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穿到明朝考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2

分卷阅读442

    当初兆先病重时,还是这弟子延医赠药才治好的,后来又教了他们父子健身导引功,替他们祛病延年,这情份说是师弟,实与父子无异了!

李兆先愿意也借这光出一趟京,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

两位张国舅听说此事,也想跟去看看,可惜张鹤龄就要成亲,家里父母jiejie、外头御史言官们都盯着,不方便出门。二人听说李师叔要去看他们老师,就把祝举人新写好的底稿亲手抄了一遍,托李兆先送去给崔燮点评。

李才子看着祝才子的文章,惺惺相惜,忍不住连连拍案、大加称赞,要取谢家的好酒来就这瑰丽文章。

结果被他爹拒绝了。

李先生一贯地艰苦朴素、俭省度日,不能惯他这毛病!他威严地教训道:“你师兄不在京,咱们好意思再往谢家要酒么?过完年就剩这几坛子了,我还待请丘阁老、陈师召、陆鼎仪他们来家共饮呢,小孩子喝些甜酒也就罢了,喝这么烈的酒你还想出门吗!”

他不顾儿子已长成个风流才子的事实,给儿子留了一小坛米酒就打发他了。李才子耐何不得父亲,只好凑合着饮尽米酒,趁醉写了几首怨酒诗给祝枝山,又将他的答诗也集起来订成册子,等到乡下找师兄诉苦。

师兄跟谢镇抚关系亲厚,肯定能替他要几坛子好酒来!

因他身体底子并不太好,李老师肯叫他出门时也已经到四月了。祝枝山听说此事,也自请同行,要去见崔燮一面,就准备南归——他是为了给崔燮写书才留在京里的,如今书都写好了,又不能在崔家念书,他还留在京里做什么呢?

两个人租了马车到了迁安,先去拜访了崔家老夫人,又到嘉祥屯寻崔燮。

一进庄园,他们便看到了熟悉得叫人感伤的一幕——这么个小庄院里,竟也弄出了个小小的讲堂,摆中摆着十来条长桌,场中坐了满了打扮得像是庄户的学生。

祝枝山眯着眼看向那群学生,感叹道:“崔大人不愧是当今名儒,有教无类,连这些乡民都肯费心思亲自教导。”

李兆先看着院子尽头的崔先生,嘴唇张合几回,低声提醒祝枝山:“祝兄还是戴上眼镜看看再说吧。”

祝枝山从腰间眼镜袋里取出那柄单手持用的高级眼镜,搁在眼前细看了看,才发现崔燮背后那块宽丈许的大木牌子上写的不是四书五经、不是蒙书字类,而是满牌子的“间作”“套作”“授粉”“草木灰”“骨粉”,甚至还有“积粪”“尿水”这样不堪入目的粗鄙文字……

衬着他那袭白衣、清瘦如仙的身姿,看得两位风流才子都要怀疑人生了。

他不是守孝么!

他不该著书教学么!

他写这些俗鄙之物作什么!

两人站在院门口,久久没想到要进门。还是引他们进来的庄户先上台通报,崔燮回身看见他们站在外头,才撂下手里的炭笔叫了他们:“祝先生与师弟远来,怎么倒站在门口,不进来说话?”

李师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祝举人撂下眼镜,倒是能自如地夸他:“崔大人守制时亦不忘教化百姓,启乡民之智,实令学生钦佩。”

崔燮朗笑着走下来,握住两人的手,回头吩咐庄户:“你们自己回去试制新肥,没事也去听听小松烟读,看看农器谱图中有没有咱们庄里用得上的东西。我要先招待客人,这两天暂时不讲课,也叫你们歇歇神。”

院中的庄户唰啦啦站起来,七手八脚地把桌椅收拾起来,抬进个空屋子里,然后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虽,真像是一群学子的样儿。

两位客人这才缓过神来,问他一个翰林名士怎么讲起了。

因为明朝就是叫小冰河拖垮的啊!

小冰河时期日照短、天气冷、粮食减产,北方牧民受灾更重,南侵频率加剧,朝廷摊派的赋税军饷也得随之加重。多少战争和农民起义就是这么来的!

他一个低层级的翰林侍讲,管不了国家税收怎么制定,也管不了土地兼并、隐户隐田的问题,只能靠着未来的农业知识,试试提高庄稼产量了!

不过他对农业方面也就记得个氮磷钾,三酸两碱工程都是两眼一抹黑。穿越时带来的那本古代化学里又没有制备化肥的内容,他只能一边看农书、齐民要术,一边跟庄户们研究土法化肥。

氮,他就只记得大豆根瘤菌和尿素;磷,也就知道骨头里有磷;钾倒好些,古代化学里教作碱的那章里写了,草木灰淘的碱块里含的是碳酸钾,盐土里的才是碳酸纳,烧出的草木灰就能当钾肥用。

这些都还是因谢瑛过年来了一趟,激起他推动科技术的决心,才努力回忆,跟庄户们试验出了点儿能用的东西。再多的他也实在不懂了,只能现看,把古人总结出的耕种经验和器械教给这些不读书,只凭世代经验种田的农户。

他又不指着庄子上的收入度日,现在就是把庄子当成农科站实验田,先做了再说。若真能研究出什么成果,凭他的身份就能直接上书天子,推广这份实用技术——最差的等他老师李大佬入了阁,不就能左右工部,让这份技术推广到各州县里?

第263章

小冰河这么高级的气象学问题,崔燮自己也不是很懂,给李兆先、祝枝山两个诗书传家的风流才子讲就更不容易讲明白了。他索性还是拿自己的本行,列数据、做报表,用湿抹布擦掉白板上的东西,按年份一行行写了下来。

“我是成化二十三年进了翰林院,学着拟诏诰书册,拟的不算多,但也看过不少恩师和前辈们拟的免赋税秋粮诏书,我写出来给你们看看——”

成化二十三年九月,以陕西大旱免临洮卫、巩昌卫夏税秋粮;十月,以旱灾免永平府秋粮;腊月,以旱灾免湖广武昌秋粮。

弘治元年闰正月,以水灾免云南黑琅二井盐课;六月,以两浙饥荒免贡绫纱;七月,以灾荒免安庆、庐洲两府夏税;十月,以旱灾免河南开封五府与汝州夏税,以旱灾免武昌等卫屯粮;十一月又因逃绝人户,无征粮,免河南五府并汝州秋粮、马草。

弘治二年、三年……

这还只是下了诏免税粮的,不算那些年年灾荒,依例只缴一二成粮到户部,剩下的就地方截留赈灾的府州。

一列列水旱灾伤,一排排免夏税秋粮,一处处“民困”、“民特穷”、“逃绝人户”,看得两位才子心惊rou跳,直呼:“有司如何不赈济!”

有司赈济是一回事,可赈济再怎么济也抵不上一年灾荒带来的危害。

崔燮替中枪的“有司”说了句话,把两人的关注重点又拉回到了灾害本身上:“只看这一次次免粮诏书,便能看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