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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马综合症

    

利马综合症



    卸了砖头,臧肃羽匆匆要走,路过时,弯钢筋的男工人瞥见她额头淌了几颗豆大的汗珠,一直沿着高挺的鼻梁滑进把脸遮了大半张的黑色口罩里。

    “大热天的还戴啥口罩?看你热的,哥帮你摘了吧。”

    一直想看小姑娘面容的男工人们齐刷刷投来饿狼似的目光。

    臧肃羽听后条件反射地捂住口罩,阻止他说:“感冒了,怕传染给你们。”

    “哥不怕,别热着你。”

    男工人又伸手过来,刚准备离开的缪斯看到后,以为女生是被调戏了,就使唤一个保镖过来帮忙。

    “干什么呢你们?!”保镖一声吼,制止了男工人继续窥探的手,吓得他们低下头各干各的,不敢再抬头。

    能带着保镖在工地到处晃的年轻女人不是邹予若的女儿还能是谁?像他们这种底层人虽然不了解缪斯的真实能力,但她妈的商业女强人的名头国民皆知。都说好竹出歹笋,她妈上新闻,她则经常上花边新闻,什么今天交了哪个富二代男友,明天又包养了哪个二线女明星……奇葩事迹层出不穷,长得漂亮玩得花,黑道儿有她,白道儿有她妈,黑白通吃的一家人谁敢去惹?只能背地里骂骂她狗屎运会投胎,再可怜可怜邹予若一世英名,竟生了个花花太岁败家子儿。

    臧肃羽闻声回头,与缪斯对视了个正着,她额头的汗冒得更多了,两手握住小车把手,佝偻着的背弯得更低,生怕她知道自己多高一样。

    “走吧。”女人没起疑,招呼自己保镖上后面的车。

    臧肃羽松了口气,那天夜深,对方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男的女的,所以认不出来很正常。

    “嘶……等等。”缪斯捂着突然一疼的肚子,对手下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们在这儿等着。”

    工地的厕所十分简陋,没有马桶,而是古早的不能再古早的蹲坑,就连领导专用的厕所,走进去,也是一股又sao又臭的尸胺气味。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人有三急的缪斯闭着气赶紧完事儿后出来,在狭窄的出口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定睛一看,是刚才被那帮男工人调戏的女生。

    只是这个身高……

    看着比自己高出将近一个头的马尾女生,缪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抬手去扯她的口罩。

    口罩落下,面前是一张稍清秀于普通人的脸,有点儿混血感,不是绝美,却也算耐看有特点,看多了还有几分眼熟。

    面庞轮廓流畅柔和,是女生不假,只是她的嘴巴上边儿却有着一圈细细的像是胡子的绒毛,比唇毛重的女生的量还要密一些,像是男生刚长出来不久的胡茬。

    往女生怀里靠近,几乎快贴到她的下巴颏儿的缪斯猛得一抬头,眼神犀利,语气决然,她肯定地说:“是你!”

    “昨夜挟持我的就是你!”

    纵使臧肃羽此番进来目的不纯,在女人这赤裸的指控下还是一下就慌了神,她结巴着想解释,转头,余光瞥见等在工地门口的保镖时不时往这里瞄一下,碾磨地面的皮鞋频率越快越发不耐烦,似乎时间再长,他们就会冲进来查看一样。

    她合上还没来得及磕巴出声的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手巾强硬地塞进缪斯嘴里,将人往肩上一抗,不管她如何挣扎,从监控死角中来到工地另一个无门楼式大门,借着运输建筑材料的卡车的遮挡,躲过验货员的视线,顺利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了工地带回了家。

    “你就是邹予若的女儿?”

    啪——!

    漆黑的房间里,头顶的日光灯突然打开,晃得缪斯眼前一花,她闭上眼缓了缓,从地上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陌生男人,以及规规矩矩站在他身后,看上去又怂又怕的女生。

    笑死了,明明是她把我绑来的,她怂个什么劲儿?缪斯无语。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嘛?绑架还绑上瘾了是吧?几条命啊敢惹姑奶奶我?”

    听缪斯居然敢这样骂男人,臧肃羽缩了缩身子,在心里为她祈祷起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婊子,性格够烈,像你妈。”

    “我像你祖宗!”缪斯骂道。

    臧夫背着光嘿嘿笑了几声,手拉开裤链,将那下半身的残疾黑软虫掏出来,当着缪斯和臧肃羽的面撸了撸,一手控着轮椅往前靠近地上的缪斯,一面回头命令臧肃羽把人拎过来拎到他胯下来。

    “把她的嘴巴扣开,让她给老子口!”

    缪斯:“死残废,你不想活?”

    臧夫:“cao不到邹予若,cao她女儿也不亏。”

    “你个废物还愣着干嘛?把她带过来!”男人厉声催促着。

    臧肃羽虽然不愿意,但架不住他的威逼,违心地把缪斯拉到他面前,但没按他说的去扣的嘴。

    “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滚开!我自己来!”

    臧夫牛眼一瞪,臧肃羽浑身的血液都冰冻起来,她惧怕地躲去了自己狭小的卧室,好像只要关上门,外面的事就跟自己无关一样。

    可惜简易房并不隔音。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卧室。

    在这父女二人短短几句的对话间,缪斯就猜出他们关系并不融洽,看那女生不情愿的模样,想必昨天晚上挟持自己的主意也是这坐轮椅的老吊灯出的。

    被绑着手脚连爬行都费劲的缪斯眼睁睁看着老东西拨着他那不中用的蚯蚓烂虫靠过来。

    男人神情兴奋,“你是她逼里出来的,cao了你的逼就等于cao了她的。”

    “我cao你祖宗十八代的屁眼儿!你个死残废玩得比我还变态是吧?懂不懂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啊?我跟你有屁关系啊你找我?”

    “你是跟我没关系,但我跟你妈的账,没完。”男人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大腿,面色一横,“我这条腿,这个身体——就是被你妈打废的!她害我变成这样,她身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老子要让你,让你们,通通都付出代价!”

    “我妈好端端为什么打你?肯定是你贱到她了。”

    缪斯一语中的,男人一愣,随后又嘿嘿笑起来,“事儿是我和你爸一起做的,凭什么他好好的,我却变成残废?”

    “还跟戴吕纶有关?”缪斯觉得自己套出了个大秘密,继续试探,“你们合伙算计我妈了是吧?”

    “不愧是姓邹的女儿,跟你妈一样聪明。”见她在劫难逃,男人也不藏着掖着,将过往真相全都告诉了不知情的缪斯,“当初是戴吕纶提出换妻的,那时我还是他的副手,他眼看要选上总统了,还没上任就小人得志地想提前放纵一把,迷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各自回家下给自己老婆,谁知道他那边失手了,不仅他被踢出邹家无缘总统之位,此后仕途更是一蹶不振,而我,你也看到了,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那还真是——活该啊。”缪斯冷笑,给出一句评价,“我妈下手还是太仁慈了,搁我你压根儿活不到现在。”

    “要么说你像她呢?黑寡妇养出来的小黑寡妇,一个更比一个毒,这样的女人cao起来,才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