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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梢,加紧巡逻,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会打草惊蛇,张公子可要小心行事。”“也足够了。”张梨棠心道,只是面上仍旧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他梦中所见都是真实,那么显然他在梦中所占据的身体才是关键。本来他还怀疑是陈宁,但陈宁并没有被他占据身体,反倒是他侧面旁观了整个惨案。梦里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从衣着和双手来看,必然是个男子。要在陈府里找出这个男人,可不算一件容易的事情。张梨棠回到陈府之后,陈宁问他发生了什么。衙门的人上门,大多没有好事。张梨棠要引蛇出洞,自然就不隐瞒,把有人雇凶杀他的事情说出来。陈宁本来还在怀疑鬼物作祟,他学了半吊子的巫术,虽然能用些小法术,却没有那个通晓阴阳的天资。但张梨棠所言,无疑是告诉他,这不是鬼神报应,而是有人阴谋报复,非但如此,这个人还就在陈家!陈宁铁青着脸,满心的膈应和愤怒无处发泄。张梨棠有些话还没有说出来,他知道那个暗处的人精通巫蛊之术,说出来怕会让他警觉。请君入瓮是好事,但若是因此遭到反噬,难免不美。张梨棠暗自算计的时候,槐序在弱水府施法观测天机。其实天机对于槐序来说还过于飘渺,他的所思所得与其说是天机,倒不如说是感应。传说如来法眼可观照九天十地,勘破过去未来,看众生命数如同掌上观纹,轻而易举。这对槐序来说还遥不可及,但十二因缘转轮经这个佛道法门在槐序手中也初显威能。十二因缘包揽众生,六道轮回转动三界。旁人看不见的因缘,在槐序眼中已经若隐若现。如果张梨棠没有闯进黑山,或者槐序还是如同姥姥一样行事,张梨棠应该是死在匪人手中。张梨棠死了,就不会引起那么多的变化,陈府一门,也该随后覆灭。但是一念之别,槐序收容了张梨棠,救了他一命,因缘缔结,因果纠缠,此刻陈府的劫难,槐序也难免纠缠其中。这并非是坏事,十二因缘转轮经,如果没有因缘,要如何修证?“因缘相接,以后我和张梨棠的气数必然有所关联,他若行善,我有善报,他若作恶,我也难逃罪果。”槐序暗道。一石激起千层浪,槐序这颗石头投下,必然产生无数涟漪动荡,至于这些动荡最终会演化成什么样的结果,就在于槐序的修持了。槐序勾了勾嘴角,把手中捧着的青色甲虫沉到脸盆里,青色甲虫六足紧锁,口器咬住怀中的一只怪异的毒蜂。这只毒蜂就是匪首死亡的罪魁祸首。甲虫和毒蜂沉进脸盆中,槐序伸手敲了一下铜盆。叮。一声脆响,盆中的两只虫子爆裂成血雾,丝丝缕缕黑红色血雾的融入水中,把水染成薄红。甲虫和毒蜂的□□本不该是红黑色,这是巫蛊之术祭炼出来的成果。槐序借着两只虫豸去追溯那一点感应,铜盆里影影卓卓闪过无数影像,倒映在槐序青绿色眼眸里。槐序眯起了眼睛,“原来是他。”“要让他蹦出来,还要用些手段。”槐序转了转眼珠,把披散的头发拢到头上,结了个道髻,把衣裳抖一抖,化作道袍,又把玉环化作七宝莲花道冠。“大郎,随我出去结缘呐。”槐序伸手从墙角的竹丛里截下一根青竹,把竹叶一点,化作一面青色长幡。上书: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公子,你穿的是道袍。”黄大郎小声道。槐序把长幡塞到他手里,推了他两步,道:“童儿,天下僧道不分家。”黄大郎无奈,也用幻术把自己变作道童,两人离了弱水府,直奔陈府而去。槐序把自己变作招摇撞骗的道士,到了陈府门口就牢牢站定,一动不动。黄大郎眼神一转,忽然大叫一声:“啊呀,师父,我昨日听你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看这府邸中阴气盘结,晦气深重,想来这必定是多行不义了?”黄大郎化作道童,口无遮拦,这话一说,立刻就有旁人叫道:“小道童,不要乱说,这是书院先生陈先生家,陈先生为人正派,你可不要胡说。”“就是,瞧这道士长得人模人样,却在幡上写什么‘佛度有缘人’,也不怕神灵怪罪,莫不是招摇撞骗来的?”这一叫嚷,立刻就有看热闹的围了过来。槐序把眼皮掀了个缝,呵斥道:“叫你乱说话!你才学了几天东西,就来卖弄?也不好好瞧瞧,这府里是藏了阴邪,那里是主人家作恶!”黄大郎识趣的低着头,讷讷不敢言语。“你若不乱说话,我们走过去便罢了,叫你点破,贫道免不得要露一手,免得叫人小瞧了去!还不快去敲门。”前门闹得吵吵嚷嚷,看门的仆人本不欲理会,但听槐序说的玄乎,又想起府中老爷夫人,心里难免有了些念头。黄大郎敲了敲门,仆人把门打开,也不敢擅自行事,把陈宁请出来应对。槐序看了陈宁一眼,幽幽道:“这位少爷,你府里可不太平啊。”陈宁脸色一变,以为是碰见了招摇撞骗的,就要把槐序推出去。“莫推莫推,你推得我出去,可不见得能请得我回来啊。”槐序大有深意的看了陈宁一眼,伸手指了指陈宁的左手臂。陈宁顿时停下了,他伸手捂住左手臂,道:“道长有何见教?”槐序哂笑一声:“手臂上种着婴灵,你胆子也不小!”陈宁知道眼前这道人是个有法力的,默默让开道路,把槐序和黄大郎请了进来。“诸位,近日府中不太平,不方便招待,还请诸位不要围观了。”陈宁说着,就命仆人把门关上。槐序打量着陈府,伸手把腰上别着的拂尘拿出来,在府中转悠了起来。“道长,你这是往哪里走?”陈宁看这道人二话不说,就往府内走,连忙跟了上去。槐序没有答话,只是问他:“公子,你可知拂尘是什么意思?”陈宁对僧道也并非一无所知,因此答道:“拂尘,是拂去尘缘而得清净之意。”槐序点了点头,道:“即是拂去尘缘,守得清净,也是扫除邪秽,守得太平。”槐序说着,眼睛扫视,冷笑一声,甩动拂尘,扫在一个花坛上。陈宁感觉不到,黄大郎却清楚地感应到花坛里阴秽之气盘结之处被槐序用拂尘扫开,一窝蛊虫被扫灭。陈宁跟在槐序身后,见他挥动七次拂尘,或在树上,或在墙上,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