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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着几分关切,谭元清道,“要是素娘身体不舒坦,不如先在厢房中歇歇,待会用晚膳时,我们再叫你出来。”犹豫半晌,薛素点头,由丫鬟领着往客房的方向走去。谭家种了不少花木,小路周围开满了木槿花,女人笑盈盈摘了一朵花苞,放在袖中,引路的丫鬟见了,不由撇嘴,暗忖这侯夫人真是个蠢的,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出挑的地方,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赏花,啧!薛素也不是个瞎子,自然看见了丫鬟的神情,她也不恼,直接进了客房,吩咐道,“去端碗绿豆汤来,这天就跟下火了似的,热的厉害。”丫鬟刚走,秋菊就有些耐不住了,急的团团转,“夫人,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万一他们的jian计真得逞了,将军就得纳妾,您心里头能舒坦吗?”春兰虽然也急,但她性子缜密,看到主子眉眼处透着几分平和,就知道她心中有数。“先去耳房。”薛素说了一句,蹑手蹑脚的走进隔壁的小屋,耳房是丫鬟呆的地方,桌上放了茶壶,她将壶盖掀开,从袖中摸出了那朵木槿,扯下两片花瓣,将汁水挤进去。春兰秋菊看到夫人的动作,不由咋舌。“这、这是毒药吗?”薛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解释道,“木槿花又叫醉花,平日里闻着花香会让人昏昏欲睡,要是吃进肚子里,就会直接昏迷过去。”听到这话,秋菊恍然大悟。丫鬟很快就将绿豆汤取回来,薛素摆摆手,让她下去歇着,又过了一刻钟功夫,春兰走出去,推开窗扇瞧了一眼,发现她趴在桌面上,睡的跟死猪一样,呼噜声震天响。快步走回屋,春兰问道,“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去找将军吗?”薛素摇头,“谭家母女想要往将军房里塞人,此刻还没下手,我手中没有证据,要是直接将这档事捅出去,红口白牙岂不是在污蔑她们?还不如将计就计……”------楚清河在前院下棋,用晚膳时,他只看到了莲生,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小妻子,不由开口,“义母,素娘在何处?”谭夫人轻笑道,“你们夫妻两个感情还真是好,一会不见就得问上一句,今个儿天气太热了,素娘又是个苦夏的,便在客房睡下了,我瞧她不太精神,就没唤她起来。”楚清河还想再问几句,谭必行却举起酒杯,“义兄,来,我敬你一杯,你打退了匈奴,护住一方百姓,而我却只能在京城碌碌无为,实在惭愧。”“必行千万别妄自菲薄,文能兴邦,武可定国,我们在其位就要谋其事,你身为朝臣,只要正直清廉,庇护百姓,不比什么都强?”听了这话,谭必行恍然,赶忙将酒水一饮而尽。这一场家宴足足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到了后来天早已黑透,莲生被丫鬟带到客房歇息,而楚清河则由两名小厮扶着,直直往女眷住的后院走去。以前来过谭府数次,但他身为外男,一直都是在前院中跟谭家父子见面,对于后宅还比不上薛素熟悉。刚才喝了不少酒,男人脸上不免带着醉意,但神智却还保有一丝清醒。站在房门前,小厮压低声音道,“夫人就在房中,大人快进去吧。”大掌按在门板上,楚清河推门而入,熟悉的桃香钻入鼻间,他紧绷的心神立刻松散下来,大阔步走到床前,看着面朝里侧睡着的女人,他脱靴上床,直接将馥郁柔软的娇躯抱在怀里。早在男人进门前,薛素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此刻伸手捂着他的嘴,“这里不是客房,而是肖惜年的房间。”听到这话,漆黑鹰眸闪过一道寒芒,将细细皓腕扯开,无声问道,“怎么回事?”“肖惜年是承恩侯府的庶女,谭夫人想让她给你当妾室,就弄出了今日的家宴,我估摸着那母女两个明早就要过来捉jian在床,如此污浊的心思,实在是臭不可闻。”莹白小脸带着明显的厌恶与鄙夷,要不是春兰恰巧听到了两个婆子的对话、要不是后园正好有木槿花,她们的jian计说不定就得逞了!只要一想到楚清河会对别的女人做那种亲密的事情,薛素心里就疼的厉害,好像有人在割她的rou一般。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她语气中带着nongnong醋意,“木槿花汁本就能让人昏迷,我先将盯梢的丫鬟迷昏,又如法炮制,把肖惜年送到了客房......”不知怎的,男人心头一阵愉悦,低低的笑出声来。第69章见了鬼了薛素一挑眉,脸上露出几分不忿,她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柔顺,反而用力攥着楚清河的领口问:“你笑什么?听说那肖惜年生的花容月貌堪比西施,说不定将军,哦不,侯爷早就对这种难得的美人动了心,只不过碍于我心眼小,太过善妒,不好提出纳妾的要求罢了,此刻那等美人眼巴巴送到面前,侯爷难道能狠下心肠推拒?”眼见着小妻子越说越不对味,楚清河刚毅面庞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拉着柔若无骨的手按在胸膛,他义正言辞的保证。“我心里只有素素一人,无论别的女子生的是美是丑,都与我楚清河无关。”略有些尖利的指甲在深色衣料上划过,将柔滑绸缎都勾起丝来。薛素冷笑,“嘴上说的倒是好听,天底下擅长花言巧语的男人可不在少数,即便你将软玉温香抱在怀中,也能说出心悦我的话,毕竟你心里的想法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我总不能将侯爷的心给剜出来。”谭夫人的jian计令人作呕,面对这种狠毒的女人,薛素根本不愿意跟她们一家子继续纠缠,偏偏谭正是她男人的义父,对他有知遇之恩,这样严明正直的长辈,楚清河是万万不会背弃的。平日水润润的杏眼中盈满怨气,芙白面颊也被气的通红,薛素相貌本就生的无比艳丽,又因为前世里死过一回,比起普通女子多了一股释然与肆意,好像开在枝头如云似雾的花朵,生机勃勃,让人看着便移不开眼。楚清河好像被魇住了般,粗粝指腹轻轻描画着女人精致的眉眼,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好歹薛素成亲的日子不短,也并非不知事的小姑娘,看到那满布猩红血丝的双眼,哪会分辨不出这人奔涌的欲.念?恨恨磨了磨牙,她无论如何也未想到,之前寡言少语性情冷淡的猎户,转眼间竟成了这副不守规矩的德行,这分明是山里的野兽,恨不得将她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呢!“正如素素所言,为夫嘴上说的再多,你也不会信我,不如换个法子。”狐疑盯着这人,她问:“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