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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季榆的视线,尹苍羽的脸上一红,显然是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他也不明白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做出了那样丢脸的行为……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尹苍羽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像昨天那样丢人过。“师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榆一眼,见对方的脸上没有什么不满的神色,才踟躇着开了口,“早……?”“这是新煎好的药?”看出了尹苍羽的忐忑,季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见对方点了点头,他再次出声说道:“先放到一边吧,”他说,“你过来。”听到季榆的话,尹苍羽原本放下了少许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等清醒过来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昨天的那些举动到底有多蠢了。不说他就为了季榆给池君昊喂药的事情感到委屈有多莫名其妙,就说他在那样的夜里独自跑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就足以让眼前的这个人好好地训斥自己一顿了。下雪的日子里,行迹本就容易被遮掩,更别说在那样的夜晚了,尹苍羽都不知道季榆昨天到底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他的。“对不起……”放下手里的东西,尹苍羽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季榆的身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色,“我昨天……”话还没说完,尹苍羽的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季榆这一下可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疼得他连泪花都冒出来了。“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说出来便是,”看着面前这个低着头,满腹委屈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孩子,季榆的语气很是严肃,“不许再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没有料到季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尹苍羽猛地抬起头来,连眼里的眼泪都忘了擦。这个人现在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训斥他吗?怎么听这话,反倒像是在说错在对方身上似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师父,”不等尹苍羽回过神来,季榆就继续说了下去,“也不知道怎样做更为符合你们的心意,”他这一辈子就拜过那么一次师,对象还是个完全无法拿来作参考的货色,对此自然是毫无头绪,“所以,”他看着眼前的人的双眼,很是认真地说道,“若是你想要什么,清楚地和我说出来。”如果他能够做到,定然不会推辞。和季榆对视了好一会儿,没能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任何开玩笑的神色,尹苍羽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小小声地问道:“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吗?”“如果我能做到,”说到这里,季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并且不违背我的原则。”尹苍羽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师父,有的时候,还真是认真得有些可爱。“那……”低着头想了想,尹苍羽试探着开口问道,“如果我生病了的话,师父也可以像昨天喂君昊喝药的时候一样,喂我喝药吗?”对于尹苍羽的要求有些意外,季榆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那是当然。”这本就他作为对方的师父,应该做的事情。“也可以抱着我一起睡?”尹苍羽又问。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无比在意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自然。”季榆再次点头。“还会唱摇篮曲哄我睡觉?”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己的娘亲每晚所做的事情,尹苍羽看向季榆。“……我可以试试。”这一次季榆的回答比先前慢上了些许。大概是没有想到就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得到肯定的回答,尹苍羽眨了眨眼睛,突然弯起了眸子:“在我生日的时候跳舞给我看?”季榆:……“每年都给我织一件新衣服?”大概是觉得季榆的样子很有趣,尹苍羽忍不住越说越离谱,“亲手为我绣喜服?”“还有……”“……药凉了。”见尹苍羽还想继续说下去,季榆赶忙出声打断了对方。要是再让对方说下去,说不定就连让他穿着嫁衣嫁给对方这种话,都要冒出来了。“……哦。”感觉自个儿还没有说尽兴,尹苍羽吐了吐舌头,端着药碗喊池君昊去了。季榆见状,心下不由地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这个小家伙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整个儿都欢快了起来。不过,这应该算是好现象……?看着笑容灿烂的尹苍羽,季榆对此忽然有点不确定起来了。第54章第三穿(六)池君昊的病情在雪停之后第三天彻底痊愈了,原本稍显孱弱的身子,也在近一个月的悉心调养之下,健朗了许多。季榆给尹苍羽挑选了合适的心法,那个早已没有了一开始敏感惶恐的模样的小家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出了今后一定会一直保护师父的话,结果被季榆那一根手指头给戳翻在地,最后堵着气在视角的时候闷声不吭地踹了他的肚子两下。掌门亲自主持了池君昊的拜师仪式,并在之后将池君昊罗蔚衡,一起托付给了季榆。……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看着被眼前这名穿着长衫的老者,郑重其事地放到自己掌心的,属于某个人的手,季榆的面上忍不住浮现出些许茫然的神色来,一时之间有些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咳,”像是没有看出季榆心中的疑惑似的,刀俊锋轻咳一声,面上浮现出一个不大的笑容,“老夫的徒弟和徒孙,可都交给你了,”他看着季榆,神舌尖带着些许意味深长,“可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啊……”说完,他用力地拍了拍季榆的肩,也不等对方做出什么反应,就转过身离开了,那晃悠悠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心情格外的好。“好久不见,”罗蔚衡的声音拉回了季榆的注意力,他侧过头,看着眼前自从上一次无故离开,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的人,眉头略微蹙了起来,“不知道小师侄想我了没有?”罗蔚衡扬着嘴角和季榆对视,手心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些许汗渍。自从上一次他察觉到自己的某些心思之后,就一直没敢在对方的面前露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出什么越线的举动来。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罗蔚衡的目光微闪,有些心虚地错开了季榆视线。那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自制力,是那般的不堪一击。说实话,就是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生出了那样的念头的,只是在对上对方那双专注地望着自己,纯粹到了极致的眼睛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地沉沦了进去——一如现在。置于季榆掌心的手指略微收紧,又赶忙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