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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俱灭了。只是方栋却并不担心会被发现身份,虚实二相本就在有无之间,这些幽魂也不可能发现。但是白献之的踪迹只怕难以隐藏了。果然,地尊脸色骤然变得阴冷起来,道:“好一个黑山君,我不去找他麻烦,他倒是都把手伸到我这来了。”地尊化作一道黑烟从楼船中钻出去,漆黑的烟气与黑暗融为一体,只能察觉到一股阴冷而邪恶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远去。自芙蓉城消失,方栋传讯地尊,到地尊赶来,不过才过去一个多时辰。方栋看着南方,心里浮起些许担忧。芙蓉城极其沉重,带着这朵莲花,只怕白献之也没办法快速离开,被地尊追到的可能极大。“就看本尊那边动身的速度够不够快了。”碍于方栋的身份,他也没有办法做出超越方栋能力的事情,否则根本不可能瞒过天机。狼车在月下奔行,加持着槐序和白献之力量的车厢赋予了狼鬼诸如穿梭虚空、借月遁形、无惧阴阳变换的能力,使其飞腾极为迅速,若非如此,狼车就只能沦为一件仪仗,而不是真正的代步座驾。重羽趴在车辕边,道:“快,我们要快点回去请大王前来接应。”槐序化身方栋之时,白献之走得匆忙,也没有从槐序那里得到警示,但以他的道行,芙蓉城拿到手的时候,就对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些许预感。这才嘱托重羽先行离去,请槐序前来接应,重羽受此重任,已经使出了十二分力气,连维持人形的力气都用在驾驭狼车上了。白献之借月遁形,但是速度并不快,青莲之重,已逾山岳。在青莲到手的一瞬间,这样的沉重就让他明白这一趟肯定没有这么轻松。负重而行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自在轻松,但白献之心里并不慌张,他一瞬间就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去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沟通天地间道玄阴之气,借太阴之力而行,黑夜变成了他的主场。白献之遁法扰动的天地元气被抚平,杜绝的被人根据遁法追踪的可能性。换在今夜之前,他都未必能做这么好,但借着槐序的感应辨别元气之后,他便自然而然的拥有了这样的神通。再一次落下遁光,白献之双手抓着青莲的莲茎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前,看似轻松写意,不过是举重若轻的表现,若是换做一个人,只怕就直接捏死了。白献之信步而行,穿过山林,又踏波而去,走了水路。地尊朝南飞遁了一阵子,遁光忽然停住,他转了转眼珠子,已经明白为什么没有见到白献之踪影的原因。地尊大氅中落下一个黑色的石炉,黑色的炉火燃起,无数阴魂从中钻出来,遮天蔽日一般悬浮在虚空中。只听地尊号令道:“去,把他找出来!”乌泱泱的阴魂四散而去,穿梭在阴阳两界虚空中朝四面搜寻而去。白献之踏着水波,月光投在江水中,美不胜收,他忽然微微抬头,感应到了遥远处玄阴之气传来的警示。白献之沐浴着月光,沉吟一声,吐出一口清气,漫天月光忽然散落成朦胧的雾气将他的身影遮蔽。白献之在薄雾之中踏月逐波,纵然青莲沉重,却也步伐轻盈。天色微微泛着白,狼车一头扎进黑山阴界,几乎就要撞到兰若居的楼上,却被一股柔和的劲力托住轻轻放到地面,重羽晕晕乎乎的从车辕上站起来,扑棱的两次翅膀,歪歪斜斜的差点从车辕上掉下去。“到……到了?”重羽喃喃道,狼车跑得太快,叫他脑袋都发晕。“怎么急急匆匆的,差点撞到楼了。”槐序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重羽感觉一股暖流从虚空中灌注到体内,精神一振,便飞进兰若居,落到槐序身前,叫道:“大王,二大王说让你去接应他!”槐序身边坐着妙谛禅师,禅师眉头一竖,道:“黑山君不是去驰援芙蓉城了吗?”重羽忙将原委一一道来,禅师惊道:“芙蓉城竟然是青帝池中莲花所化,这是天界之物,本就沉重,更何况还存纳着许多生灵,黑山君归途怕是不会顺利。”槐序把重羽放在肩头,对着妙谛禅师歉意道:“看来与禅师论禅只能等下次了。”妙谛禅师道:“无妨,正事要紧。”槐序道:“好,我先去接应献之,禅师可要与我同行?”妙谛禅师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观摩地仙施法的机会,道:“那便辛苦大宗师了。”槐序朝她微微笑了笑,解下腰上悬挂的玉钩,这玉钩和白献之腰上的玉钩乃是一对,一曰离魂、一曰摄魄,这一对法宝哪怕相隔亿万里也能相互感应,故而乃是“有情人炼就的法宝”。摄魄钩化作一缕月光,温柔动人,仿佛情人眼中的波光,婉转多情。槐序将这一缕月光捧在手心里,身前的虚空便仿佛水波一般消融,妙谛禅师站在槐序身后只觉得步入了一片混沌中,只有身前的一缕光明指引方向。透过虚空,隐隐约约便听到了江水流动的回响,眼前一时便明亮开阔起来。白献之行走在江水之上,没有多久,便有许多飞得奇快的鬼怪从他头顶掠过去,却都因为他身边这层薄雾而不知不觉将他忽视了。太阴炼神,针对神魂的法术层出不穷,这层薄雾只是一个小手段罢了,手段虽小,却很有用。但只有一个缺点,必须借月光才能施展。天色发白,太阳之气渐渐旺盛,太阴之气渐渐削弱,月光似有似无之时,白献之便被搜寻的鬼怪发现了,没等这鬼怪出声,常羲剑便化作流光把这鬼怪射穿。白献之不再掩饰,遁光划破天际,借着月亮的残光飞纵而去。远处的地尊猛地睁开眼睛,道:“这熟悉的太阴剑意,找到了你了,黑山君!”漆黑的烟气穿梭阴阳之间,迅速朝白献之靠近。白献之飞纵了一时,发觉无法将地尊甩开,便又停在江面,等待地尊到来。不过片刻,漆黑的烟气便弥漫在江面上,地尊黑色的大氅仿佛从墨水中扯出来一般,黑烟在他身后迤逦蜿蜒。地尊站在白献之身前,道:“许久不见,黑山君近日可好。”不过一句话的功夫,江水已经开始泛着墨色,仿佛一个鬼域正从水中浮现。白献之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脚下伸出来的青黑色的手臂,道:“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地尊笑道:“那就好,上次一别,黑山君同兰若王毁了我的化身,此前更杀了我白莲教的水尊,令我白莲教三尊缺其一,这样的大礼,老朽实不敢忘。”地尊沉吟,天地间已经一片昏暗,天地变换,他笑道:“老朽恨不能啖汝rou、饮汝血,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黑山君走到老朽面前,真是令人喜不自胜!”白献之哂笑道:“地尊上次便损失了一具化身,如今这具,还是化身?地尊既然知道水尊也死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