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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主动揽下罪过,好生赔礼道歉,将误会解释清楚,取得逝者亲眷的原谅,如此一来,她日后改过自新,还能得到好结果,这是上策。”薛素将茶水泼在地上,也算送了那可怜人一程。“那下策呢?”“下策便是死不承认,根本不顾百姓的想法,请达官显贵强行将这帮人压下去,只当此事没发生过。”刘怡卿不由瞪眼,“这样仗势欺人,哪会有什么好结果,煦容应该不会这么傻吧?”艳丽无双的女人轻轻摇头,嗤笑道,“她若是聪明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让学徒看诊,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与颜如玉对上,一名医女,就算医术再高超,在经营私馆这方面也是外行,就算得到再多的秘方,也必须磨练几年,才能得心应手。”正说着,外头传来了官兵呼喝的声音,手中拿着刀枪剑戟的捕快将百姓纷纷驱散,有的走的慢了,便会被狠狠捶几下,年幼的小娃吓得不住嚎哭。抱着丈夫尸身的妇人不顾严寒,此刻还跪在门外,动也不动一下。“你这刁妇,自己嫁了个短命鬼,竟然敢来素心堂门口闹事,莫不是想要讹诈?”为首的官兵斥骂道。蓬头垢面的妇人一动不动,仿佛一句空壳般,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没有半点反应,只默默流泪。看到她这副模样,官兵扬了扬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妇人身上穿着的棉袍,三两下就被打的稀巴烂,隐隐有血迹渗出来。煦容躲在店门口,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年纪最小的学徒面露不忍,问,“师傅,咱们要不去拦一下?那官爷也忒狠、”煦容缓缓摇头,嘶声道,“我若是去拦了,岂不是辜负锦月公主的好意?那妇人可怜,日后补偿一二也就是了,再说了,如若不是她来素心堂闹事,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种地步。”超凡脱俗的医女能忍得了,坐在二楼的薛素却有些坐不住了,她冲着许呈吩咐,“你将人救下来,都已经弄出一桩人命了,难不成还要逼死人家的亲眷?”“可是那官兵是锦月公主的人。”“是又何妨?我跟她之间的仇怨比天高,比海深,根本无法化解,也不差这一桩了。”说着,薛素摆了摆手,许呈明白夫人的意思,很快便下了楼,一把将官兵手中的鞭子夺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许呈不虞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一脚将他踹开,手下的侍卫趁机将妇人带到颜如玉,也没忘了她丈夫的尸首。官兵们没了目标,又不敢冲到私馆中,毕竟这家店铺是辅国侯夫人的产业,如今侯爷在前线大败匈奴,若他们对侯府的女眷下手,恐怕不必陛下处置,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活活淹死了。如此一来,官兵们也没有半点法子,灰溜溜的从街上离开,很快便消失不见。这一幕被煦容完完全全收入眼底,她紧咬牙关道,“薛氏,你为何要跟我作对?先有桃木珠,后有今日之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债,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第166章竹叶青薛素对煦容的心思并不清楚,就算她知道的话,也不会改变主意。毕竟在她眼里,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命更为重要,煦容身为医女,不说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也不能放任手下的学徒草菅人命,在事情败露后,居然还想借着官府的势力,将死者的家眷给处理掉,如此自私,已经到了狠毒的地步。方才素心堂闹了那么一通,呆在私馆中的女客早就离开了,否则那具尸首被摆在堂中,惹出的乱子定不会小。此刻店里并无外人,薛素看着神情绝望的中年妇人,低低劝道,“夫人,逝者已矣,你若是难受便哭出来,也好过自己憋闷着。”妇人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人死无法复生,但仇却不能不报,罪魁祸首尚未抓住,若是白白丢了一条命的话,岂不可惜?”说实话,薛素并不认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能对付煦容,但一个人陷入绝望时,心里必须有个念想,否则留在世上毫无意义,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劲头。听到这话,妇人死寂的双眼突然燃起了丝丝亮光,她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声音沙哑极了,“我跟当家的无儿无女,相互扶持了半辈子,本以为能一起走下去,却没料到会出这档子事儿。我在素心堂开了药,熬好之后,刚一进肚他便不住呕血,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尸首外袍上沾满了血迹,隐隐还透着一股腥气,妇人将丈夫抱在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悬没有昏厥过去。看到这副场景,不知怎的,薛素突然想起了楚清河,也不知道那人恢复记忆了没有,匈奴性情凶悍,又诡计多端,万一他受伤了该如何是好?心头被nongnong担忧充斥着,女人面色煞白,伸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刘怡卿拉着她的手,哑声问,“素娘,你可是身体不适?此处血气太重,还是先回雅间儿歇一会儿吧。”听到这话,薛素也没有反驳,缓缓点头,二人一起上了楼,堂中的侍卫帮着那妇人收尸,很快便离开了颜如玉。“方才那些官兵都是锦月公主找来的,前些日子她毁了容,是煦容治好了那张脸。这名医女的本事委实不小,精通医术,只可惜心狠了些,店里的学徒都是这一两个月收下的,真是胆大包天。”两手捧着茶碗,薛素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压抑的心情仍没有恢复。刘怡卿忍不住叹气,“就像你说的,煦容若是聪明的话,根本不会这般行事,先前她的素心堂在京城中打下不小的名气,甚至做出来了脂膏汤剂,就是为了跟颜如玉作对,如今出了事,想必她也能安生一段时日。”“安不安生的不好说,希望如此吧。”屋外飘着雪花,薛素看着对面的医馆,神情阴郁极了。在私馆中呆了半个时辰,天擦黑之前,她们俩回到了辅国侯府,刚一进到卧房,便有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急声通禀,“夫人,薛程少爷让蛇咬了,此刻已经送到了医馆之中。”“蛇?大冬天的,哪能有蛇?”薛素有些不信。丫鬟咬了咬牙,开口道,“那小虫是少爷在山里抓着的竹叶青,通体青碧,十分难得,少爷一直将它养在卧房中,屋里有炭炉子,小虫虽有些懒散,却不至于冬眠,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竹叶青竟从竹笼中跑了出来,直接咬在了少爷腿上,伤口都泛着黑气,可把老爷急坏了。”薛父只有薛程一个儿子,即使玲珑翡翠都有了身孕,对他来说也没有程哥儿重要。心里将那个混帐东西骂了个狗血喷头,薛素气的咬牙切齿,问,“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