撑开,青气萦绕,看起来贵不可言。阳光从槐树上方照射下来,从枝叶的缝隙里流下来,在地上积蓄出黄色的斑点。槐序准备把藏经阁附近的废墟全部夷平,只留下这一座藏经阁。然后重新打理,以他的本体为阵基,把这附近全部化作森林,在林子里建个私塾,教新生的妖怪识文断字。对于妖怪而言,灵智开启的程度通常和他的知识量有关。知道得多,自然也就眼界更宽广些,未来发展也好些。造福后代,持久发展的事情,可以多做一些。柔软的树藤从槐树上垂落,感受到槐序靠近,几根树藤相互纠缠,编织成一个藤床。槐序坐上去,藤萝收紧,把他带到树上。阳光暖洋洋的,醉人得紧。虽然是夏天,但是山中的气候本就不同人世。对于一棵树来说,晒太阳就是另一种意义。槐树上新生的嫩枝上,挂着一簇簇槐花,堆积起来仿佛烟云白雪。清淡的香气沁人心脾,带着淡淡的甜味。也许改找个厨娘用槐花做些点心吃食?槐序身上长出来的槐花也不仅仅是槐花那么简单,蕴含着最纯粹的灵气。姥姥一向不肯开花,因为开花会损失灵气,纵然开花有开花的好处,她也绝对不肯为此损伤自己的实力。但是槐序并不太在意。一棵树,长叶开花是天生自然,何必强行压制,违背天性?槐序心里想着,感受着体内十二因缘转轮经修出来的温和的法力,有些微醺了。槐序享受着午后微醺的日光,白献之却过得煎熬。不得不说,容娘是个好母亲,容貌身段无不上品,学识品性无不出众,但是白献之不是真的孩子啊。他虽然是孩子的模样,心智也不成熟,但他毕竟不是真的三岁还在冒鼻涕泡的烟火童子。被容娘当孩子哄着,他真的感到不爽快。容娘身边跟着黄十九,手上抱着白献之。被女人的温暖体香包裹着,稍微不小心还会被一对雪白的酥胸攻击,白献之纵然一肚子小心思,也化作满腔的羞臊。“干娘,姥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白献之努力把头从容娘的胸怀里抬起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疑问,眼睛里水汪汪得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容娘不知道他在打探姥姥的消息,琢磨着怎么能把阴敕符授从姥姥那里夺回来,顺便把姥姥制住,或打或杀,要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