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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阿哥了。那时候秦漾才不得不相信孙小二的话,糖儿真的疯了。可他的糖儿从小就聪明伶俐,怎么可能会疯呢。秦漾觉得自己也疯了。55呢喃秦漾摸不准糖儿病情,他就是时好时坏。安稳的时候一如平常,好似还是那个文弱的小秦先生,失控时毫无预兆,令人担惊受怕。如此反复,秦漾有些心疲力竭,却也习以为常了。糖儿再一次失控,夜半惊起找哥哥,翻身从床上摔了下去。秦漾起身将他抱回来,问他摔疼了没有。他没回应,只揉搓着自己的双臂,拼命朝手心吹气,说自己很冷。秦漾拉过薄被,给他裹上,再将他抱在怀里。他还是喊冷,冷到全身发颤,牙关磕碰。他说:“风。”“风?”秦漾回头望了眼窗。夏夜的木窗都是支开的,确实有风吹进来。“风好冷。”秦漾立即将木窗合上,再将糖儿的外衫也拿过来,给他盖上。秦漾环抱他,隔着层被子揉搓他的后背和手臂,问道:“还冷吗?”糖儿没说话,渐渐安稳下来。他靠在秦漾的肩窝处,含泪问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他忽而抽噎得像个孩子,他说冬天的破庙太冷了,他熬不过去,快要冻死了。衣衫从他身上滑落下去。他着急道:“快把干草捡起来……”秦漾抓起来给他盖上,他仍催促道:“快把干草捡起来,只捡了一半,还有一半干草……我要冻死了。”秦漾展开自己的外衫给他披上,他才安定下来。糖儿累了,也就睡了,而秦漾长久无法安睡。秦漾想,糖儿在饥荒中遭受的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阿娘和方姑娘是怎么没的,他没敢细问。光是糖儿吐露的只言片语,就足够惊魂惕魄。他若是再迟一些知道糖儿的事,难保糖儿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麒麟军的人说,糖儿在惠云县疯了之后,一直是铁蛋在照顾他。要是没有铁蛋,糖儿或许早就饿死他县,血rou葬入饿鬼腹了。可麒麟军的人脑筋是死的。孙冶亮没下吩咐,他们竟就没再给铁蛋做安排,强硬带走糖儿后,让铁蛋继续留在破庙里受苦。他暂且是没法报答铁蛋的恩情了,睦云县饥民揭竿而起,估计铁蛋也已从军而行。秦漾想,至少糖儿还安然地在他身边。外头多动荡,这一个小院虽是狭小,却还能遮风挡雨。俗世之人,偏安一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第二日清早,糖儿醒来又不记得秦漾。他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忪惺地坐在床沿上,任秦漾弯身替他穿上外衫。他忪惺地望着秦漾,茫然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秦漾为他系腰间的细带,淡淡道:“这是在明国公府的别院,你受刺激记不清事情了。”“那你是谁?”“我?”秦漾不小心抽成了死结,微蹙眉头去解,漫不经心道,“我是你的爱侣。”“爱侣?”糖儿困惑道,“可我不记得你。”细腰带解是解开了,不过顺着糖儿的腰滑了下去,落在了他的身后。秦漾倾身去捡,无意间跟糖儿挨得近了,险些将他压倒。秦漾抓起带子,另一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托回来。他瞬时红了脸,连耳尖都染上了血色,呆呆地看着秦漾。秦漾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低头在他腰间束好,道:“不记得我也无妨,我记得你就好。”秦漾半天没听到回应,抬眼时看到他一声不响地望着自己,眼里含着盈盈的水光。秦漾用手背触碰他的面颊,疑惑道:“热?”秦漾心想他昨晚还喊冷呢,脸红成这样没准是发烧了,于是问道:“头晕吗?”他摇摇头。秦漾用手背探他额头,没感觉出什么,又弯身捧过他的头,用自己额头碰他的。秦漾静静感受了一会儿,起身喃喃道:“没烧。”那可能是热的。秦漾屈膝压上床榻,用木棍将窗扇撑起,让凉风吹进。糖儿抽开有些紧的腰带,又结上,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道:“你真是我的爱侣么,你莫要诓我。”“不是诓你。”秦漾利落地从床上下来,抓过放在床边木箱上的布巾擦手,认真道,“你是我心尖上的人。”糖儿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没再说话了。秦漾道:“去洗漱,早膳要冷了。”“爱侣”这个词秦漾本也就是随口一说,他以为糖儿很快就会不记得,不想糖儿偏偏记住了,且安稳了很长一段日子。先前糖儿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与他相处时总带着些生疏拘谨。这一回糖儿亲近放开了许多,会偷看他,也会跟他笑闹。除了少几分亲昵和任性,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从前。他说:“我虽不记得你,可不知怎么的,觉得心好似是记得你的,不自觉地就想同你亲近。”午后秦漾靠在床榻上看书,糖儿睡过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就会靠过来,偷瞄几眼。他偷瞄到后来,便将下颔搁在秦漾的肩上,歪着脑袋光明正大地看。屋里能找到的书都是明国公府的下人随意买来,供秦漾打发时间的,故杂书和话本居多。秦漾翻,有些故事是不愿给糖儿看到的,若是翻到那几页,便会面不改色地用手蒙住他的眼睛。糖儿哪儿肯,不满地掰他的手指,说他想看。秦漾在他挣开前,一把合起书丢下床,随手抓过另一本。糖儿惦记地上那本,想翻下床去捡,嘴里说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我们一人一本。”秦漾翻开书,迅速曲起长腿,将糖儿拦在了里边。他举起手中的书道:“就这本。”糖儿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倒回了床上,翻滚来翻滚去,又泄气似的翻到秦漾身边跟他一起看。秦漾翻到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没隔几页都是露骨的香艳描写。秦漾读不下那些yin言浪语,翻书翻得有些迟疑,而糖儿看得津津有味,趴在他的肩头,催促他快点翻下一页。秦漾看到那几个人名,忽然想起来,这本就是那出了名的。他当即想换书,糖儿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糖儿看得兴起,笑道:“我以为照着这发展,王生该去立德书院见柳生了,两人互诉离别之苦,然后再趁夜恩爱一番。”“确是如此。”糖儿愣了:“念竹不是不爱看这种书么。”“我没看过全本,从前你自己看过,非说想练这一段戏,要同我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