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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月自然也听到了风声。眼见着邻居家的病牛一日比一日有精神,她心里又急又气,到了后来,就连薛忠都弄来了一袋黑豆,炒热后用白醋搅拌,敷在牛腰上。见自己亲爹也信了薛素的鬼话,薛月恨得咬牙切齿,涂了厚厚一层脂粉的面庞狰狞极了,看着就十分骇人。“爹,怎么连您都被薛素给骗了,她又不是马医,怎么能将耕牛治好?”薛忠嘴里叼着烟杆,没吭声,调整好布袋的位置,转身就往牛棚外走去。年轻女子气的满脸胀红,一把将布袋扯了下去,薛忠听到动静,脚步飞快往回走,看到这一幕,扬手一耳光狠狠甩在薛月脸上。“你闹够了没有?无论如何素娘也是你亲jiejie,她好心好意帮着村人,全都被你给搅和了,甚至害死了十几头耕牛,你娘现在为了你捅出来的篓子,挨家挨户去给人送礼,真是造孽!”这些日子因为村人的责怪,薛忠夫妻两个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哪想到薛月经此一遭不止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对素娘更加嫉恨了。因为自己是个屠户,打小月娘的日子便比素娘过得好,都是他们夫妻俩将月娘宠坏了,才会养歪了性情。眼圈红肿从牛棚里冲出来,薛月哭着跑回了自己房间,伏在床头泪流不止。脑海中浮现出薛素那个贱人的脸,她心中甭提有多恨了,明明是她先看上的王秀才,偏偏那男人到了今日还以为自己在跟薛素行房,每到情动处叫的都是“素娘”二字,这般大的羞辱,怎能轻易咽下?哭了足足半个时辰,薛月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佩,想起王佑卿俊美的脸,她神情一阵恍惚。突然,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青白交织,丰腴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就跟被吓坏了似的。她的小日子已经迟了十几天,难道……薛月虽然只有十五岁,却也不是个傻子,知道未婚先孕在村里绝不是一件体面事,姑娘家被人搞大了肚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若走漏了消息,她这辈子哪里还有什么指望?第20章香甜如蜜房中哭声渐歇,伏在床边的女人双眼红肿鬓发散乱,配上满面哀戚的神情,看着也是个可怜的。只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薛月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需要别人同情。眼底惊慌渐渐恢复平静,她心思电转,倒是想出了个好办法。王佑卿身为安宁村唯一的秀才,日后也是有大造化的,这种男人性情果决,定然不会让人毁了自己的名声。如此一来,她腹中孩儿便成了筹码,要挟他跟自己成婚,届时孩子早几日晚几日出世都无大碍,随便扯个谎就能糊弄过去,倒也不必担心什么。用湿帕子擦了擦脸,因面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弄的软布上白腻腻一片。薛月被凉意一激,倒是渐渐镇定下来,心情也恢复常态,甚至想到嫁人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阔绰日子,还涌起丝丝雀跃欢喜。王佑卿年轻俊美,薛月之所以不顾后果将自己身子给了他,就是因为她想嫁给那人,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饭。村里头不知有多少女子对王秀才动了春心,就连薛素那个丑丫头也是其中一个,若是她成功嫁进王家,那种风光定会让薛素又嫉又恨……薛忠夫妻两个由于耕牛的事情,忙的头打脚后跟,根本没有空闲关注薛月,自然也未曾发现女儿早就失了清白,甚至肚子里还多了块rou。*先前薛素分文未取,将热敷的方子拿出来,解了安宁村的燃眉之急,让原本笼罩在村民面上的阴郁之色一扫而空。众人家中的病牛全恢复康健,这都是托了薛素的福。即便有的人冷心冷肺不知感恩,甚至恶意揣测,将耕牛患病的原因推到薛素身上……但大多数庄户都是不是傻子,会被流言蜚语蒙骗,薛素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念着这份情的人自是不少。有的妇人上山采了菌子野菜,一股脑的送到楚家,还有人家中做些小本生意,将用来卖钱的酱料等物递到她面前……原本莲生性情柔弱,不愿跟村里人打交道,也没有走的近的小姐妹,但这几日却有不少小姑娘主动上门,三三两两地坐在院中的矮凳上打络子。薛素扫见莲生小脸上洋溢着的欣喜,不由挑了挑眉。形状姣好的唇瓣微微上扬,勾起一丝甜笑,她掀开瓷罐上的红封,鼻间轻嗅着阵阵酒香,一时间只觉得又干又渴,馋的厉害。说起来,薛素上辈子也酿过米酒,弄出酒水的味道虽不算差,却也没有太过出挑的地方,哪想到近几个月她手艺见长,酿制的米酒不止色泽越发澄澈,那股豉香味也浓厚的很。忍不住用竹筒舀了些米酒倒进碗里,薛素凑到近前,没过片刻,白皙的颊边便染上了两团酡红,唇儿微张,杏眼含着水汽。乍一看女人的模样,只觉得清纯秀美轮廓细致,但仔细打量后,便能察觉她眉眼处带着丝丝媚态,又娇又美。等薛素走进小屋后,其中一个小姑娘放下手中的络子,小声道:“莲生,你婶娘模样真俊,咱们村里没有谁比她还好看嘞!”“可不是,原本楚婶娘的皮rou没有现在白皙,人也干瘦的很,哪想不过几个月功夫,便出落的这般水灵。”“先前我跟爹娘去过一趟泾阳城,街上女子打扮娇艳,相貌却比不过婶娘,不说远的,就说咱们村里的薛月,那是楚婶娘的堂妹,不也是远远不如?”听到这话,前头开口的小丫头不乐意了:“你还真是口无遮掩,为何要拿薛月跟楚婶娘相比?谁不知道那个女子心肠恶毒,嫉妒自己的堂姐,暗中造谣毁了楚婶娘的名声,像这种女人,一想我都觉得膈应!”……院子里的谈话声并不算大,反正呆在小屋的薛素没听见。她坐在炕上,伸出淡粉舌尖舔了舔澄澈透明的酒水。本以为米酒的劲道并不会太大,哪曾想刚一尝到味儿,火辣感觉便如同灵蛇般,直直往喉间涌去,让她呛咳不止,眼里泪花盈盈,小手捣着胸口,喘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薛素这回有了准备,慢慢嘬着酒液,一碗酒分明不多,但她却喝了整整一刻钟功夫。将碗中米酒喝的一滴不剩,她脑仁昏涨芙面红坨,神志不清的歪在炕上,自然也就忘了小屋的木门并没有用门栓插好。今日楚清河捕了一只紫貂回来,这畜生不说珍贵,但那身皮子倒是水光溜滑,虽并不很大,但做个围脖留到冬天用也是好的。想到此,男人推门而入,准备跟薛素商量这事,哪想到门板甫一开了条缝儿,浓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