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针管从手背上滑了出来。张阳阳惊叫一声,扭头去看。这次看清了。那人拖着一米来长的红舌头,面色惨白。身上穿着一席白衣,头上也是带着一顶白色的高帽。如果不是他笑得太猥琐,张阳阳都要以为他是白无常了。他握紧手心里的符箓,朝自己身上拍去,喊道:“恶鬼退散!”那鬼歪着脑袋,桀桀怪笑。没有反应。张阳阳慌了,又继续念:“急急如律令!”依旧没有反应。“靠!”张阳阳骂道,“江风没教我这玩意儿怎么用啊!”“没用的。”那鬼说,“我是地府阴差,区区人间修士画出的黄符,能奈我何?”张阳阳破口骂道:“我呸!就你这肾虚样也是地府阴差?地府是没鬼了吗?大清亡了好吗?如此丑逼回去修个容吧!”那恶鬼脸色一变。见过被他吓得屁股尿流,哭爹喊娘的,还是第一次见一面怕得要死,一面又要骂他的人。“嘿嘿,你真有意思。”那鬼的舌头吊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总是合不拢嘴,导致音节含含糊糊:“很快你就没意思了。”他主动拿过张阳阳手上的符纸,黄符顷刻间化成灰烬。张阳阳大怒。粗制滥造!他要投诉!“白无常”紧跟着又将自己的手伸进张阳阳的嘴里,两指夹住,向外拖拉。张阳阳吃痛,眼里分泌出泪光。合紧牙关去咬。然而这鬼的手应如磐石,又冰冷似铁。他磕伤了自己的牙,也没能蹭下来一层皮。嘴里全是一股臭水沟的味道。“唔——啊——!”张阳阳要疯了,这得多少毒菌啊?他想出声喊,声音被哽住,四肢也动不了。舌尖开始发麻,眼睁睁看着“白无常”从腰间掏出一把生锈的、血淋淋的剪刀,逐渐向他靠近。小命休矣!张阳阳闭上眼睛,却听见“白无常”惊慌一声:“谁?”他倏然睁开眼,越过那拖长的舌头,看见了江风。江风有如天神降临,站在他身侧,一脸冷漠地抓住“白无常”的头发。“白无常”竟然也会吃痛,手上力道松开了些许,让张阳阳有机会把舌头收回去。江风继续拽着他的头发向后甩去,然后抬脚,重重踩上他的舌头。“啊——!”那恶鬼发出一声凄厉痛呼。两手去推他的脚,想把自己的舌头抽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那恶鬼嚎道,“放开我的舌头!!”江风松开些许。那鬼立马抱起他的长舌,缩到房间角落,颤颤巍巍地看着他。张阳阳热泪盈眶:“江爸爸!”江风朝他走近,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我是有判官准许,我这是在维护人间秩序!”那小鬼展示自己的小金令,“他口出恶言,就应该下拔舌地狱!”江风眯起眼睛,直接捏碎那枚假的判官令。恶鬼:“啊……”江风:“谁给你的?”恶鬼:“判……判官啊。”江风问:“你杀了多少人?”“他们……他们全都说脏话!”恶鬼指着张阳阳道,“就算是网络也不行,他们就该被拔舌头,就该受到惩罚!”“骂脏话就要被割舌头的吗?”张阳阳爬过来抱住江风大腿,“卧槽……超害怕的啊!江爸爸救我啊!”江风又一次抬脚,那鬼吓得毛发直竖,“咻”地一声飞出窗户逃了。“怎么办!怎么办啊他跑了!”张阳阳不敢去追,继续抱住江风不动摇:“还会再回来不?”江风:“不知道。”张阳阳仰头问:“你怎么回来了?”江风:“觉得不对,就回来看看。”张阳阳感动道:“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医生插兜走进来说:“你们在里面吵什么呢?我去,你们两个……”张阳阳没管他,指天起誓,对着江风表忠心:“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游戏了!你一定不能放弃我的啊!”江风:“嗯……游戏还是挺好玩的。”“……”张阳阳,“别说了!我特么现在一秒就可以哭出来!”医生过去将打碎的玻璃瓶扫起来,烦躁问道:“你们还留不留啊?”张阳阳:“我不留了,不敢!”怂出了出息,真是……医生轰赶道:“那就赶紧走!”张阳阳:“腿麻。”江风将他架起来,想了想说:“你要是害怕,这几天就暂时跟我住在一起好了。”张阳阳头如捣蒜:“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做人改过自新!”江风还有两张单子没有送完。张阳阳缓过劲来,执意要跟着他。旁观了一路,被他那淡定的神色给惊呆了。高人!高人本色!等把最后两单送完,张阳阳回宿舍理了衣服,跟室友打声招呼,江风就领着他去自己租来的小房子。那房子实在小,好在江风喜欢干净,整理得井然有序。张阳阳参观了一遍,说道:“江爸,我没多少钱,但是可以付水电费和房租,也会打扫房间,你就让我打个地铺。以后咱们还不离不弃行吗?”江风想也没想拒绝:“不行。明天我给你找个道士领走。”“别!道士没有用,我还是脆弱的需要保护。”张阳阳捂着胸口说,“今天对我的打击太大了。你没看见那符根本没用!还白无常呢,白无常要长那样,出门收魂业务量能激增,吓死者参半。妈呀。第一次见鬼这么重口味的。”张阳阳这显然是被吓懵了,就是不靠谱的本性让他还在继续蹦达。江风说:“把你洗漱的东西拿厕所去。弄好,看书,准备休息。”张阳阳显然不敢说不,基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九点之后,准备休息。张阳阳获准在江风床上躺着。两人一左一右,盖两床被子。今天受惊过度,张阳阳一晚睡得很不安稳。半夜的时候梦魇,又被吓醒。他揉了把脸,再次觉得不对。周遭没有任何的喇叭鸣笛声。明明马路离这边不远,怎么可能呢?诡异的安静让他特别恐惧。他翻了个身,小心看向窗外。玻璃窗外悠悠游过一盏盏橘黄色的灯光,打着晃儿,飘向远处。张阳阳伸手推攘江风,小声喊他:“江风!江风你快醒醒!求你了喂!”幸运的是江风真的睁开了眼,轻轻“哼”了一声,让他瞬间有了底。江风皱眉问:“做什么?”张阳阳指向窗外。玻璃窗外,贴着一张白色的东西。黄灯游过的时候,可以隐约看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