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发烧
虞珣起晚了，好在已经放了年假不用打卡上班。 睡前的头痛缓解很多，整个人的感官和思路也渐渐清明起来。 昨夜那点红酒还不至于让她醉成这样，和来二楼卧室睡觉的缘由差不多，都是对烦恼的短暂逃避而已。 天亮了，该去面对了。 虞珣煮好粥，还蒸了烧麦和鸡蛋羹。收拾好一切后，敲了敲一楼卧室的门。 “起床吃饭啦！” 继续敲门，还是无人应答。 何盼楠还在生她的气吗？不会是趁着夜半三更跑路了？ 虞珣索性直接推门进去，只见大团松软被子旁藏着副盖了一半的身体，何盼楠的脸还泛着红。 “起床吃早饭了。”虞珣拉过被子盖住她，却见她双眉紧蹙、满脸紧张的样子，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摸了摸她的脑门，果然很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 就在虞珣翻箱倒柜找体温表和退烧药的时候，何盼楠正深陷在噩梦中难以自拔。 先是梦到虞珣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搂搂抱抱，而当自己去质问，就只收到一句“跟你有关系吗”，然后被像丢垃圾一样地嫌弃道“我不要你了”。 还没等她从难过中缓过来，下一幕又换到了一个盛满红酒的浴缸里，虞珣坐在对面，未经完全润滑就把五根手指都插进了她的xue里，任她怎么叫疼求饶都不管用。 何盼楠被吓醒了，浑身发着虚汗，头也有点痛。 “醒了？你好像发烧了。”虞珣走到床边把体温表递给她。 而何盼楠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仿佛还没从梦里走出来，又忽然被虞珣的动作吓到。 “只是测一下体温，低烧吃药，高烧送你去医院。” 虞珣把体温计轻放到床上，下意识往远处退了几步。 安全距离有了，何盼楠才敢小心翼翼地拿起体温计。 前段时间工作太忙，虞珣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何盼楠的样子了，现下她赤着两条胳膊，乌黑长发随意披散，不自然地低头摆弄手指。 身上比起以前有点rou了，皮肤更白皙了，以前脸上还有点婴儿肥，长开之后就没有那么圆了。 她还记得，刚入学就把三个室友都考察了个遍，从生活习惯到社交平台无孔不入。 她当时是怎么给何盼楠下结论的来着？背景单纯，情商小白，看长相的话仔细打扮起来应该不差，可惜土衣服太多，平时又总喜欢低着头，最好的相处方式当属敬而远之。 现在却……罢了，人生哪能事事都计算得清楚，缘分到了谁也挡不住。 短短五六分钟，虞珣的思绪飘得很远。 “38.7℃。”何盼楠又仔细确认了一下，好像在等待虞珣的下一步发落，她不想去医院。 “穿好衣服，等下出门。” 何盼楠一动不动。 “怎么？动不了吗？” “不想去。”何盼楠边摇头，边嘴里嘟囔着。 虞珣没理她，去外面盛了一碗粥过来，“先垫垫，一会儿把退烧药吃了。” 何盼楠点点头，全程被盯着喝完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想上个卫生间……” “没人拦着你啊。” “可我没穿衣服……”昨晚被打得太疼了，什么都穿不下。 “要么当我面穿，要么别穿了。”这话一出口，虞珣就觉得自己又说重了，烦躁地走向衣橱随手找出一条宽松的裙子。 何盼楠趁虞珣背对她翻衣橱，立马从床上抄起睡衣睡裤准备往身上套，却被虞珣看个正着。 “穿这个。”那条裙子被扔到何盼楠面前，后者条件反射般眨了下眼。 又在对我示威吗？穿件衣服也要听她的了？何盼楠鼻头一酸，也不理她，继续自顾自地往头上套睡衣。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突然放大音量的询问，吓得何盼楠又是一激灵，停下了手里动作，但也实在不想按她说的来，索性低着头不去看虞珣，用沉默对抗着。 直到何盼楠想起昨晚的事，刚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啪嗒啪嗒，如注般砸落到毛绒睡衣上。 虞珣刚想上手帮她穿上裙子，就见到这幅场景，于是直接捏着她的脸看向自己，盯着她仍在往外涌泪的眼睛，“在想什么？” 何盼楠不敢强行挪开脸，深呼吸之后才缓慢回答道：“没事。” “说实话。”捏着她脸的手又加大了一点力气。 “只是不喜欢穿那条裙子。”何盼楠开始直视虞珣，仿佛自己说的就是实话。 虞珣手上松了力，顺便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裤子会磨到伤口，只是去个卫生间，先凑合一下吧。” 何盼楠忽然笑着看向她，“可是我就想这么穿啊。”说完也不管她，继续往身上套衣服。 虞珣眼看着她被碰到伤口流露出的痛苦表情，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出门准备退烧药和水了。 赌气而已，顺着她吧。 何盼楠吃完药，准备继续睡觉。虞珣站在床边，“对不起……昨晚是我太过分了。” 空气一片安静，弥漫着无人回应的尴尬。 “后天是除夕，你不打算回家过年的话，可以去我家一起吃年夜饭，不过最好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就说没有抢到春运的票……” “不用了。”何盼楠背对她躺着，淡淡出口。 虞珣终于得到回应，顺杆说道：“那我下午包一些饺子出来，冻到冰箱里，到时候你想吃了就自己煮点。” 何盼楠听出她想哄自己的意味，刚吃了药，头晕晕的，也懒得拒绝，浅应了句“嗯”，说完便向上拢了拢被子，作出一副打算睡觉的样子。 “那不打扰你了，难受的话随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