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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倒夜香”这一职业,而不久后经伯爵夫人试验可行后,堆肥施肥也渐渐在诺丁郡推广开来。民以食为天,这个“天”的计划暂时告一段落,令一个“天”却又开始不安稳了。国王也勉强算个天,是封臣们的天,是领民们的天。而国王头顶上也有天,那就是他的信仰——教会,好吧,还要算上他的特殊癖好——酷爱打仗。理查德再次受到教宗的召唤,甫一开春便整顿人马,准备再次开拔前往泰坦大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奥丁国的小鬼便是贵族们,以及再往下数的骑士、农奴们,凑马、凑装备、凑人,样样少不了。但这次备战却变相的帮魔鬼林解了围,国王召唤,摄政王也不能装聋子,更何况他捞钱的机会又来了,一接到消息就匆匆自格欧费伯爵的领地撤了兵。他一走,老格欧费的人马便不够瞧了,盗贼们鸟脱樊笼是迟早的事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莉亚坐在床边盯着她丈夫问。上次在后山、在墓窖的暗示,她早就想明白了,虽然她只是第四继承人,但显然,诺丁汉想要的不是第四而已。他们之间并没有挑明,可是彼此心照不宣。莉亚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可她丈夫既然做出了决定,她就没法独善其身,再继续装什么都不懂就显得太可笑了。“摄政王的军队一撤,盗贼们就有机会出来劫掠,他们不必再求助于你,你也就没法……”彻底收服他们,莉亚咽下了后面的话,她知道诺丁汉明白她的意思。兰伯特显然是她丈夫的一颗棋子,意在挑起格欧费跟魔鬼林之争,诺丁汉想要坐收的渔翁之利,肯定不是钱,也不会是地,那就一定是人,魔鬼林的盗贼们。可现在……“现在才刚刚开始,”诺丁汉边说边把一片烤苹果塞进嘴里,他坐在窗前的木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窗台上。这是整个城堡里窗户最矮的一个房间,是当初他父亲为了他母亲的习惯而改建的,但后来却……他撇撇嘴,把无用的回忆抛之脑后,继续向他妻子解释道:“老格欧费的儿子回来了,格欧费领地的继承人。当初你堂兄出征,格欧费伯爵鼎力相助,派儿子带走了领内最骁勇善战的骑士,这也是他被围在家里打的原因之一。但小格欧费不是废物,他是理查德东征军队中战绩非常显赫的一位,所以才被你堂兄授意,在大军西撤时殿后,最后一批回国。”现在刚刚到家。“那他不是又要出征了?国王再次吹响了集结号呢。”诺丁汉摇摇头,“不会的,国王会给老格欧费这个面子,就算国王不给,莱顿公爵也会向国王求来。他虽然是王位第一继承人,可摄政王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登基加冕的困难可想而知,他还需要他外祖父适时的支持。”莱顿公爵亚瑟,就是莉亚的堂侄子、尤菲米亚的亲哥哥,格欧费伯爵的亲外孙。伯爵夫人想了想,觉得也是,她丈夫都能全郡只出一个骑兵,想来格欧费伯爵要把全郡精兵留下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儿。“所以,盗贼的日子依旧不好过咯?”“不好过是不好过,但格欧费的队伍规模可比不上摄政王,”约翰召集了附近几家伯爵领内的骑士,不管出力多少,好歹看着唬人。而格欧费领内,满打满算顶多五十骑士,再凑上几百农民,也比不上摄政王近千人数。更何况已近春忙时节,难道真的光打仗不种粮食不填饱肚子了?就算格欧费能花大价钱招募到若干雇佣兵,数量也有限。“所以,”诺丁汉揉着自己下巴,笑望着自己的妻子,“咱们,要好好帮这位邻居一把。”三天以后,伍德男爵接到领主的信使,于是整顿旗下骑士,出兵协助格欧费伯爵围剿魔鬼林。他们并不深入,仅是凭借轻骑的迅速穿梭森林之中,令盗贼们打吧追不上,不打又不胜其烦,想放任不管专注另一头的敌人,却又不敢,活活把首领老亨特气个半死。一个月后,盗贼们终于撑不住。整整一个冬季的消耗已令他们几尽粮绝,如今又被堵着不能外出劫掠,纵然不至于饿死,可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碰上格欧费的骑兵也只有做死的份儿啊。亨特很清楚,诺丁汉想要什么,他衡量再三,决定还是妥协。即便彻底归顺了诺丁汉,这魔鬼林依旧是他的地盘,对他来说不差什么。可他派了个人儿去伍德堡送信,没了消息,再派个人儿,依旧一去不复返……老亨特开始感到害怕了,或许是这些年两家的默契让他过得太过顺遂,以至于差点忘了那个黑发男人有多恐怖,忘了当初差点被赶尽杀绝的惨况。他今年都四十六了,那个男人还正值青壮年,他手下纵有八个儿子和一群亡命之徒,可也抵不过对方整整一个郡的骑士跟步兵。他担心,万一诺丁汉这回跟他来真的,万一下次他不再是sao扰而是大举进军,万一他亲自出征……盗贼首领叫来他的长子嘱咐妥当,然后披上斗篷戴上兜帽,拿起跟随他多年的长弓骑马冲出了树林。“夫人,您的信,”露比把从管家手里接过来的羊皮卷封交到女主人手里。住在王城里的母亲给女儿写信已成了惯例,即便寒冷的冬季也未曾间断,只是苦了信使们,不过价钱加倍,他们也甘愿。而诺丁堡的人却习以为常,不再把这当件大事对待、专门去通知他们的领主夫人,他们现在只是把信使引到管家面前,由管家交由夫人或者夫人的贴身侍女便算完事儿。可领主夫人本身却渐渐重视了起来,想想看,菲奥娜每次在信中的反复念叨絮叨,说些她听起来完全无聊可又是发生在贵族们中间的繁琐小事,或许是繁琐,可未必是小事。莉亚发觉,她恐怕是小瞧了她的这位母亲。这样看来,她好像不仅仅是以五千金币价格卖了女儿,而是跟诺丁汉做了笔交易,交易的标的物是莉亚,但又不仅仅是她。那么,菲奥娜写来的信,恐怕也不仅仅是信,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了。莉亚把信封打开,仔细的内容,很多,但是一条一条,列的很详细,一点儿不乱。菲奥娜在心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她表姐夏洛特的婚事。莉亚已经知道,她与南方的雅克伯爵订了婚,而在这封信中她还知晓,婚期定在今年夏天。作为姑妈,多说两句侄女的婚事本也很正常,可菲奥娜信中反复提及的却不是夏洛特,而是这位雅克伯爵的一些趣闻,以及,他跟前任莱顿公爵生前是如何的交好。前任莱顿公爵,杰弗里·杜布瓦,莉亚的二堂兄。伯爵夫人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她打开门迅速来到走廊上,朝她丈夫的书房走去。她知道以往她母亲的来信扔到卧室里,诺丁汉必然也是能看到的,又或许她母亲寄来的本就不止给她的一封信。但这不同,这跟她亲自参与进来不同。她发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