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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还未从刚才的深吻当中回过神来,季榆靠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的人,眼波潋滟的模样,让罗蔚衡忍不住想按着他再来一次。只是,还不等他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跌坐在他怀里的人就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面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而后便站起来,转身往屋外走去了。被季榆这意料之外的举动给弄得一愣,罗蔚衡慢了半拍才起身跟了上去。对方手上拿着的,是他前一阵子从一处山匪的寨子里拿到的,据说是什么能够让人拥有一辈子都享之不尽的财富的藏宝图。可惜的是,之前得到这玩意儿的人,还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就已经死于非命了。罗蔚衡倒是对那些金银之物并无太大的兴趣,但既然这东西能令人遭致杀身之祸,想来还是可以给他带来一些乐趣的。想到这里,罗蔚衡不由地笑了起来。看来他的师父还真是没说错,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本事,大概就是惹麻烦了。他总是能够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头,挑出一件牵扯最大的事情,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掰扯到自己身上去。要是这会儿他未曾因为季榆留在山上,估计屁-股后面已经有一大堆需要处理的烦人事儿了吧?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他师父的决定还是十分明智的。快步赶上了前面的季榆,罗蔚衡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开口。那张藏宝图的事情,他一早就和季榆说过,但当时对方并未对此表现出什么过多的在意来,他实在想不出来,季榆在这时候拿着这东西,想要去做什么。只不过,他就算现在出声询问,边上的人也不一定会乖乖地将答案告诉他——更何况,他也着实有些好奇,这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总归他们这会儿都在九华山,就是再怎么折腾,也闹不出什么太大的事情来。实在不行,不还有他和他师父在吗?最多他头上顶着的“惹事精”的称号,再人尽皆知一点罢了。跟着季榆在一个房间外停下了脚步,罗蔚衡眉梢轻轻地挑了挑。要说着九华山上,他最熟悉的地方,第一个就是自个儿住了二十几年的那地儿,第二个是季榆的住处,第三个,就是这里了。在季榆第一次以半招之差胜了张首阳,得到了自己另寻住处的资格之前,他就一直和自己的师父一起,住在眼前的这栋屋子里。而罗蔚衡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眼下这会儿,张首阳应该还躺在自个儿的房间里,作出一副病重的模样,等着某个人能突发好心地来看他一眼。就在罗蔚衡思索着季榆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和先前对方从他这里拿走的那张地图又是否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走在前头的季榆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惊,原本正靠在床头看话本的张首阳立时直起身来,在见到了来人之后,又连忙把手里的书往被子底下一藏,撑着额头露出一脸憔悴不堪的表情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他这个每次被逗弄了之后,最多就是甩手走人的乖徒弟,就一个跨步来到了他的床边,伸手就提着后领将他从床上揪了下来。张首阳:???发生了什么??他那温柔体贴面冷心热经不起逗弄的乖徒弟呢??直到自个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被提溜到了星月湖边,张首阳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喝酒了?”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酒气,张首阳的眼角跳了跳,心中顿时就冒出了一个猜测。自家徒弟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他当然是知道的,那绝对和平日里那循规蹈矩的不是一个人——所以,果然这家伙是以前被他欺压得太久了,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场子给找回来吗?……还为了以防万一,带了个帮手。看了一眼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的罗蔚衡,张首阳默默地在心底琢磨起自己成功逃脱的可能性来了。都说老实人疯起来最可怕,谁知道他的小徒弟会怎么折腾他,要知道他以前……咳,往事不堪回事,不提也罢。“小榆啊……”思考了好一会儿,张首阳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今早求饶比较明智,“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但季榆却好像压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似的,拧着眉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才转过头去,看向身侧的罗蔚衡:“你有绳子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拿手比划了一下,“那种能把人捆起来的绳子。”他接下来还得去另一个地方,得先把人捆好了,免得被对方跑了。张首阳:……他以前不就是小小地欺负了一下这个家伙而已吗,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吗?!看了看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的张首阳,又看了看正认真地看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的季榆,罗蔚衡倒是有点猜到了这个人想要干什么——张首阳和这个地点,再加上之前他和对方所说的话,便是傻子,也该想到这其中的联系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做这些之前,季榆非得从他那儿先把那张地图给拿走。这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你还要去找一个人?”压下心中的疑惑,罗蔚衡的视线扫过身后被夕阳染成了橘色的湖面,开口问道。季榆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罗蔚衡想要的答案。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几分,罗蔚衡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个人还真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心里头所牵挂的,居然还是与自身无关的、旁人的事情。“能用来捆人的绳子我倒是没有,”压下唇边的笑意,罗蔚衡看向季榆,“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在见到季榆皱起了眉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我有让这个人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的办法。”应该说,他对这种事情,一直都很有办法。但是……“想让我帮你,”挑眉看向季榆,罗蔚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好处这种东西,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不会有人嫌多的不是?听到罗蔚衡的话,季榆拧着眉思索了片刻,蓦然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仰头吻上了他的双唇。唇瓣上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罗蔚衡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就已经先一步制止了想要后退的人,低头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亲吻。呼吸被毫不留情地掠夺,舌根也被让他生疼的力道拉扯着,季榆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鼻间的呼吸也变得粘腻了起来。没有忘记自己和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