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欲拒(剧情/萧昱恍然大悟:难道,你已有了心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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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玥从小就被卖到戏班,因为扮相俊俏,出师之后唱了几年小生便声名渐噪,但他从来不甘于此。 他与好几位豪商富贾家的小姐夫人,都有些不清不楚的“交情”,小姐夫人们爱听他的戏捧他的场,有些什么花会灯会茶会,也常常叫上他陪同。 此人是交际场上飞舞的蜂,蹁跹的蝶。 而如今,方府小姐让他带一个“新人”赴会,其中的真意,隐秘晦涩,却也并不难揣测。 范子雎正不知所措,旁边的萧昱却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他侧过头去,只看见萧昱沉着脸,眼中似含忧虑,不易察觉地向他摇了摇头。 “怎么?我问的是你,你却看那木头做什么。” 范子雎面露难色,“我……这,习爷,后日我不还得和大伙儿一起排戏嘛。” 这话直接给习玥滑稽笑了,“哈哈……排戏?” 他左顾右盼,看着周围众人都在远远地吃着糕点,便在范子雎身旁坐下,轻声道:“看你年轻,没什么阅历,我呢,就跟你明说了吧。” “咱们这行,再尖再红又如何?左右是个低贱的营生!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在别人看来,戏子唱得再好,比那婊子也差不了多少。千万别学那些自命清高的,呵呵,只怕到头来呐,命比纸薄!” “还是趁现在能红个几年,攀几杆金枝预备下后路,才是正经。” “……” “…………” 其实,习玥的话糙理不糙,是有几分道理的。 范子雎几次欲语还休,像是为难极了。 “怎么?你不想去?”习玥笑道:“这我就真的不明白了。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你不要,我倒是好奇,你如今跟着萧昱寄人篱下,他穷得连自己的老婆都养不起,你们光凭跑龙套又能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 “承蒙习爷提点,天上掉馅饼,偏巧砸我头上,是我走了运了。只可惜……我是个穷苦出身,没见过世面,就拿那方家三小姐来说,她从小丰衣足食,不知人间疾苦,言谈间多为富贵权势之事,而我身世飘零,贸然跟去,只怕捉襟见肘当众出丑,损了您的面子。” “呵呵。”习玥干笑两声,“你真这么觉得?” “这?习爷……” “得了吧。亏我有心,你虽是个乡野村人,好在说话讨喜,长得也算赏心悦目,才主动相邀,没想到好说歹说,竟落了个自讨没趣!” “……” 习玥也考虑过别的人选,但皆没有范子雎这样豪奢出众的身段样貌。而那些有好皮囊的,不是精明自负便是jian诈贪婪,没一个容易拿捏在手心的。 他肚子里的算盘早打得清清楚楚,一来范子雎待人亲切乖巧,总是笑脸迎人嘻嘻哈哈,又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必定心思特别单纯,便于利用。二来也是看好范子雎,他分明是一块未经打磨的原石,璀璨炫目却不自知……只要有人稍加栽培,指不定就能飞黄腾达,冲的比自己更高。到时候,自己便是将他带入门的恩人,能捞到些许倚仗也未可知。 却不成想,天赐的良机,竟被一口回绝,习玥觉得很拂面子。 “你倒是说说,究竟为何不愿?少跟我拿穷苦出身说事儿!这戏班里谁不是个穷苦出身。我就不信,那季王府的大小姐,都入不了你一芥流民的贵眼?!” “习爷……这季王府的小姐,真是皇亲国戚?” “那还有假。季亲王便是圣上的亲弟弟。” “……那,我……我还是不去了。习爷,请恕小人难以从命。” 习玥恼羞成怒,“你小子,我好心好意提携,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够了!” 耳中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喝,始终一语不发的萧昱猛地站了起来,他双拳紧握,凌然正色,直勾勾地望向习玥。 “子雎他不愿。还请习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言罢,大步流星扯着范子雎的臂膀便走。 十九岁的范子雎失魂落魄,被萧昱扯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院落,一直带笑的脸上再也没了笑意,微红的眸里只剩下愠怒和颓然。 萧昱松开手,安慰他道:“习玥其人品格低劣,心胸狭窄,惯是捧高踩低。子雎,你万不可自轻自贱,与这种人为伍。至于他说什么,都不过是拙劣至极的激将法罢了,你不要当真。” 范子雎用力点点头,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未减,在院里捡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双肘支膝,苦恼地把脸埋在了手掌里。 “箫哥,我们如今好不容易在戏班安身,今日却因为我的莽撞,惹恼了红角儿。我自己形单影只,过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身在何处,也便算了。以后只怕他对你和嫂子也会百般刁难……都是我的错,这要如何是好。” 箫昱淡淡微笑,望着他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是我自己看不过才为你出头的,习玥就算要刁难我,也是他为人卑劣之故,你何错之有?” “哥……” “你啊,年纪轻轻,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萧昱望向天边白云,“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境遇和身份,之前不也得以入宫为公主庆生,领了不少赏赐么?虽然流落外乡寄人篱下,但比起老家征战不断,总算是太平。我很知足,你也别担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范子雎听着这些温言柔语,总算是抬起了头来。 “哥,谢谢你。” “啧……都是爷们儿,少rou麻。” 范子雎便挠挠头,腼腆地笑了起来。 “那边预计着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回去排练吧。” 范子雎却没有起身,突然鼓起勇气认真地说道:“其实……哥,我不愿跟习玥去抛头露面,并不是我多自珍自爱……” “那是因为什么?” 小伙子表情复杂,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萧昱随即恍然大悟道:“难道,你已有了心悦之人?!” 片刻后,范子雎艰难地点了点头。 “只怕,我其实贪慕虚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