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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同为通平府衙门官僚,本官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一同治理好通平府!”底下的人齐声应诺。范同知接了名录,心底暗暗叫苦,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差事,一个弄不好,分分钟得罪死人啊。“孙通判,你的禀帖本官在此就不评论了。不过,鉴于孙通判平日事务繁忙,怕是很多事要顾及不来,今儿本官就做主,再添一人,分管粮饷,孙通判主管水利、防汛之事。”范同知低头喝茶,掩不住幸灾乐祸。通平府河域不广,水利自然不兴。主管水利防汛之事,要想做好,就得亲力亲为,风吹日晒的,辛苦程度自然不在话下。若不想做的好,那就是妥妥一个冷板凳,没任何实权科言。孙骏手中权力被分,又被打发个冷板凳,自然很不高兴。脸皮挣得通红,挽起袖子就想和项渊好生理论一番。可惜,项渊宣布完改动后,就起身回内宅,丝毫没理会孙骏。在项渊意识里,他是知府,做什么改动,下头的人接着就是,哪来那么多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做得好,自然有好处,能高升,做得不好,还想尸位素餐,门都没有。一番连消带打,衙门属官都老实下来。被撵出去的人已经没人有空同情,他们全都在暗地里庆幸自个没被项知府点名。否则若真个论起来,在座的这些属官,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若项知府铁了心惩治,别说小吏,便是有品级的官,说换人就换人,前头的卢推官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衙门里的一番变动,外头有心打探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特别是被撵出来的织染局和常丰仓大使,一个两个的哭兮兮的跑去主家告状,言语间净是挑拨,极力渲染项渊不把通平府世家看在眼里的张狂之状,丝毫不提自己渎职之事。偏不巧,这贺家乃是贺丛山管的,那旁支所赖的不过是贺丛山的一位姑母,对贺丛山之妻贺夫人年前三四月份的遭遇自然晓得,也越发清楚这位新任知府对贺家的恩情。于是那旁支不仅没求来助力,反而被贺丛山的姑母一番训斥,撵出门去,外加警告再不许打着贺家的名头在外招摇惹事。而另一头的冯家,听完旁支诉苦,冯家大公子很是愤懑不平,连同同样心怀不满的冯父一起,坐到冯祖父跟前,商讨做法。冯家祖父脸上两条深深的法令纹,面容严苛,目光阴冷,不紧不慢拈着棋子,听小辈儿诉苦。冯大公子坐在自家祖父跟前不敢造次,但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出主意道:“那项渊不过寒门小户出身,来到通平府也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能有甚根基?咱们鼓动鼓动衙门下边的,只消他们罢工个几日,怕那项知府就要慌了手脚,求着他们回去做事。”不等冯父说话,冯祖父便斥了一声:“愚蠢!”冯大公子连忙低下头,诺诺不敢言。“蔑视朝廷旨意,拒不配合,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只要下边的敢怠工,项渊就有十足的理由全部撤换!届时,谁都说不出个错儿来。你以为离了这些人,知府衙门就转不动了?放屁!那些科举不第或中了举子又无望更进一步的,有多少正等着衙门出空缺好补上去的?恐怕那项知府巴不得衙门里不听使唤的下属都赶紧作死,他好立时换了自个的亲信上来。”“那爹,咱们就什么都不做?任由项知府欺到头上来?”冯祖父啪的放下一枚黑棋,截断了白棋的大龙,阴阴笑道:“急什么!好饭不怕晚,筹谋得久一些,咱们许能一箭三雕!”冯大公子瞥了眼冯父,父子俩全都一头雾水,却没敢再问。*项渊下了衙,往内宅去。半路上突然想到很久没亲手给媳妇做过吃的了,便拐到厨下,打算做个甜点给媳妇一个惊喜。不想刚到厨下还没推门进去,就听里头上灶的两个mama在悄声议论,说的话,正是这段时间在通平府上层疯狂流传的有关赵慎的谣言。项渊退回脚步,脸色阴沉的转身离开。后头隐约传来一同跟他们来到通平府的齐掌勺的呵斥声。“mama们快别乱嚼舌根,那些个谣言一瞧就是假的,咱们正君什么人品,咱们做事这么久还不知道?mama们图一时嘴快,被管事发现撵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项渊忍着怒气回到内室,赵慎正在炕边上逗项大壮玩。小家伙如今三个多月,学会了翻身、抬头,动不动就在床上滚一圈,常常不小心把自己翻个个,又翻不回来,只好蹬着两条小胖腿,挥舞着藕节似的的胳膊,一面啊啊叫,一面挣扎,像个被翻了壳的小乌龟。赵慎瞧他的样子就乐得不行,坏心眼的不去帮忙,还在旁边逗弄,惹得项大壮越发啊啊乱叫,挣扎的小脸通红,满头细汗,赵慎这才笑着上前抱他起来,一面拿了软帕子给他擦汗,一面亲亲脸颊,亲完这头亲那头,爱不够似的。项大壮也忘了他阿爹的不靠谱,靠在赵慎怀里,含着手指头,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猛然间瞧到项渊在的方向,许是感受到他爹爹的气息,吐了手指头,啊啊叫起来,两条小胖腿一蹬一蹬的。赵慎回过头,瞧见站在门口的项渊,脸上不由露出笑意,道:“回来了?水已经打好,赶快去洗漱好开饭。”项渊刚进门时憋在心底的怒气,在瞧见刚刚那一幕后,忽的消散很多。瞧媳妇的气色,眼底没有一丝郁气,项渊便知,即便媳妇已经知道外头那些不靠谱的流言,他也完全无惧,根本没把那些个谣言放在心上。项渊心底松口气,既然媳妇不在意,那就实在没必要再拿出来烦扰。不过,该出的气,他还是要出。媳妇受得委屈,他负责来讨!赵馨兰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自己生活不顺,便瞧不得别人过得顺遂,尤其是自己一向没看得起的。她对自己,未必是真有什么心思,只不过心底的不甘与怨愤,促使她不断做出违反理智的事,自身生活不幸福,便要把所有人都搅得不痛快。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打定主意后,项渊便把赵馨兰撇到一边。这样的人,不值得多费什么心思。只不过,令项渊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打算出手前,孙府那头突然来了身披麻衣,腰系白带子的管事,手拿帖子道自家主母亡故,请他们择日前去吊慰。孙府管事走后,项渊和赵慎面面相觑。赵馨兰,死了?!第66章告状第二日,项渊和赵慎换了衣衫到孙府凭吊。入目之处,一片素白。到了厅堂,只见孙骏双眼眍,形容枯槁,呆呆的站在一旁,猛然间见项渊和赵慎进来,瞳孔一缩,脸上一丝惊惶一闪而过便立时换上戚容。跪在地上烧纸的,是一个全身素白,身形妖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