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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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屋门被大力推开,绿蕊气哼哼地径直往里间走去,李嬷嬷跟在身后,见她这样脾性外露,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你如今越发没个谨醒,如此由着性子来,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方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明知道云水是被冤枉的,黄布包裹是我给她的!”绿蕊转过身,红着眼质问母亲。 李嬷嬷看着她,不苟言笑的面上透着几分严肃,语气淡淡呵斥道,“你这是在跟谁嚷嚷呢” 见母亲板起脸,绿蕊胸中高涨的火焰‘唰’降了下来,缩了缩脖子,却仍不服气的看着她,眼中泪水泫然欲泣。 李嬷嬷不惜得看她那纸老虎样,伸手自顾自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缓了语气,道“今儿这情形就算你伸头认了又能如何,夫人正在气头上,只会一并怪罪于你,岂容你扳扯别的,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说着,看着虎头虎脑的绿蕊,想了想,不放心叮嘱道,“这表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往后见了能避就避,切记不可与她正面冲突,徒给人留下话柄。” 绿蕊闻言,心中忿忿不平,碍着母亲只得点点头。 小心觑着母亲神色,咬了咬唇,看着她担忧道“云水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嬷嬷拧着眉头,语气微沉,摇了摇头,“人如今应是不在她们手里,否则也不会设计诬陷她,诱夫人追查,只是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这孩子平安无事才好。” “姑娘,怎么出来了,身子可好些?” 云水微微颌首,“好多了,多谢旬公子相救。” 旬阳见少女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浅淡笑意,眸珠却不似先前那般剔透明亮,如蒙尘明珠,夕阳余晖散落在少女周身,映照着发丝几近透明,好似误入凡尘的仙子。 一时间男子看的有些怔怔,直到少女面带忧色,关切地唤自己,方才回神,察觉自己失态,男子俊朗的脸颊添了些许红晕。 “呃,哦,还不知姑娘姓名?” “小女安慕凝。” “安慕凝..”男子跟着念了遍,抬眼笑着看她,道“真是好名字。” 男子爽直的笑容如朝阳般璀璨,让人不由心生好感,云水心下放松了些,踌躇片刻,道“敢问,怎的不见申先生?” “家师外出..”他看了眼天色,思忖道“估摸着,这时辰该回来了..” 正说着,不远处走来一发须皆白的老翁,旬阳冲着云水点点下颌,道“回来了。” 见旬阳起身相迎,云水赶忙跟上。 “师傅回来啦!” 旬阳热情的迎上前,申佚见状,抬眼看了看他,目光转向一旁略有些局促的云水,面色让人捉摸不定,‘嗯’了一声。 两人安静跟在申佚身后,回到木屋,气氛有些沉闷,旬阳看了眼在一旁绞手不安的少女,转身倒了杯茶,递给申佚,道“师傅,喝茶。” “安姑娘若有什么话只管对我师傅说便是,我师傅自有分辨。”说着,冲云水使了个颜色。 申佚接过茶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止住欲张口的少女,,淡淡说道“安姑娘无需多言,眼见安姑娘既已无恙,便自行下山离去吧。” 闻言,云水脸色白了几分。 “师傅....” 旬阳怔住,申佚警告的看他一眼。 “去吧~”申佚低头喝了口茶,不再多言。 云水心知他是不愿多管闲事,只是眼下能救她的只有申佚,如今胎像不平,她不敢乱来,只想寻个安身处好好修养,不能让孩子陪她受苦,总之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 思及此,云水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再抬头,眼中已是噙着泪水,声音恳切,“申先生心中所虑,小女明白,只是如今小女胎像不稳,定不能再受波折,恳请老先生暂留小女些时日,待胎位养正,自当离去。” “安姑娘的事我已有所耳闻,孰是孰非与老夫无意,你如此,必是知情老夫与公府的干系,老夫也不愿掺和这些,如今此情此景,想必早前你也有所预料,现也不必如此挂怀,且你腹中胎儿已现虚像,若真留不住也是天命所归。” 申佚的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云水脸上,火辣辣的疼,是的,她预料过如今境况,依然不畏生死,固执前行,可眼下她怀了谢尧的孩子,心中已有牵念,怎么忍心让这小人还未出世便同她一道受苦。 剔透泪珠顺着面颊滑过,云水心中悲戚,轻抚小腹仿佛可以感受到它的心跳般,她以头抢地,声音含有哭腔,“世子自幼被先生带大,哪怕先生看不上小女,但求看在世子与其骨rou的份上,求求先生开恩收留小女罢。” 闻言,申佚平静面颊不起丝毫涟漪,看着少女瘦小的身躯,冷声道“我怎知你说的是实情?” 云水愣然,不知所云,“先生所言何意?” 见申佚不答,目光暗含审视,云水挺直腰背,任由他打量,一字一顿道—— “小女不知先生何意,还望明言!” 少女面容肃然,清澈如泉水的眼眸透着股熟悉的执拗看向他,申佚拧眉,视线落在少女精致的五官上,心底深处多年的影子渐渐显露,他不由的‘啧’一声,神情变得耐人寻味。 “你叫什么,老家是哪儿的?” 话语突变,云水一愣,但还是依言回答,“小女名唤安慕凝,歙县人。” 闻言,申佚眼皮跳了跳,身子微倾,紧盯着她追问道“安逸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申先生您...” 云水见申佚脸色突的大变,匆匆走来扯住她,眸光熠熠生辉,牢牢钉在她面上,方才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流露出激动复杂的神色,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