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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抱怨:“外面真是太干了,呛得我嗓子眼都疼!”“那是你不习惯这气候,明日我叫人给你房里加几盆水,再炖冰糖银耳雪梨汤给你喝,润润嗓子。”蒋锋满足地抱着他,轻轻抚过怀里人单薄的脊背。既然已经清醒了,沈季一时间也睡不着,“三哥,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军营?可不可以帮我捎个口信给我哥哥,让他来看看我啊?”提起这个武力值惊人、难以搞定的大舅子,蒋锋就觉得头疼,倒不是他怕穆东,只是担心如果自己做不到让穆东真心接纳,那夹在中间的沈季肯定就伤心难做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先别急,如果回了军营,我会帮你转告穆东的。”这等大事得亲自去做才稳重,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唉,该来的始终会来的,蒋锋觉得现在的情况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因为穆东还不知道情况,先跟他好好接触一番,努力表现一下自己,争取一下未来大舅子的好感……外边飘着鹅毛大雪,北方呼啸,窗户被风刮得不停晃动,室内却有火炉散发着温暖,身边还有自己牵挂的人——蒋锋闭眼细细感受了良久,最后还是得穿衣下床,给人把被褥整理得更加熨贴些,放下厚实帐子,而后,拉开房门后下楼,妥善交代了管事之后,上马顶着漫天的风雪赶回了将军府。☆、第50章忙碌新生活白天在医馆里头忙得团团转,晚上又是滴水成冰的可怕气温,沈季一时间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着钻进温暖被窝里头躲避寒冷,之前在青城县晚上习惯性的看书练字行为都暂且放下了。老、天、爷——这么快又天亮啦?沈季被客栈外面街道的哒哒驴马蹄声、手艺人早起忙活说话声、客栈小二哥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了,艰难睁眼看了一眼:唔、窗外又是南方五更天的样子而已啊、大冷的天为什么要这么早起来呢?原以为早睡就会早起,可在天寒地冻的清晨要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实在是痛苦的经历!咦、怎么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他立刻回忆起睡前还和蒋锋说着话呢、这会儿又不见人影了。原来三哥在北方家乡就是起得这么早的、那就怪不得在青城县的时候天天早起都毫无压力了。沈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哆嗦着从被窝里出来跳下床,从暖笼上拿起他昨晚搭在上面的衣服,快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哇塞、推开窗,碰碎了上面的结的薄冰,风夹雪瞬间闯进室内、立刻把人呼吸给憋回去。今天比昨天还冷啊……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窗子合上,沈季板着严峻的小脸下楼。走到大堂里,管事一如既往地站在柜台后面拨拉他的算盘,看到沈季下来,立刻高声笑着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沈小哥早啊,昨夜休息得可好?如果觉着冷,我再给您屋子里添几个碳盆,唉都怪我人老忘性大,这么干燥的天都忘了给屋子里放几个水盆,还得三爷提醒我,真是不应该……”王权唱作俱佳、肢体表情都很夸张,一路挽着沈季的臂膀嘘寒问暖,引着人回屋。沈季:“掌柜的我……我不上楼,赶着吃完早饭出去呢!对了,看到三哥了吗?”他手足无措地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觉得今日这王掌柜未免也太热情了些。王权赶紧假装生气地纠正沈季:“三爷昨晚上就回去了啊!哎哟,我哪里是什么掌柜啊,东家是三爷他们兄弟几个,我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王伯吧,最近天太冷,下楼吃早点都凉了,以后要是醒了就招呼一声,咱们就在屋子里吃早饭!”“呃、不用麻烦了,我下去吃也很方便啊。”天啊,请你快些恢复正常啊!沈季心里疯狂呐喊,顾不得其他,极度不适应他人性格大变。——三哥求求你快点抽空了让我搬到城北去吧!最后他别扭地在王权的殷勤劝诫中吃完了丰盛的一顿早餐,沈季一阵风似的从客栈里头跑出来,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地在积雪中朝仁济堂奔去。小半个时辰后,他才顶着满身的积雪站在了医馆的大堂里,一眼瞧见了少东家正在柜台前和管事说着话,他们听到门口的响动,齐齐回头——“少东家早、钱管事早!”沈季条件反射地站直了,紧张地开口打招呼。白君卓含笑看着鼻子脸颊冻得通红的沈季,模样好的人就是容易被记住!看他这回头上换了顶黑色毛茸茸的帽子,上面落满了雪花,“你也早,下这么大雪,你怎么不戴斗笠穿披风呢?”“嗯、出门太急,给忘记了。”其实是他不愿意披着蒋锋送过来的绛红色大毛披风——厚重笨拙不说,颜色还这么鲜艳!明明他自己就披着黑色的大氅啊、为什么给自己送个红彤彤的来?“别愣着了,快去把雪抖下来,一会儿化了得弄湿衣服。”“嗯,那您忙着啊少东家,我去后堂了。”沈季告别后就去了学徒们做事的地方。在碳盆处原地蹦了几下,沈季把全身的雪花抖落,收起了一只羊毛手套,这带着都没法干活,去到专门处理原药材的地方时,其他三个同伴也刚到。“哎你不是住南城么?怎么这么快就到啦?”孙安永远是笑眯眯第一个热情打招呼的人。“怕来得晚了管事生气呢,今天真冷啊,街上的积雪都快到膝盖,幸好有人负责扫雪!”陈理歪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等着吧,再过些日子,更冷的时候还没有到呢,到时候早起都推不开家门,全让雪给堵住了。”冯远山在几人中年纪最大,也相对稳重些,他安慰沈季:“放心吧,钱管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真的天气太冷了,你晚些来他也不会骂你的。”正说着,管事钱克江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起立站好,等候安排今日的工作。钱克江四十出头、高大壮硕,年轻时也是镇北军一员,后来在一次冲锋时受了重伤,不能再做激烈的动作,无奈只好退了下来,上头体恤他,把人引荐到仁济堂当了个管事,也算体面又衣食无忧了。“今天确实挺冷,咱们东家素来待下宽容,屋里头熬着的姜汤,大家可以去随意去喝,多喝几碗,祛祛风寒。不过咱们既然给仁济堂当差,该做的活还是得做好!今日,孙安带着沈季,负责去给后堂几位客人煎药,陈理和冯远山,跟着大夫们去出诊,好好给人大夫打下手,这是难得的机会,你们要好好珍惜,别给我抓到有人偷懒!”“是!”几人格外兴奋,难得有一日不用重复地切药洗药捣药,终于可以到真正的伤患前面帮忙,简直再好不过。几人分头行动,孙安之前是熟悉这活儿的,当然由他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