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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交手的时候觉得她的功夫好象在哪见过。”小山也有些不大确定,“咱们兄弟里可是谁跟这么大岁数的年轻女人对上过吗?”杜凡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很久没有跟人单独交手了,更别说女人。你平常跟在我身边,不是看错了吧?”“不知道啊,您要是确定的话,那就是我记错了吧,”小山挠挠头,把有些疲倦的媳妇儿扶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又看了圆圆的苹果脸一眼,忽然道:“不对!我真的见过她!在北平!”杜凡也想了起来:“你跟孟离在火车大费周章的找的那个杀手?”“是,就是她!就是我跟孟爷去查伊藤的事儿遇上的那个女人,当时她蒙着面,跟孟爷交过手!就因为看不见脸,在火车上我一开始还怀疑过方小姐呢。”小山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照顾好她。”杜凡道,“我晚上来陪她。”看着杜凡要走,白圆圆终于忍不住问:“三爷,是不是那个女人害了我们白小姐?”杜凡并不回答,只是道:“我不会放过她。”不管白玉兰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这次她敢朝方晏伸手,就是自取灭亡。☆、床前深夜的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杜凡遣走了小山夫妻俩,自己坐在方晏的床头,看着她出神。因为伤在背上,手术取出弹片之后方晏在病床一直是趴着的,因此给她滴注的时候,手臂都是扭曲着放在床侧的。看看她几天里明显憔悴下来的脸,再轻抚过她因为一直在输液而微凉的指尖,杜凡的眼中一片冰凉。不是不后怕的,如果没有白圆圆的误打误撞和一根筋,现在他大概只能抱着方晏的尸体了。在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他真正感到了一股毁天灭地的愤怒和难以言说的恐惧。他不知道,如果沈慧真的得手了,他会怎么样。纵然可以大开杀戒把那群越来越猖狂的敌人全部除掉,可是已经习惯了方晏带来的温暖和光亮,他还要怎么回到冰冷的黑暗里生活下去呢?方晏总是娇娇的,软软的,总说自己帮不上他,可是没人知道,她娇小的身体里藏着怎样的坚韧,她柔弱的表象下有多强的悍不畏死的勇气,还有以身犯险的果断和狠心。是啊,狠心,一个字都没暗示给自己,就这么决然的把自己护在身后了。他总是对方晏说“不要怕”,可是真正害怕的是他自己啊。“快点醒过来吧。”杜凡的声音轻得想梦呓,“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我真的是怕了啊。”他小心翼翼的避开输液的玻璃管,轻轻把方晏额头的乱发抚到一边,浅浅的笑着:“快点好起来,该梳头发了。你以为我不留意,其实你每次刻意打扮我都看得出来,有的时候会夸赞一下,有的时候我偏偏假装视而不见,其实我心中欢喜得很。你不知道吧?男人哪有不好颜色的呢?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看不到?虽然你现在也好看,可是还是看不到你那双眼睛呢,你不知道,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多干净啊……”方晏皱了下眉,肩膀动了动,又牵动了伤处,显然疼得厉害了,倒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杜凡愣了愣,随即惊喜交加,他轻声问:“晏晏,你醒了?”他问得小心,连双手都抬起来,小心的不敢碰到方晏,仿佛会把她碰坏一般。方晏又闭上了眼,过了几秒又睁开,昏迷前的情形慢慢回到脑中,她因为趴在病床上,视野有限,只看到白色的墙壁和苹果绿的房门,只是这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猜到了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面前的杜凡憔悴却欣喜的脸是那么清晰,“你没事吧?”她问。“当然没事,我很好。”杜凡难得在方晏面前失态,“你觉得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喝水?要解手吗?你千万不要动,会碰到伤口。”方晏侧头,迎着天花板上的白色吊灯却看得清楚,杜凡眼睛里亮晶晶的,居然有泪花闪动,顿时心下一片酸楚,他这是要多难过……她便想抬手去拉他的手,却被杜凡制止了。杜凡把她的手小心的放平,继续絮叨:“不要动,我知道这样不舒服,可你在输液,手不能动的。”他说着话,又轻轻摸了下方晏的脸庞,才发觉自己似乎大失常态,也有几分尴尬,便笑了笑道:“医生说了,你醒过来就好了,没有伤到内脏,你的昏迷之前是疼晕过去的,后来是麻药的作用,现在没事了,你慢慢休养就行了。我叫人去叫医生。”等到医生来过,确认方晏确实没事之后,杜凡终于放下心来。他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方晏,许久才说:“谢谢你,晏晏。”谢谢你醒过来,谢谢你没事。等到方晏的情形稳定下来已经是数日之后了,住院休养的生活虽说有一点无聊,但是差不多天天都有人来探望她,就连她外祖父和陈明和这样的长辈也来过许多次,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在这些天的谈话中,她也知道了后续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听到了圆圆的猜测,她只觉得有些意外,却又有了一种“果然是这样”的复杂感觉。之后却又觉得欣慰:她相信杜凡的能力,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他一定会给白姨报仇的,当然,也是给自己报仇。其实对方晏而言,所谓报仇雪恨其实并不值得那么执着,盖因无论让对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曾经的人都不在了,该接受弥补的人已经看不到了,不过是活着的人多了些许安慰罢了。可是对于沈慧,甚至她背后的伊藤——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显然不简单——方晏觉得这个仇还是早报了的好,不然他们一定还会继续作乱,给同胞们带来更多的杀戮与伤害。一击不中,看上去他们放弃了在医院下手的机会,当然,他们大概也意识到,上次事败,明显打草惊蛇了。医院病房外杜凡增加了守卫的人,甚至就连医院大门外,也不知怎么多了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实在不好再次动手了。方晏侧躺在病床上——因为伤口恢复得好,医生也允许她适当的换换姿势免得一直趴着难受——拉着杜凡的衣角,轻声问:“没有新的发现吗?”杜凡这些日子很忙,真正在医院守着方晏的时候也并不很多,而且来了赶上方晏睡着,他也只能默默的看一会儿,所以他们倒是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现在看方晏精神很好,他也高兴,便坐下来道:“是,没有明显的证据。我让孟离约了沈慧几次,也让人盯过梢,可是收获不大,而且,现在孟离也不方便经常去见她了。”“为什么啊?你怎么这个表情?”方晏只觉得杜凡的神色有点奇怪,但又不是很沉重,便有些好奇,又轻轻动了动。杜凡正想说话,眼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