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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塔西亚正要反驳,却看见他从手中的书页中抽出了尖头的金色细锁链。额……害怕被绑的阿娜斯塔西亚暂时选择闭嘴。然而她会错意了,艾伯特没有忽然对她动手,他只是掀起衣袖,让锁链缠上自己的手臂给她看。即使是在夜色里,阿娜斯塔西亚也能看出他那较为偏白的肤色,确实很像走两步就要喘几口的学者身体。“看好了。”艾伯特那缠着他手臂的锁链开始自己动了起来,尖锐的两头闪过锋芒,然后瞬间在他手臂上划开两道道不浅的口子。和常人无异的鲜血沿着金色的锁链滴落了下来。阿娜斯塔西亚:……阿娜斯塔西亚有些蒙了,她感觉自己完全体会不到艾伯特的意思。就在她想出声询问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艾伯特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飞速愈合了,不过几秒便连一道疤痕也看不出了。阿娜斯塔西亚瞬间看艾伯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她关注的重点稍微的歪了下:难道这就是艾伯特明明是个武斗派却看上去像个小白脸的原因吗?“明白了吗?我教不了你,除非你也和我一样。”艾伯特将锁链重新收回书中,然后将袖子又放了下来,双手抱着书时又是一副温和良善的模样。“我随时可以拼命,而你不行。”艾伯特再次上下打量她,又露出了那种很难说的“嫌弃”目光:“你这身体再锻炼几年都不可能。”贵族小姐们要练习仪态,控制体重,保持身材。从小就这样过来的话,她们的身体状况已经定型了,不可能再练武技,而且他们这类人的“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也不能随便乱教。阿娜斯塔西亚看他的表情几乎都没这么变化过,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没有痛觉吗?”这种随时随地给自己的身体开道不浅的口子玩的行为,阿娜斯塔西亚是真的很服。抱着书的金发主教微微愣了愣,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露出了标准的圣父笑:“我们痛觉比较迟钝。”阿娜斯塔西亚总感觉他的笑容里又透着敷衍,和以前来斯图尔特府为她祝福时的敷衍感一模一样。·纯净无暇的天国,钟声刚刚停歇,无边的云海再次化为水面。身负圣光的裁决天使站在水池前,面朝前方教堂的尖顶建筑,那张美丽到近似虚幻的脸上没有表情,柔和的圣光笼罩,水晶光泽质感的皮肤微透,轮廓似乎要融化在这片光中一样。水池如镜面般平静,水池底部的细小微光依旧如常升腾而已。浅冰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这永远不曾改变的景色,他忽然有了几分与曾经不一样的感受。某种漫长和短暂的感受,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概念。时间的漫长和短暂。还有随着圣晶花瓣一同袭来的寂寥感。天国似乎真的太安静了一些。毫无缘由的,他开始唱起了歌。声音依旧缥缈空灵,好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和不安。但他唱的不是天使对神明的赞歌,而是不久前,一位人类少女唱给他听的赞歌。漫天飘散的圣晶花无动于衷的继续落下,落在他的身上,发间……在那片圣光中半隐了轮廓。如镜面般平静的水池里落入了花瓣,细小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泛起,划开……一个仅有边缘轮廓的倒影在水池的涟漪中若隐若现。第42章五五更新入夜之后,教会内活动的人员就相对少了很多。阿娜丝塔西娅站在回廊的入口处默默无言,她果然记不住这迷宫一样的路。然后她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金发主教。长着一张温柔良善脸的金发主教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主动表示会送她回房间,倒也没有嘲笑什么。阿娜丝塔西娅礼貌的道了声谢后便老老实实的跟在艾伯特的身后。艾伯特时刻都抱着他手中那本书,他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来,微笑着对阿娜丝塔西娅问道:“这路很难认吗?”阿娜丝塔西娅看着墙上的每隔一段就重复的壁画道:“回廊内的装饰都差不多,岔路又多,我确认有些分不清。”“分不清就对了,我认这路都认了一年。”艾伯特的语气倒是很轻松,大有一种“你认路不可能比我快”的自信感。阿娜丝塔西娅感觉有些无语。教会把内部回廊造成迷宫,这很值得自豪吗?…………在艾伯特的带领下,过了不知道多久,阿娜丝塔西娅终于来到了自己暂住的房间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回来的路比去时还多绕了几个圈的样子。“是这里吧?”艾伯特站在她暂住的房间门口,抱着那本书,脸上的微笑表情略微透出了几分迟疑。“……艾伯特主教,我记得是你给我分配的房间。”阿娜丝塔西娅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了。“这两天事太多了,别把我当艾琳娜,我记性没那么好。”艾伯特语气十分自然,倒是对这方面并无忌讳。他一手抱书,一手抬起微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觉得这两天不但忙而且还特别烦,菲尔德那对母女的哭声简直让他心烦暴躁,心力交瘁。值得庆幸的是,还好将那对母女早已交给艾琳娜接手了。“晚上别出去乱晃,明天我带你去见艾琳娜。”艾伯特拉开房间门,回头对着阿娜丝塔西娅嘱咐道,然而刚刚嘱咐完,他的神色就略微有些变化了。刚刚开门不经意的一扫,他就注意到了房间窗台上开放的野玫瑰。教会内是没有种植这类植物的。见艾伯特的神色有异,阿娜丝塔西娅也瞬间沉下了心思,她跟着艾伯特的步子来到房间内的窗台前,然后注意到:她傍晚时看见的那两株野玫瑰,原本那朵开得正好的那株也已经半枯萎了。“怎么了?”阿娜丝塔西娅看向艾伯特,并向他询问。艾伯特暂时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那两株玫瑰连根拔起,然后手中淡淡的荧光汇聚,直接将那些花都搅了个粉碎。那一瞬间,已经半枯萎的那株玫瑰吞吐出稀薄的红色光雾,正好喷在了艾伯特身上。以阿娜丝塔西娅的视角看去,艾伯特的脸前笼罩了一层粉粉的雾气,看上去就像脸红了一样羞涩。阿娜丝塔西娅感觉这场景有点搞笑,毕竟是艾伯特主教的“脸红”,连想象都很难想象的场景却没想到借着这光雾给达成了。金发的战斗主教在那稀薄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