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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易形于色之辈,此时听得她这番话也是难以忍受,大喝一声道:“好个刁嘴的丫头,当真胆大,敢如此羞辱本尊!”说着挥舞双掌便又欺身而上。曾玉儿见得对方双眼通红,再次攻来,显然是被自己激得愤怒到了极点,心中也是暗苦不已。方才自己那一剑遭到对方硬抗,真力反震得自己早已受了不小的伤。眼下能把“紫电”握住也是不易,如何能再和之比拼。她也不敢轻捋其锋,只得展开“逍遥游”只一个劲地游走在旁,让欢喜佛祖的招式扑空。欢喜佛祖的掌法却是高明,他也知道曾玉儿的轻功步法远胜于自己,若是不小心便会让她走脱,再想追上怕就是不可能了。但他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见识广博,知道对方内力终究不如自己,方才和自己掌力硬抗定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他也不着急取对方的性命,只将掌法舞得连绵不绝,步法走成陀螺状,叫曾玉儿身形受掌力所滞,绕着自己转个不停,却是不得脱身。一时之间曾玉儿被其紧追不敢轻易夺路而逃,对方这套掌法走的不是刚猛路子,只是在阴柔之中透出森寒之气,不似什么正当功法,自己只看得漫天掌影不时盖下,那股阴寒之气让自己内力几欲凝滞。曾玉儿也知道不能被那掌击中,只是施展步法小心躲开,那掌影在周身拂过时虽每每被自己险险躲过,掌中的阴寒之气却仍然渐渐侵入经脉,使得内力运行愈加迟缓。曾玉儿心中暗急,如若再这般继续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自己便会被对方活活累死。欢喜佛祖见得曾玉儿在自己的掌下已是左支右绌,心头暗喜。他也不急着下狠手,只如猫戏耗子般,一点点加大力道,压制得曾玉儿难以毫无还手之力,只待将她锐气磨尽再出手。曾玉儿见得他眼中戏耍之色却是心头愠怒,脸上戾色一闪而过,直打起精神勉力握剑向欢喜佛祖的双掌削去。“哼,强弩之末也敢垂死挣扎?”欢喜佛祖冷哼一声,虚空一击,曾玉儿的剑已经脱手。此时她再无别的招数可以和欢喜佛祖抗衡。“桀桀桀桀——”欢喜佛祖连声怪笑,朝着对方欺身扑上,双手变掌为箕指,向其左手脉门扣去。脉门乃是武林中人的重要部位,若是被对方扣得在手,轻则受制于人,重则武功尽废。如此一来便只得任由对方炮制,毫无反抗之力。此时瞧得欢喜佛祖出手的劲道,怕是要废了对手的武功,其心思当真歹毒。曾玉儿想要反抗,却是再也无力。她历经方才一番苦斗,早已经力竭,只得将眼一闭,任由对方抓下。曾玉儿正自绝望,却听得欢喜佛祖噫的一声惊呼,那一爪却没有落下,耳边一声高叫:“呵呵,大和尚好狠的心,对着这么如花似玉的小丫头都下得了手,当真愧对佛祖了。臭小子你说是不是?”正是那张勇刚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用何办法阻住了欢喜佛祖。曾玉儿先是心中一喜,再听得那一声“臭小子”只觉得心中又气又苦,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岂止是愧对佛祖啊!简直禽兽不如啊!”曾玉儿听得那是方肖的声音,心中气他先前那样责问自己,也不睁眼,仿佛只觉得场中局势再是险恶也和自己无关了。“哦?和尚也这般禽兽那还得了?莫不是看上了小姑娘漂亮动了坏心思?小姑娘莫怕,老头子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只听得呼呼风声,耳边传来一阵呼喝的打斗声,却是那张老头和欢喜佛祖缠斗在了一起。“还是个不要脸皮的野和尚,自称什么欢喜佛祖?佛祖看见了你还怎麽欢喜得起来哟!看我不替佛祖教训教训你!”方肖似乎也按捺不住,也上前去帮助师傅。曾玉儿听得他一番调侃心中愈发难受,只想着:“你既然怪我心狠手辣,又何必回头再来找我?”张勇刚师徒俩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欢喜佛祖恼怒不已,偏生又不比这师徒俩油嘴滑舌会耍宝,却让他们讽刺得丢了老大的面皮。张勇刚老成了精,嘴皮子占了上风就逮着机会出手,方肖学着师傅也找了正当理由扑上,师徒俩嘴上手下占尽上风,欢喜佛祖一时处境尴尬。耳边“砰”的一声骨头脆响夹着欢喜佛祖的痛呼声,显然是吃了不小的亏,却听得张勇刚叫道:“看你个野和尚还六根不净!这一拳头让你长记性!”方肖也自高叫:“打得好!打死这秃驴!”张勇刚又道:“臭小子,少在这儿添乱,什么狗屁佛祖还不是你师傅的对手。快去看看玉儿怎么样了?”“不用你们师徒两个假好心!我是心狠手辣毁尸灭迹的女魔头,你们是行侠仗义胸怀高义的大侠,各有各的道道,我是死是活也与你们无关!”曾玉儿听得这话,却是气极,记恨着方肖和自己闹翻,只不肯接受他们的救济。听得这话场中立时停止了打斗声,只听得方肖道:“玉儿——”那一声沙哑苦涩,仿佛有说不尽的痛惜哀求之意。曾玉儿听得心中一恸,也不睁眼,面上仍是一片寒霜道:“我一个姑娘家和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方便,没见得那般没皮没脸地赖着两位大侠的。”方肖听得心中也是难受,只苦着声音央求道:“那是我一时的气话,当不得真的。你又何必将那些混帐话放在心里琢磨,没来由的苦了自己。”曾玉儿气极而笑,突地睁开眼双目瞧着方肖道:“气话?方大侠倒是好大的火气。我可不敢将这话放在心上,又何苦之有呢?”方肖见她双目之间泪光盈盈,胸口起伏不止,想必是心中气极,又正强自抑制,心中又是懊恼又是自责。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梗在喉间不得说出,只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又让对方气成这样。曾玉儿见得他嘴巴微张,欲言又止,却也只当看不见,只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委屈憋在心中。她幼年受尽苦楚,心志坚定,本就难受外物侵扰,却屡屡被方肖惹得心神动荡,可知世间男女之事当真难得自主了。张勇刚看看方肖又看看曾玉儿,叹口气道:“都是两个认死理的,我说玉儿丫头啊,我这傻徒弟就是对女孩家的心事懂得慢了点,但是他心里还不是放不下你一个人?要不怎么肯跟老头子回来找你呢?你也别再折磨他啦!”曾玉儿听得心中也是微微一暖,知道张老头说的也是实情,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冷眼瞧着方肖。方肖见得她冰冷的目光,心中更是难受,不想自己一时气话让两人生分到这地步。三人正自各怀心事,却不防备晾在一边的欢喜佛祖突地一甩袍袖,数根银针向着曾玉儿周身而去,去势甚急。原来他心思狡猾,方才以“袖里乾坤”接下曾玉儿银针之时便未全部掷于地上,只留得小半在手以备不时之需。此时见得两个小辈黯然神伤,张勇刚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