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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没意见。”周璞:“……”“不过,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要有数,有些决定只能你自己做,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谈让说完起身,转而去找七先生。谈二蹲在地上抱着头,像是在自我挣扎,半晌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周璞,“你跟我三哥,从一开始就跟谈家对立是吗?”周璞别开眼,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嗯,确切说,我们只跟立场对立,你要明白,你三哥能活到今天不容易。”谈二重新低下头,“我懂,我们都欠他的,他能留着我的命,是看在令娘的份上。”周璞忽然心疼,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生疏地揽着她的头,“你是个好姑娘,你三哥眼瞎心不瞎,他把你当亲人看的。”“那你呢周四,你把我当什么?”“我,嗯……把你当兄弟。”“哦,那周兄弟,我能不能求你件事?”谈二趴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有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尽量留我爹娘一命?”周璞此刻很难受,他想说权力争夺中,永远不可能给对手留生机,何况谈家人的命不在他手里,而在谈让手里。“谈二,我不想骗你,你爹娘能不能活命,得看他们最终如何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谈二低声抽泣,心中一片悲鸣——为着那或早或晚终将到来的一天。作品正文卷126笑料二月二这天,谈让不上职,一大早起来陪着小媳妇去山上看老太太。转眼老太太走了小半个月,沈令菡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悲痛,就只想起她老人家来的时候,自责没有多陪陪她,她最后的日子过的太苦了。今日过节,来山上寺院进香的人特别多,跟上次的凄凉景象不同,显得很热闹,毕竟年节才过,大家还沉浸在喜气中。沈令菡拎着一篮子祭品,挽着谈让的胳膊,一边走一边看人景,“阿让,咱都认识两年了呢,时间可真快。”谈让笑而不语,这是他最深刻的两年,生活几乎是天翻地覆,最主要的是,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宝贝。“一转眼你都这么高了。”沈令菡抬起头比划他,“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跟我还差不多高呢。”“这话我听着别扭,你换个说法。”谈让笑她一副长辈的口吻。“嗯……就是说你变化快,从一个好看的小少年长成了一个高壮伟岸的并且更加好看的少年。”“有多好看呢?”“跟沈先生差不多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啊,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世上无人能及。”“嗯,我满意了。”谈让摸摸她的头。沈令菡翻白眼,阿让真幼稚。来到坟前,沈令菡把准备好的点心摆好,蹲在地上捧着脸。碑文上新刻了老太太的名字,她看着一道道刻痕,想起外祖母脸上的皱纹。奇怪的是,人活着的时候她不爱看,总觉得老太太的脸太过刻板严厉,看多了心情不好,现在却能清楚的记起她脸上的每一道纹,可能因为人不在眼前,甚至有些柔和。“以前外祖母从来不给我过生辰,我每年都是跟爹娘在一块,有时候感觉得偷偷摸摸的,生怕她老人家板着脸说我,好像我过个生日犯多大罪似的。”谈让站在她身后,听她一个人絮叨,他很愿意听她说往事,因为往事对他而言都不怎么美好,而小媳妇的却很有意思。“沈先生每年都会给我刻一个小人,刻的都是我,改天给你看看,我都留着。”她朝后仰在他膝盖上靠着,舒服地伸开腿,“何东家会给我煮面,其实她手挺笨的,切的面很难看,但是沈先生就是爱吃,我每次都觉得她不是给我做的。”她抬起头笑眯眯看他,“阿让,以后你过生辰,我也给你做面呗。”谈让的视线本来落在她头顶上,她忽然抬头,他的视线来不及收,就这么跟她对上了眼。谈让:“……”沈令菡:“……”刚才是错觉吗,为什么阿让的眼神……不太一样?“媳妇,面是高难度食物,还是我来吧。”谈让的眼神瞬间无辜,“今天就给你做。”可能真是错觉吧……沈令菡失笑,觉得自己太过敏,“阿让,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呢,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对你的眼睛记忆深刻,我可能就是因为你的眼睛喜欢你的。”嗯,以后可能会更深刻的——谈让想。“现在有没有多喜欢一点?”谈让蹲下来抱住她,附在她耳边问,“想好了再说。”“有!”沈令菡简直不假思索,“后来我发现,你的鼻子又挺又直,喜欢,嘴唇薄而饱满,也喜欢,手指又细又长,骨节特别漂亮,喜欢的不得了,哎呀,你浑身上下都是宝,哪哪都好看,怎么能那么好看呢?”谈让听的脸抽搐,但是心里美的难以言表。“地上不凉吗,起来。”谈让哭笑不得,把她抱起来,帮她拍身上的土,“还想跟外祖母说什么吗?”“暂时没了,等有时间再来看她,阿让,我领你去看看沈先生刻的小人。”“好。”小木屋就在何家老宅旁边,两人过去的时候,正瞧见于氏在篱笆前掰花枝。于氏跟何有志自从搬到老宅子里住,过的那叫一个憋屈,家里没了丫头下人,什么事都要自己做,喝水要自己打,劈柴要上山,为了少跑一趟山,她就惦记上了小木屋,预备从院墙外的花枝子开始烧起。“舅母你做甚!”沈先生最宝贝这些花,都是亲自照料,从来不假他人之手,他不在家,沈令菡不会摆弄,便一直由着它们长,的确是不怎么美观,可哪怕任由它们长到天上去,那也不能砍了当柴烧啊。于氏的手一哆嗦,看见她身后的谈让,顿时两股战战,“我,我这不是看花枝子长太高了,给修一下,对,修一下。”沈令菡:“……”舅母她怎么还性情大变了?于氏现在见了谈让就怵,那天她被绑到府衙后,仗着脸大又哭又嚎,恨不得把内史府的屋顶掀了。而谈大人既不打她也不问罪,一句话没说,只是让她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