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家今天的人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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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家今天的人偶!(五)
今天我想和葵一起睡觉。
但是哥哥jiejie们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蓄势待发着。
父亲依然不愿意给我们腾出位置,顽固地坐在葵身边,面带笑容地喂着葵葡萄,看上去心情不错。
葵随意窝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书。
稳稳替葵托着书的是邦彦哥,默默翻页的是悠斗哥。
面带笑容站在沙发后给葵按摩着肩膀的是绫姐,两眼放光拿着扇子慢慢给葵扇风的是纯夏姐。
而我正一动不动趴在葵的腿上,安静地注视着她垂眸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可以在她腿上这样静静地度过一整个假期。
葵眯起眼睛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我默默起身,父亲和哥哥jiejie们也迅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们都注视着葵,她去洗漱了。
“你们也去洗漱吧,然后早点回自己房间睡觉,小孩子晚睡长不高。”父亲用亲切的语气微笑着对我们说道,“我知道刚放暑假你们都很激动,但是在我这里依旧不能熬夜哦。”
“父亲,我想和母亲一起睡!”耿直的纯夏姐第一个站了出来,“你今晚可以睡书房吗?”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父亲笑容微敛,果断拒绝道,“你们也别胡思乱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都散了吧。”
邦彦哥和纯夏姐失望地唉声叹气。
悠斗哥和绫姐飞快地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中察觉到了什么想法。
我默默回自己的卧室洗漱。
以前的老房子房间不够用,父亲去年年底换了更大的别墅,我们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尽管上学期间每周只能在这里待一天,但比起爷爷奶奶家,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仅仅是伴随在葵周围,我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葵从不理睬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的我们,甚至在我们面前都不理睬她最爱的父亲了,但我还是爱着她,哥哥jiejie们也一样。
葵并不会拒绝我们的靠近,只是无视我们而已,我觉得其实她很纵容我们。
也许,她还会更纵容我们一些?
我有些拿不准葵的底线在哪里,因为她永远是面无表情的沉默状态,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尽管我也是这种性格,但我还是人类的范围,而毫无生气的她完全和人偶没有任何区别了。
如果是人偶,葵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偶,她的面孔比最昂贵的BJD娃娃还要精致美丽。
我没办法将这具人偶视作我的母亲,因此我不需要母亲,我也不喜欢称呼她为“母亲”。
我想拥有葵,所以我在心里称呼她的名字。
我想给她换各种漂亮的衣服、喂她吃她喜欢的食物、把她放在城堡里看她日常的生活……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这么想了。
见到精美绝伦的存在,想要据为己有不是很正常的吗?只不过多了一层血缘关系而已,那种渴望的心情依然存在着。
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因此我没有和任何人主动说过,同时我也不会掩饰内心的想法,别人问我对葵的看法,我都很诚实的回答了。
只不过,周围的人都很迟钝,察觉不到超出他们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情,因此我安然无恙。
洗漱完毕,我悄悄潜入父母的卧室。
父亲在洗澡,葵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我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我默默跑到葵身边,趴在床头注视着她。
葵感受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睛,她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我已经习惯了她冷漠的样子,人偶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凑近轻轻亲了一下葵的额头,像是在亲喜爱的玩具熊。
她没有躲避,那双无光的眼睛里依然什么都没有,没有惊讶,也没有反感。
我想学着父亲的样子亲吻葵,但当我用手指摩挲她嘴唇的下一秒,我被拎起后领双脚离地,如同一只被捉住后颈rou的小猫。
这个力气,是绫姐。
绫姐什么时候来的?我歪歪头。
绫姐单手把我拎到与她视线平齐的位置,笑眯眯地看着我,另一只手竖起食指靠近嘴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默默点了点头。
葵重新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一样。
绫姐迅速带着我躲进了衣柜里。
啊,悠斗哥也在。
我默默举起一只手摇了摇,当作打招呼。
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仿佛保持安静是此刻的共识。
我听到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父亲洗完澡出来了。
悠斗哥和绫姐马上把头凑近了柜门缝隙,像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
悠斗哥忽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与此同时绫姐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不太明白哥哥jiejie们在做什么,但是能和葵身处同一个房间我就很开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悠斗哥和绫姐突然不约而同放缓了呼吸。
他们的手掌温度渐渐升高,我知道这是因为心跳加速。
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定是和葵有关的事情,是葵的笑容吗?
我想思考,但是大脑现在不太灵光,因为我有点困了。我刚刚十岁,这个时间是我睡觉的时间。
时间渐渐流逝。
什么时候能从衣柜出去啊……好困……
我困得进入了恍惚状态,几乎要站着睡着了。
我的腿都要酸了,难道要在衣柜里躲一晚上吗?
悠斗哥和绫姐的手依然封锁着我的视觉和听觉,他们不累吗?
我自己捂住也可以的。
我伸出双手拽了拽他们两个人的衣角示意他们松手,但是他们并没有理会我。
我索性往后一靠,用绫姐的腿支撑住身体,用这样的姿势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我被摇醒,我倒头继续睡去,被再次摇醒。
迷迷糊糊的我被两只手揉了揉脸蛋又挠了挠下巴,然后被拽了起来,拉着去洗脸。
“未来,你记得去吃早饭,我去叫悠斗哥和绫姐起床啦!”
是纯夏姐的声音。
我擦干脸,梦游一般朝着餐桌走去,机械地进食,眼皮异常沉重。
今天的早饭是吐司煎蛋汉堡rou和牛奶,我吃得很快,吃完后就趴在餐桌上半梦半醒地发呆。
穿着围裙的父亲笑呵呵地揉我的脑袋,“未来以前可不是懒虫,今天怎么这么困呀?”
“昨晚,躲衣柜,晚睡。”我意识不太清醒,像往常一样诚实地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我就化身冬眠的熊,彻底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