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一笑挥情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满眼都是欢喜得意:“我的好宝儿,你天生就是个富贵命,一准是哪位神仙要转世修炼,投胎到我肚子里来的!城里的先生看重你不说,王都出来的少爷又如何?还不是对你照顾有加。”

说着又撇嘴道:“不过你可记住了,先生也好,向少爷也罢,都是瞧着你前途无量才待你不一般,你可得争口气,灯会回来后便沉下心过了乡试,再逐个考取功名,将来要是能一举得了状元,那就算是龙帝!也得器重你呢,这些人还算的了什么?”

池深不认同这样势力的说法,忍不住反驳道:“娘,天游哥哥对我是出自真心,并非贪图什么,你这样想,可就岔了。”

李金花立刻摇了摇头,一脸痛惜地教育道:“傻孩子,你可长个心眼吧!向少爷可是被人从王都赶出来的,他要是不甘心一辈子缩在这山旮沓里,那就得找贵人拉他一把,你就是那个人,懂了吗?”

池深好笑又无奈,以他的学识和经历,对于李金花的言行想法,恐怕这一生都无法认同,更难以交流,唯独她爱子护子的心情,不忍视若无睹,便顺势点头道:“知道了,娘,只是这些话,你往后也少说吧,祸从口出,万一让有心人听去做了文章......何况路遥知马力,我与天游哥哥的真心,日久便分明。”

李金花自觉池深毕竟年岁还小,等自家汉子回来后,又在床上将这事絮絮说了一遍,王铁柱靠在床头抽着烟,听完后将烟杆转了个面敲了敲,想的倒是远很多:“你听儿子的,往后少说这种话,他是读了书的人,比我们明事理的多,再者那个向少爷,我觉着,比深山里的云豹还神出鬼没、深不可测,你说他巴结咱们宝儿?那是绝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一个从王都被赶......”

乓的一声,烟杆敲在床沿重重一响,把李金花说了一半的话敲断:“王都王都,王都离咱们村有十万八千里远,不要旁人传什么嘴,你全信!你看他当年,有哪一点儿像是被赶出门的落魄寒酸样?我明白和你说了,他不是一条丧家犬,他比豺狼虎豹还要凶猛呐,有他护着宝儿,那是宝儿的福气!”

汉子发了脾气,李金花可一句也不敢回了,且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伸手掖了掖被角,答道:“我这不是也答应让宝儿和他同去了吗?好啦,你明日还得早起,快别抽了,睡吧。”

次日向天游如约前来,送池深到了学堂,还没进门便凑巧遇见了教书先生。先生远远便看见了车马,原还想着哪家富贵少爷新来学堂,不曾约过,却瞧见一位气度非凡、长身玉立的男子扶了一把后头的矮个少年,定睛一瞧,不是边村的王小宝,还有哪个。

两人一番交谈,先生观向天游面貌态势,就不敢小瞧了去,更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他愿意带人单独出钱上路,倒还省了学堂一些车马宿食的费用。

等到了启程前一天晚上,李金花拿出一件新衣,翻开给池深看里头特意缝死的钱袋,让他拿手捏了捏,叮嘱道:“你爹说了,虽然一路有向少爷照拂,可也尽量少麻烦人家,还有出门在外,想买什么,别太寒酸,这里头除了些铜板,还特意给你放了一粒碎银子,不必省着花,没得让人小瞧了去。”

池深还不觉得怎么,倒把王黑蛋眼馋的紧,眼巴巴盯着暗袋不错开。池深趁李金花收拾其它物件时,凑到他身边轻声道:“等我猜出诗谜,给你赢个大花灯。”

王黑蛋顿时咧开嘴,高兴道:“那我要一个金猴灯!”

池深摸出两个铜板悄悄塞进王黑蛋手里,笑起来露出一边梨涡:“你便等我回来吧。”

第5章造化

池深坐上向天游备好的马车,之前去学堂那次,光顾着担心先生是否会不同意,再加上他并非真是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乡下孩童,竟忘了感受这架马车的不同,此时细细一体会,方才觉出精妙来。

外头暑气渐浓,车厢窗门却斜斜打开一条缝,上头雕刻的百鸟落林栩栩如生,将外头景致裁剪成一片片,微风透进,格外通气。

两匹深棕色高头大马在前面牵着,车内空间应该是比寻常马车大上一半,底下铺了一层细密竹席,又凉又轻,被褥堆在后方,可倚可靠,格子里备了些耐放的吃食,池深这具身体毕竟年幼,摇晃间脑袋一点一点,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被向天游摊平了身子也不知道,醒来时已近黄昏。

马车已停,车内不见人影,池深心里空空,急急忙掀开帘子朝外张望,道宗正在马车附近架木生火,向天游从远处走来,手里拎了一团红色,走进了池深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剥了皮的野兔。

大概是怕血腥气熏到池深,向天游不许他凑近,等火舌将rou炙烤出香味时,才唤他下来。

太阳落下去后,天忽然就黑了,只剩哔哔啵啵的火星在身边炸开,道宗仍然没有吃一点东西,甚至连人都不见了。

池深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宗爷爷去哪儿了?”

“他去远一些的地方守夜,你不必为他担心。”

池深知道道宗并非常人,有时他常自问,一个从灵魂到身体真真正正都是十一岁的天真孩童,面对这些明显不寻常的情况该说什么做什么,可惜他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生怕露出太多马脚,倒不如保持沉默,只要他不问,向天游也就能不计较他不同平常小孩的地方。

或许古旻说的对,大聪明小聪明池深一样没占,无论去哪里,都是很吃亏的,想要做成一件事,必须得花上十倍的真心与努力才可。一想到此,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向天游手下一顿,收回拨弄火堆的细枝。“小小年纪,做什么唉声叹气。”

池深向后一仰,倒在草堆之上,望了满眼的密密繁星。“我只是在想,人活在世,都是很不容易的。”

这话向天游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片刻后才说:“确实,只是越不容易,越要挣扎生存,世人多是如此。”

池深不愿话题如此沉重,翻过身脸朝着向天游道:“许是因为心里有牵挂,再艰难也要为那些人或事坚持。我和哥哥彼此相守,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方才这么说,也只是因为想到哥哥说的那些陈年旧事,胡乱感叹罢了。”

“我想你大约是觉得我心肠冷硬,其实道宗有玄功傍身,远比你的小身板结实。”

池深见他肯透露信息,撑起身问:“玄功?”

“玄功,你是练不了的。”

向天游说的肯定,池深反倒不服气起来,又问:“你如何知道?”

“我替你摸过骨,探过脉。”向天游笑着摇头,眼里有些遗憾,“凡人之姿,永不能证道。”

池深背后渗出一层惊汗,直起身,面色凝重:“我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