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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她,眼泪应是她最珍贵的武器,现在的她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她用上这种武器。虽然尽量平静了心绪,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郁气,所以她决定独自出门散散心,只是在出门时被埃尔文管家看见了。管家埃尔文先生穿着常年不变的黑色燕尾服,带着黑色的礼帽,铅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竖去,稍长的发尾用一根黑色的缎带系住,扎成了一个短短的发辫。[斯塔夏小姐需要马车吗?]埃尔文站在她的身前,礼貌而恭敬的询问着她。那张算得上俊美的脸轮廓分明,神色认真又沉稳,看不出多余的脾气。埃尔文是位好管家,虽然他的年龄在管家这个行业显得有些偏小,但不可否认他的能力。他体贴又细心,总能第一时间观察到所有人的需求,并且克己守礼,不该好奇的问题从不好奇。母亲最满意的就是埃尔文这一点,他永远恭敬有理,进退有度。然而阿娜丝塔西娅对于埃尔文的感情却有些难说,她并不太喜欢埃尔文。因为这位管家先生从来都是寡言少语,而他与她最多的交流就是交待她母亲下达的命令。阿娜丝塔西娅不敢对自己那位冷漠优雅的母亲心怀埋怨,所以她的那份埋怨大多是放在了这位寡言少语的管家先生身上。作为一名礼仪过关的贵族小姐,她的那份埋怨很少表现出来,或者说她埋怨的本就不是埃尔文,她只是需要给自己心里拟定一个能够埋怨能够承担她负面情绪的假想目标而已。…………[不了,我就在附近散散步。]面对管家埃尔文的询问,她端着主人的姿态拒绝了他。然而埃尔文却继续询问:[不需要女仆陪伴吗?]她颇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埃尔文一眼:[不需要,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面对她的不耐烦,埃尔文沉默了几秒,然后走开了。阿娜丝塔西娅看见埃尔文停在了花园前的小台阶上,他叫来了几个仆人,似乎在交待着什么。阿娜丝塔西娅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出去散散步。然而她还没走出便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于是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继续端着主人的姿态质问跟着她的埃尔文:[你跟着我做什么?]埃尔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另一句话:[我会很安静,斯塔夏小姐可以当我不存在。]她冷着脸转过了身继续走着,只感觉本就不好的心情又差了几分。而埃尔文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在后面静静的跟着她。如果不是偶尔几次回头都看见埃尔文那张沉默的脸,她几乎都快以为自己确实是一个人了。在王都繁华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她就忘掉了埃尔文的存在,直到她路过一家花店。她在花店外徘徊停顿了几秒,正打算继续向前走时,她的身后想起了埃尔文平淡的声音:[斯塔夏小姐喜欢什么花?]埃尔文站在花店门口,回过头看着她,阳光将他脸部的轮廓边缘映得有些发亮,那双灰紫色的眼眸也被衬得有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柔和。她不得不承认,埃尔文确实是个贴心的好管家,但对于埃尔文的那份郁气使她故意说出了一种花:[玫瑰。]玫瑰,代表爱情的花。她不相信一向恭敬收礼的埃尔文真的会去买玫瑰给她。然而她猜错了。埃尔文将头上的礼帽下拉几分后便走入了花店,再出来时,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支格拉斯玫瑰。埃尔文走到她的身边,将手中的那支格拉斯玫瑰递了过去。白色的手套将那朵玫瑰的红色衬得更加的鲜艳。她有些愣愣的看着埃尔文手中的这朵玫瑰,缓慢的伸出手去正想接过时,埃尔文低头看着她的手指,忽然又收回了手。她有些不解的抬头去看他,却见他拿着玫瑰又回了花店,她看见他向花店老板借了一把花剪,拔掉了玫瑰茎上那些细小的刺,然后再次将这朵玫瑰送到了她的面前。阿娜丝塔西娅沉默不语的接过了这朵玫瑰,她看着手中娇艳的玫瑰,迟迟没有说话。[格拉斯玫瑰,无限的幸福。][你说什么?]阿娜丝塔西娅忽然抬头看向他,却见他将头上的礼帽拉低了几分,平淡的道:[没什么。]其实她听见了埃尔文的话:格拉斯玫瑰,寓意无限的幸福。第16章玫瑰之约也许是因为手中的那朵玫瑰花,也或许是在外面散步了的原因,阿娜丝塔西娅感觉心中的郁气散了几分,再看身后跟着她的埃尔文时,她忽然觉得他那副总是沉默严肃的样子也没那么讨厌了。或者说,她也许并不讨厌埃尔文,他母亲的吩咐也好,对她的嘱咐也好,埃尔文只是做了他身为管家应做的事而已。在回去的路上,阿娜丝塔西娅看着手中的那朵格拉斯玫瑰,行走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直至停下。她不能带这朵玫瑰回去,她必须在这里处理掉它。可是手中的玫瑰开得那般美丽,它还未凋谢,正是开放得最盛的时刻。格拉斯玫瑰,无限的幸福。…………跟在她身后的人看出了她的犹豫,在她还未做好决定之时,他便已经开口询问了:[小姐可以交给我处理。]他对她伸出了手。犹豫了几秒后,阿娜丝塔西娅将手中的玫瑰放入了他那带着白手套的掌心中。他们路过了王都大教堂前面的广场,广场中央是一处水池。水池底部有许多的银币,这每一枚银币都承载着许愿者的希望。埃尔文带她来到了水池边,她看着他带着白手套的手一片一片的扯去手中玫瑰的花瓣,然后将它们全部弃在了水中。中央水池连接着王都外的那条河,这些还飘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明天也许就不会看见了。处理完玫瑰花后,埃尔文便在水池旁静静的站着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双灰紫色的眼眸映入了阳光,竟像是有些微光在其中流淌一般。[小姐,许个愿吧。]他向她伸出了手,在他的掌心中,一枚银币静静的躺着。她接过了银币,然而却没有将其投入水中,她看着手中的银币,似是在自问:[我的愿望?]她的愿望是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但看着手中那枚银币,她最终还是将它投入了水池中,似模似样的许了个愿,埃尔文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什么也没问。大概许愿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对未来的期许,所以莫名的,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