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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意思,梅尔克却有点糊涂了。其实他对除医学以外的事不怎么感兴趣,也懒得花心思想,不过他在索德身边这么多年,也有些消息来源,早看出来索德对塞坦尼尔的态度格外不同。当然在他心里,塞坦尼尔殿下和那些自命不凡其实什么本事也没有的臭天使不一样,他是值得陛下慎重对待的。不说别的,单是他和塞坦尼尔殿下谈了几次话,就想通了几个困扰他很久的医学问题。如果塞坦尼尔殿下愿意帮助索德陛下,梅尔克敢说不出一万年,魔界的情况绝对会大为改观。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既然这么想了,也就说了,可塞坦尼尔回答却让他有点失望,想了一会才不怎么确定地说:“您的意思是您愿意帮助魔族平民,却不愿意帮助陛下是吗?”塞坦尼尔点了下头,“是的。”梅尔克挠挠头,“我觉得这并不矛盾哪。陛下一直在想办法改善平民的生活,甚至有时候会牺牲一些贵族的利益。我想这和您的想法并不矛盾。”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索德仍然在和村民们谈话,他脸上带着亲切放松的笑容,说话时会微微向对方倾身,并没有因为地位的巨大差距而显露出半点优越感和距离感。塞坦尼尔收回视线,淡淡地说:“可是索德陛下同时也致力于发展军队,侵略天界。”梅尔克噎了一下,但马上站到他对面,看着他认真地说:“殿下,我不是好战份子,我不喜欢打战。可是如果您真的在魔界生活一段时间,看过普通魔族的生活,您大概就会理解为什么陛下急于扩张领土。我想陛下这次带您出来,也是这个意思。”塞坦尼尔对上他的视线,“就算我能理解索德陛下的苦衷,难道您希望我牺牲自己的人民来成全外族吗?”梅尔克一时语塞,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其实……嗯,陛下的意思我想您也很清楚了。我跟随他很久了,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陛下平时虽然随和,但固执起来也很可怕的。您再这样坚持下去,我担心……”他犹豫着停住了口。塞坦尼尔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梅尔克摇头,“殿下,您为什么也这样固执呢?您哪怕稍微放低一点姿态或者给陛下一点希望也好。陛下性格很强硬,一向说一不二。也许我这样说有些冒犯,但他对您真的已经很有耐心了。您也知道魔界很多人对您有敌意,他们不会放过在陛下面前挑拨的机会。前段时间的事我也听说了些……这样下去我怕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做为一个一心只知道搞研究的学术狂,梅尔克能说出这些话,证明他真的是在为自己担心的,塞坦尼尔很感激,但却无法接受他的好意。他避开梅尔克担忧的眼神,看着远处的树木轻声说:“梅尔克,谢谢你。但我的立场和我的骄傲都不允许我低头,何况明知不可能,又何必给人希望。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我会很高兴终于有个终结。”“殿下……”梅尔克抿住嘴唇,脸上是真切的难过。他知道塞坦尼尔说的都是对的,也因此知道任何语言任何道理都是苍白无力的了。战士的荣誉和骄傲远胜于他们的生命,如果不能用剑来捍卫,就只能用血来洗刷,他怎么可能指望塞坦尼尔殿下低头?塞坦尼尔收回目光,对着他一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同情。”梅尔克低下头,“对不起。”塞坦尼尔拍拍他的肩,“这个村子建得很好,不过我有些问题,愿意给我解释一下吗?”梅尔克振作精神说:“当然了,殿下。”索德和村民们谈完,向他们走过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步履很稳健,通常只有极端自信并且目标感极强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步态。第五狱的天开始亮了,光明从地平线处蔓延过来,房屋和树木很快脱离了黑暗的阴影,窗户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了。村民们纷纷拿着工具往田里去,准备在光线比较好的时候干活。索德停在他们身边,征询梅尔克的意见:“好了,接下我们去田里看看?”几个魔族少女跑过来,拿着刚摘下的花束送给索德,塞坦尼尔和梅尔克手里也被塞了几束。一个少女离开时,塞坦尼尔突然感觉到手里被塞进了张纸条,他用花束挡着,不动声色地把它放到腰带里。陪索德到农田看过,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帐篷塞坦尼尔才找了个机会把那张纸条拿出来看,上面写着:明天晚会上行动。作者有话要说:☆、利维坦作者有话要说:休息一夜之后,索德派人来请塞坦尼尔,说要带他出门。仍然是八匹梦魇马拉的马车,十来名近卫跟随。索德没有说要去哪里,塞坦尼尔也没有问。马车走得不快,有点闲暇时出来逛逛的味道。第五狱不像第九狱那样全天都是黑的,每天中午也有三个小时左右的天亮时间,而现在还是早上,马车外面还是一片黑暗,只有挂在车厢外的灯发出暗淡的光芒。借着这点光,塞坦尼尔看到外面的树木慢慢向后移动,看起来他们仍在沼泽边的树林里。一段时间之后,树木慢慢少了,路面也显现出坡度,似乎进入了丘陵地带。索德和他一起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没有讲话,偶而神情复杂地看塞坦尼尔一眼,更多的时候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马车终于停下来,他们在一片低矮的盆地中央,只有正对面一座山峰突兀地耸起,孤独地站立在一片小山丘中间。索德带着塞坦尼尔下了车,一抬手一只魔法箭发出去撞在山峰底部,发出一声脆响,几块碎石骨碌碌滚下来。一会之后,大地摇晃起来,地面的石头乱滚,梦魇马们纷纷受惊地嘶叫,魔王的近卫们拉住缰绳安抚它们。那座山峰摇晃得尤其厉害,更多的碎石从上面滚下来。突然一声山崩地裂地巨响,山腰突然被冲破,一个长着细长脖子和狰狩脑袋的怪兽把头从那个破洞里伸出来,愤怒的声音像闷雷一样响起:“是谁在这里闹腾,打扰我睡觉?!”索德往前站了一步,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是我。”那怪物黄色的眼珠往下面一翻,看清楚了索德,刚才不可一世的气焰马上低了半截,闷闷地说:“啊,是魔王,有什么事吗?”“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那怪物不舒服地晃了晃头,“有事要问我还这么不客气,直接就这么跑过来吵了我睡觉。你不知道到别人家拜访要先派人通知一声吗?你还带了这么多人来,啧啧……”他细长的舌头在嘴里啧了两下,把头朝索德一行人凑过来,“我看看,这都是你的跟班?有没有哪个可以吃……”他突然像咬到舌头一样停住,嘴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