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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点明了白猿功的来历,有点明了他的心意,把白猿功剩下的部分放到桌案上,道:“我这山中都是灵食,你享用也无妨,若是打主意留下,这是白猿功后续功法,若是想离开,自行下山就是。”槐序走了,翟杨晟却半点也平静不下来,他照着水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羽毛,面目如同猿猴,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就真的像山中猿猴一样。槐序并不担心翟杨晟会离开,人最无法违逆自己的心意。并非槐序引诱他入道,而是他本就有出世之心,只是被槐序点破而已。果然,用过早饭,翟杨晟就将白猿功阅尽,再次找到槐序,道:“我想留下。”槐序微微一笑,青年一身黑色,气质温润,包含着容纳的一切的大宽容。“那便留下吧,我黑山的孩子,便让你来教导了。”第二日起,藏经阁前的空地里就摆放着桌椅板凳,甚至槐序将藏经阁也开放给翟杨晟使用,充做学堂。黑山上的小妖怪许多都没有化形,只能幻形,有些甚至连幻形也不能,想着鹿角和鹿腿的鹿童,长着耳朵和尾巴的狐女,长嘴生翅的鹤童,甚至就是兔子、老虎的模样过来听课。翟杨晟心中惴惴不安,顶着无数双好奇宝宝的眼光,翟杨晟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来学第一个字,这个字是天。”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是千字文。小妖在听,槐树在听,黑山上每一株树木都在听。开蒙即是开灵。黑山上走了夫子,有了学堂,有了一群学生。二、晋*江*独家发表,快来*晋*江看我中秋过后,事情逐渐进入正轨,容娘带着小蝶、小倩、小桑回了金华开店。小桑走时不情不愿,大呼大王不厚道,藏着一手不肯教人。她说的是槐序的祭神舞,祭祀阴界时用过一次,祭月又用了一次,只教他们唱歌却不肯教她们跳舞。槐序是黑着脸把小桑赶走的。祭祀阴界也就罢了,祭月这种事哪里应该是他做得。祭月须得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才好讨月神欢心。月神冰清玉洁,并不喜欢男性,若不是姑娘们没有一个专修太阴的,白献之又是个纯纯的男孩子,槐序才不会赶鸭子上架亲自上。好在月神不会计较一棵树的性别。不然说不得来的到底是赐福还是惩戒了。槐序道:“等你成了飞天,就比谁都会跳舞了。”小桑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却还是知道飞天善舞,欢天喜地得越发用心修行了。容娘捂着嘴巴轻笑,道:“不只是会跳舞,也会唱歌。”小桑脸一红,她想学跳舞,不过是因为槐序跳舞时那种无与伦比的惊心动魄的美,哪里想得了那么多。歌舞,娱神之道。或者说,是文明之道。伏羲女娲乃是文明之祖,文明从一开始就和歌舞分不开。道本无高下之分,到了深处,都是殊途同归。小蝶瞧着小桑憋着一股劲,也是掩口轻笑,她悄悄看了槐序一眼,左手手指下垂,凭空就抓来一缕灵气,化作一朵红花,被她插在鬓角。槐序见了,就知道她不声不响把云香飞仙经的第三层也练成了。槐序看了一眼小倩,小倩福了福身子,温柔的笑了笑。槐序点了点头,最留恋人间的,偏偏是最温婉的小倩,兰若香行的生意,有三成都是小倩做成的,她在人间事的熟稔和尽心,远比在山上时好得多。人各有志,也许总有一天,这个女孩会离开黑山,寻找自己的路。马车驶往金华,白献之出门继续为槐序化缘,槐序闲暇时雕刻玉牌,关注派出去的夜叉神的动向,直到年关将至,容娘来信请他去金华。吃过苦头的燕赤霞痛定思痛,要回山学一门厉害道法再来找槐序麻烦,也不说什么斩妖除魔,只是面子被扫了,要找回来。按理说,应当不会有人再来找麻烦。事实上,确实没有人来找麻烦。这次是一个老熟人求上门,容娘不好推辞,就传书问了槐序的意见。铃月娘娘,嫁作人妇的玉夫人借着买胧月珠的由头,瞧瞧给小桑留了字条,拖小桑转交槐序。容娘不能随意就打搅槐序的清净,看过字条的内容,才决定要槐序来拿主意。王诚中变心了。若只是变心了,本体都被送回娘娘庙的玉夫人大可以一走了之。玉夫人却疑心有人作怪,玉夫人从不怀疑王诚中的真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变心就变心。夫妻有时候,情义是相通的。王诚中流连画舫,成了彩云舫白莲姑娘的入幕之宾。白莲姑娘有什么入幕之宾,王诚中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这位奇女子生得倾国倾城,名满东南道,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对其倾心,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抱得美人归。没错,白莲姑娘卖艺不卖身。甚至传闻白莲的一副画作流传到黑市里,都要千两黄金才能到手。王诚中也曾见过这位白莲姑娘,却从未喜欢上她,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魔障了一般,心思都扑在这女人身上。王诚中看起来很正常,也从不懈怠公务,去彩云舫看白莲姑娘也要趁休沐。除了不爱玉夫人,没有任何异样。玉夫人信中交代,王诚中已经派人监视她,平日里甚至不许她出门。她用尽手段,甚至动用了神灵的手段,也没试出王诚中有什么不对。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被风吹散了一般,一切都再正常不过。正常得玉夫人都吓得不敢离开金华。容娘道:“这看起来没有问题,然而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槐序将纸条放到蜡烛上烧了,道:“是啊,太正常了,实在有意思得很。你帮我约她见一面。”容娘道:“大王要出手?此事与我们并无关联。”槐序幽幽道:“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巧合呢,我早就不相信发生在我周围的事情会有哪件与我毫无关联了。”容娘不解。槐序没有解释,让她去联系玉夫人。“白莲姑娘……真是老土的名字。”老土到一听就觉得不是个好人。玉夫人求人帮忙,第二日就找个由头出门,到了兰若香行。槐序抽了抽鼻子,眼神一下子有些变换。玉夫人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气味吗?”槐序勾起嘴角,笑容有些冷,道:“没什么。”玉夫人来得匆忙,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交代了事情经过,又道:“大王,我总觉得事情不对,我应付不了,请大王帮一帮我。”槐序道:“你不说,我也要帮你。你说太守大人的变化,是一个月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