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煞气
178.煞气
【林仲找了丛鼐喝酒。】 凌洛的手机一直停留在桑文发来的这句话上,直到她开始做饭也没有切掉。 素颜的女人披着浴袍,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浴袍被拽了拽,低头,是那条狗在刷存在感。 “有事吗?”凌洛把浴袍从狗嘴里拽了出来,“要蹭饭先把那个要管你的便宜爹找回来,让他喂你啊。” 凌洛冷哼了声,继续切手里的羊rou,上好的宁夏盐池滩羊rou被她片成一条条,又杂乱无序地扔进了碟子。 狗子委屈地呜了声,在地上打了个滚,跳到客厅的沙发上狗眼巴巴地看向厨房中岛。 凌洛把羊rou统统扔进了清水里,煮开,捞出,放进了狗盆。 狗呼哧呼哧开始干饭,凌洛蹲在它旁边戳着狗脑袋叮嘱:“下次争气点,林仲不给你喂饭你就啃他,不要等我!” 有rou无妈的狗象征性摇了摇尾巴。 凌洛找了张威尔第的安魂曲,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欣赏,版本上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叫阿巴多的,凌洛皱皱眉头,她颜狗,最早在芸芸指挥家里喜欢阿巴多就是因为他好看。 就像她把林仲放进来,把puppy从那个傻逼手里抢回来,一样,好看,是她的底线标准。 所以,本质林仲和狗是一种东西。 这么想,凌洛的心情便舒畅起来,颇有种一股气找到了方向涌的感觉,没有徘徊在心口憋死他。 唱片放到第十分钟,大门响了,舔盆的狗抬头看了眼后没去迎接,凌洛连头也没有回,她在等—— “阿巴多的安魂曲啊,马上到震怒之日了,电影复仇就爱配这个,一点都不合适。” 林仲醉醺醺地进屋听到音乐就嘀咕起来。 无用的知识一大堆。 凌洛心里冷笑,但语气平静,指指厨房中岛,“有柠檬水和醒酒药。” “谢谢太太。”林仲不疑有他,到厨房拿起那个“my house my rule”的杯子喝水吃药。 可是,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凉水入口完全没有柠檬的柔和酸涩,而是一股又咸又苦的生水直冲咽喉,林仲立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酒也立即醒了。 “我就是和丛鼐随便聊聊。” “下次他抱怨自己十一年没拿到桑文家的钥匙,你就告诉他,这十一年桑文也没想过换个人,应该可以安慰到他。” “不是十年吗?” “下个月就是第十一年了,这个月你不会有空再和他喝酒的。放心。” 凌洛抬起唱片机的针脚,中断激昂的音乐,“但我和她不一样,我经常换。”她走到狗盆旁边,从狗子嘴下夺过狗盆,拿去厨房洗碗,“我明早的飞机,你周末两天记得按时喂饭,冰箱里有冻好的牛rou,阳台上还有冻干,一天两顿,水要一直有新鲜的,必须是那边箱子里的蒸馏水要是喝生水拉肚子了你自己去我妈面前跪下。” “生气了?”林仲探出一个头问。 凌洛把狗盆扔在水槽里,哐啷当一声巨响,“在南洋理工看到什么了?” “你和别人抱着啃。”林仲假模假式地抹了下眼尾,“我和puppy都看到了。” 本来肃着脸的凌洛忍不住笑了,她指着厨房外说:“puppy,滚过来给他开证明!” 可狗子觉得人类组的气氛有问题,已经主动加入猫咪组,在猫树的下方找了个坑钻进去睡觉。 “看,它不给你开。” 林仲忍俊不禁,捏住凌洛的下巴,“你的狗和你一样精。”他亲亲啄了下,但被凌洛推开。 “都是酒气,难闻。”但手却不老实地把他拽回来,按在门框上,踮起脚咬在他喉结上,“有问题不直接问我?” “我问了你会答吗?”林仲拍拍凌洛的后脑勺,无奈至极,“你师兄人挺好玩的,下次找他和桑文一起喝酒。” 凌洛推开他,把他往浴室方向推搡,“少做梦,要么和他,要么和桑文,他两又没正经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同桌喝酒?”凌洛用戴着婚戒的手指勾住林仲的,“要不你把戒指还我?” “我宁死不屈!” 然后,宁死不屈的男人衣服都没脱,就被凌洛按进了浴缸里。 “你又谋杀亲夫……” “对。”凌洛甩着湿手,俯视林仲,“提问,你要真看到我和别人抱在一起啃会怎么样?” “会吗?”林仲的大脑在被酒精侵蚀,朦胧的水汽遮掩了太太的眉目,迷糊不清得,越来越像她迷糊不清的心眼,“我不做假设。”他转过去,似乎是忙于解扣子。 但凌洛知道,他是在逃避。 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不比谁坚强,林仲也有不想面对的情形,也会有许多恶劣的心思。 “就你能隔着门和电话抱着我啃,不能是别人了?”她把火往烈处点,“你猜猜夏天到圣诞到你来s城之间,我有过几个几次?”女人的指尖划过水面,撩起涟漪泼在男人身上,“再猜猜这个周末,我要找几个来几次?” 听到这,林仲解扣子的手停顿在第三颗扣子上,歪头笑了下,冷笑也是嘲笑,回过头,问:“故意气我?” 凌洛弹着手指不说话。 他的眼风扫过她,依次是面容、曲线和手腕,有的美艳、有的玲珑、有的细弱,但都蛊惑着他濒临断裂的神智。 林仲鄙视倚强凌弱的行为,但他不介意做恶人,尤其是这种时候。他拽住女人细弱的手腕,将她玲珑的曲线压在膝下,把她美艳的面容沉在水里。 水涌进耳廓,咕咚咕咚地敲响耳膜,水糊住双眼,泡沫波澜迷幻了视线。 听到的、看到的都变得模糊起来,但他的煞气却从未如此明显过。 “那就一起死,小洛洛,我们一起死。” —— 本文又名: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两个精神病如何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