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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摇椅

    

一架摇椅



    月黑风高,林间树影婆娑,高处的树枝上倒挂着蝙蝠,一塔进来蛙鸣就更密集了。

    谢雨宁短促地惊叫了一声,顾不上什么少女的尴尬了,紧紧抓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少年,双臂双腿都用力将他圈住,“快跑。”

    迟越猛地被勒住脖子,背后有两团不容忽视的柔软触感,她越是激动,乳波越是汹涌,他嘶嘶吸气,握着她的大腿小心调整位置,还被被她夹得渐渐勃起,撑起内裤,顶住坚硬的拉链,走动时磨得痛,受了痛反而变得更硬,迈开不过十步就明显气喘了。

    “放我下来吧。”谢雨宁说,“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开手电筒帮我照路。”迟越反而紧了紧双臂,把她背得更稳妥了,只是jiejie毫无防备地贴着他的后背荡漾着。

    灯光照射到他脚下时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了,“小心哦。”

    “嗯。”

    温热的晚风托着少年低沉的嗓音吹到耳边,谢雨宁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她微微起身拎着领口抖一抖,灌点儿凉风,她和迟越都要黏在一起了,“好热哦。”

    “家里有棒冰。”

    “今天吃过了。”

    “西红柿吃吗?”

    “好嗳。”

    双腿挎在他臂弯之中优哉游哉地晃荡,时不时地捏一下他的肩,拍拍他的背脊,“你力气还蛮大的。”

    迟越脑子里浑浊浊的,jiba一硬脑子就不好使了,耳边回荡着她的轻声细语,却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今晚星星好多。”

    “是呀。”

    “月亮好圆。”

    “嗯。”

    月光作引,大树沙沙作响,时间若能在此刻静止就好了,谁都不用长大。

    自己家种的西红柿没有市面上的那么漂亮,个头也是大小不一,表皮光滑没有瘢痕就已经是难得了。

    谢雨宁洗完澡,在阳台上吹着风等头发自然吹干,手里拿着蒲扇坐在她的专属秋千上好不惬意。

    迟越迈过中间低矮的围墙,“你要大的小的?”

    “小的。”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冰凉凉,一口下去汁水在口腔中迸溅,口感酸甜,背面带着一点未熟透的青色,嚼起来更是脆生生的。

    谢雨宁脚尖撑地,招呼他坐过来,塞给他一个抱枕,“我妈新做的,这个面料舒服吧。”

    池塘边的大榕树上挂着两个秋千,老被一群男孩子霸占着,小时候的谢雨宁根本抢不到。等到那群男孩子终于不喜欢荡秋千了,谢雨宁自己也长大了。

    林春来问她,“今晚怎么不去荡秋千呀。”

    小小的谢雨宁故作成熟,“那是小孩子玩的,我已经六年级了。”

    于是一到双休日,爸爸和舅舅就扛着木料进来,“给你打一架摇椅,比他们秋千气派多了,就给你一个人玩。”

    虽然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可是这小小的一个村中重男轻女的人家也不算少,像谢雨宁这样受宠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今年在她放暑假之前,爸爸又把她的秋千架打磨一下重新上了一遍漆。

    可怜天下父母心,是怕她在外面吃苦受罪,回到家里了总归要叫她待得舒心。

    她自小就沐浴在父母亲恩之下,一路的成长都伴随着至亲的疼爱,师长的偏爱,同学的友爱……

    爱很稀奇吗?

    若是此刻迟越说,jiejie我爱你。谢雨宁恐怕完全不会觉得奇怪,我们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你从会说话开始就叫我jiejie,你不爱我才奇怪吧!

    这叫她如何才能注意到迟越愈发热切的眼神呀。

    她蠢兮兮地说,“你眼睛真亮呀,要保护好,千万别近视了。”

    她心中坦荡,迟越在她眼中甚至连没有性别。

    所以她夜夜都是如此,在十六岁的男高中面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轻薄的吊带裙,乳尖若隐若现,手中红艳的西红柿就像一颗鲜红的心脏,汁液迸溅的瞬间她勾着舌,舔过嘴角。

    杀人不见血,完全不顾迟越的死活。

    十六岁的夏天是如此煎熬,初开的情窦,成绩下滑的秘密,夜夜yin乱的梦境,他全部都深埋心底,每天都披着人皮伪装成安全无害的邻家弟弟。

    上午她帮小朋友们检查完作业,下午就要分一半的写字台给他。

    他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jiejie的闺房,无论是从门口还是翻窗。

    一两点钟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谢雨宁蜷缩在自己的床上,脸上压出一道道竹席印子,感觉到床垫微微下沉,她还会往旁边挪一挪。

    放心到把床榻都让出来,迟越不知道该哭该笑,不知道谢雨宁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她的弟弟已经是一个jiba随时都能勃起的男人了。

    但迟越大多数的时候都非常克制,只是仰卧在她脚边,双脚还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这样就不算和jiejie睡在一张床上了,他自欺欺人地想:我只是躺一小会,放松一下脊椎。

    转动眼球,是她白皙瘦削的脚背,骨骼轮廓牵连着圆润的脚趾,皮肤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目光再往上,沿着小腿一路追寻到裙摆的边缘,下眼睑用力到震颤,谁叫他想要数清她腿上微不可查的细小汗毛呢。

    “jiejie。”

    “嗯?”

    迟越望向她,“你以后会留在明珠湾吗?”

    她大二了,该规划未来了,大城市的机会更多,选择更多,“会吧。”

    未来充满太多不确定性,谢雨宁也不敢把话说死。

    “那我就来明珠湾上大学。”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连“在一起”之前还要再加一个婉转的词,好让他这话听起来单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