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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下定决心要和邵言抗争到底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了。郁棠被打断了深思,她怕祁月有事找自己就连忙去开门。可这一开门她才发现,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压根不是祁月,而是另一个她所不愿见到的人。邵言笑倚靠在门口那里,眉眼全是笑意,越看越……sao气。楼道的灯光在他眼镜的边框折射出一道金边,使得整个斯斯文文的人看着多了几分锐利之感。郁棠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本来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她不该被这无辜的样貌欺骗的。邵言从来都不是什么软绵的人,他是富有攻击性的。他们两个人有个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那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比如现在。他要来找郁棠,不管郁棠有什么借口,他总能找到机会。郁棠瞬间觉得很无力。以前她不知道自己这些认死理的感觉多么讨人厌,现在她可算是知道了。就跟邵言一样讨厌。她神色变幻莫测,一时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邵言抢先一步,在她回过神来之前自己进了屋子。“今天你可是有客人的,总不能一直让我招待你的客人吧?一直待在这里做什么?”邵言一边说着一边坐下简直把这里当成是他家那么随意。郁棠瞪他,“本来就不用你来招待,你把人都拐跑了才来跟我说这些,要脸不?”邵言失笑,“可是我最想拐跑的人没有跟着我走。”他半真半假的笑意,那掩在镜框后面的眼睛,郁棠发现始终都看不明白。郁棠假装自己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坐在他身边。还没等郁棠开口说些什么,邵言自己突然弯腰,从桌面拿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放在指尖把玩。“怎么有两张?“他问道:“难道你也给我写了什么?”郁棠一僵,忘记了该说什么。她忘记收起来了!第20章这两张纸条从外表上看去,并不能够分辨得出来这其中的不同。都是叠得方方正正的样子,现在也无法从字迹当中辨认出来什么。邵言的指尖还一直在把玩着这一张字条,那秀气的指甲在幽暗的灯光下泛出一层淡淡的健康的粉色,还泛出一种光泽,衬得他那只手更加的修长匀称。但是郁棠现在却没有办法去欣赏这些。她紧张的咽了一下,琢磨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张纸条。应该……不是今天和祁月写的那张吧?她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吧?也许是郁棠的目光太过露骨,邵言察觉的不对。他看了一眼桌面的另一张纸条,随后挑眉一笑,灵巧的把手中的纸条打开。他的眉眼原本是含着笑意,看上去神采飞扬,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一样,有些得意洋洋的模样。可是当邵言打开那一张纸条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却一下子僵住,顿时没有动作。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的字,除了祁月满排的感叹号,那其中用笔圈起来的“白斩鸡”三个字想要不注意到都难。邵言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就这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弧度立在那里。郁棠一看见他这个反应,知道大事不妙,立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纸。随后郁棠看也不看的,直接把纸撕碎,又迅速无比扔进了垃圾桶里。郁棠这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像是排练过好多次。等她毁尸灭迹之后,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邵言,却发现邵言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看见了吗?郁棠有点紧张。不过想想郁棠又觉得,就算是看起来那又能怎样?反正两个人之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就当郁棠在心中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白斩鸡?”郁棠的眉心一跳,下意识摇头。“什么白斩鸡?今天晚上要吃白切鸡吗?”邵言无声的笑了一下,“可以啊,没想到……”邵言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卡在喉咙里面没说出来,这么七上八下的吊着郁棠,挠得她心里面直痒痒。郁棠瞪他——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而不处于下风。“没想到什么?”她口气急且冲,本是想要抢回主动权的,可是却暴露了自己底气不足的事实。“没想到你对我的rou——肌rou还是有兴趣的。”邵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腹部,发出一阵响动,“你要不要过来亲自摸一摸?”摸你个鬼!“无耻!幼稚!简直不知所云!”为什么有些人就连耍流氓都耍的这么正大光明,她真的想分分钟一巴掌呼到他脸上去!郁棠越想越是气不过。一半是心虚,一半是气急,她害怕邵言继续留在这里,等一下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所以就把他赶出去。世界终于安静了。郁棠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有些局促,比平时要的加快一点。就连脸上的温度都有些不对头了,好像有点儿温度上升。难道她害羞了?她郁棠就算是怂了,也不会害羞的吗??更何况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邵言人就在她对面,她都能够脸不红气不喘。现在人都走了,然后才后觉得脸红心跳,这算什么?不过即便心中给自己找了千万种借口,强行安抚好自己。郁棠还是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时候才清醒了不少。邵言这个人实在难搞。郁棠已经下定决心,郁棠已经决定,不要继续这么暧昧不清的纠缠,那就干脆快刀斩乱麻好了。想到这里郁棠用力的点了点头,像是为了要给自己打气一样,她还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脸。整顿好了面部表情,郁棠这才到隔壁去蹭了一顿晚饭。这一顿饭吃得无比煎熬。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郁棠这都第三次过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很拘谨才是。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有祁月在场。祁月一边在乖巧的讨好邵mama,同时还要拍一下邵言的马屁,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对郁棠挤眉弄眼以此表示她的猥琐内心。那张脸上带着点猥琐,猥琐中带着点笑意,笑意里面带着的乖巧。郁棠都不知道她那张脸是怎么做出这种复杂的表情的。她居然可以毫无障碍的在几种状态当中切换自如。“对了阿姨。”祁月说:“刚才您说你们是刚刚搬过来的,那邵言跟棠棠以前是认识的吗?我见他们俩关系很好呀。”这是把八卦搬到明面上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