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独占东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来,心中叹息。

他看了当初陈皇后送来的杜若在掖庭的考评单,就猜测她其实并不想入宫。后来又察觉她对他虽恭敬有余,但并无男女之情。这着实让太子殿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上回杜若主动求见,赵谨良一时情急,竟产生了错觉。后来又知道她教董春春争宠,那生出的一点希望又叫她无情的给熄灭了。

可她越离得远,越叫他惦记。这么一来二去,一分看中生出二分喜爱,三分欣赏生出四分牵挂。不知不觉她在心里的分量就越来越重了。

看着其他妃嫔送来的东西,他都会想着杜若怎么还不来。如今人来了,他又要嫌不够。

赵谨良不知道他怎么就越发荒唐了,真是白白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

☆、作画

在心中默念了一通“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赵谨良的心绪终于恢复了淡然。

杜若见太子不说话了,察觉到他不太高兴,试图撒谎挽救一下:“殿下事务繁忙,妾是怕打搅了殿下清净。”

这话说的是没错的,赵谨良长舒一口气道:“寡人确实不得闲暇,近日总觉头昏脑涨,身子不痛快。”

听闻太子身体不适,杜若立刻将心里的种种顾及都抛到了脑后,只一心关怀他:“殿下勿要太过劳累,还是要适当歇息,身体为重。殿下可传太医看过吗?”

赵谨良见杜若满眼关怀,颇觉受用:“小问题,无需大动干戈。今日休息一日便好。”

杜若还要再劝,又听太子说:“今日心情好,寡人想作幅画。林静思,叫人安排。”

“是。”站得稍远的林静思一躬身,麻溜的退着去安排了。

很快,小太监们搬来画案、笔墨纸砚和一人高的酸枝木画架,按需摆在了太子身前。又有两名太监留下,一人铺纸粘纸,一人研墨洗笔。

因太子坐着轮椅,在案上作画并不方便,所以太子身前的画架还是专为他量身打造的,造型简朴敦厚。

杜若好奇地望着太子所用的笔墨纸砚,就算杜若并不是很懂,也能看出工艺不凡。那砚台坚实细腻,温润如玉,雕刻了一幅猛烈的浪涛造型,纹路生动细致,气韵十足。

杜若问道:“殿下预备画什么?”

赵谨良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笔,在一边的纸上试着墨。闻言抬头看杜若,回答她:“画你。”

杜若霎时红了脸,局促道:“妾今日旧衣旧钗,又未作妆扮,恐污了殿下的笔墨。”

赵谨良并不理她,说道:“你去左边的葡萄藤下站好给寡人看看,背对寡人即可。”

杜若可不敢忤逆太子的吩咐,只好站起身来往左边垂下的葡萄藤处走去。太子让她背对着,杜若依言照做。站定后问太子道:“殿下,此处可还合适?”

赵谨良用笔在宣纸上隔空定了定位置,说到:“再往你的右边一点……尚可,就在此处吧。抬头看那藤蔓就好。”

想到珍珠和冯敬海还在外面等着,这作画又还不知道要多久,杜若期期艾艾地问:“殿下,妾有个不情之请。外面阳光有些晒,能否让妾的宫人进来候着?”

赵谨良答应的很容易:“可,林静思,去把杜良媛的宫人带进来。”

林静思受了太子的吩咐,走到同顺阁院门处。先与程珉打招呼:“程哥哥,小的来传杜良媛的宫人。”

程珉点头,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然后林静思走到冯敬海跟前,对他点头代礼:“冯公公,珍珠姑娘,请随我去里面伺候。”

林静思是认得冯敬海的,不仅认识,还挺熟。二人以前在一处学规矩,关系还不错。

若论二人的能耐,冯敬海还要高他一筹。原本冯敬海是要管着崇教殿的,不知为何被太子爷派去了杜良媛身边。

太子爷此举,若让林静思来看,不仅不是贬黜冯敬海,反而还是抬举他。

要知道如今东宫的后宫,唯一叫太子爷拘在身边舍不得放走的就属杜良媛了。这若是将来太子爷荣登大宝,杜良媛少说一个嫔位跑不掉。

届时,冯敬海可就成了主位娘娘宫里的总管大太监。

虽地位待遇可能比不过太子身边的林静思,但权力自由都要胜过他许多。

尤其林静思上面还有个师父林正堂压着,他削尖了脑袋,这辈子都挤不进第一层。

林静思是越想越羡慕。

结果冷不丁听冯敬海在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心思不要写在脸上,怎么还是这般没长进?”

林静思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白净的面庞上析了一层红。

珍珠和冯敬海被林静思带到廊架下与他一起候着。二人用余光看到太子正在以他们主子为主体作画,心里都极为震惊,又都高兴得很。

另一头,赵谨良执着一支大楷的软虎毫作画。

虽很少有人用大楷作人物画,但赵谨良习惯大楷的大开大合,线条粗细随心。

因为赵谨良笔功深厚,他用大楷绘出的线条丝毫不见厚重。他的水墨调和适当,腕力轻盈,笔下的窈窕背影美态毕现。

赵谨良的目光从杜若的发髻到纤长的脖颈,再到如玉削成的窄肩。笔尖随之在宣纸上滑动,勾勒出杜若的身姿。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的杜若眼睛盯着她面前垂下的一串青涩的绿葡萄,心里却在走神。

她去想象背后太子画她的模样,想到此时她全身上下都在被太子细细地观察着,被太子用笔描绘着。

那目光和柔软的笔尖仿佛实质一般在她身上扫过,撩起肌肤泛上浅浅一层粉。

时间在此刻显得尤其漫长。

赵谨良发觉杜若的站姿动作越来越收缩,虽然他已经在脑海里定了型,她小小的改变并不会影响到他作画,但是赵谨良还是选择出声同杜若讲话。

“杜若,为何扭捏了?可是累了?”

赵谨良自己都没发觉,他说这话时的声音中透了几分笑意,没了震慑力只剩温柔,变得不像他。

不过对杜若来说就成了魔音,她打了个激灵,又赶紧按方才的原样站好。

“回殿下,妾不累!”

赵谨良勾了勾唇角,继续作画了。

他今日回来,在外面看见杜若仰头赏藤蔓的一幕时,就觉得此景甚美,想要留下那一眼的惊艳。

他看着纸上俏丽的背影,翠青如玉的葡萄,那打着卷儿伸出来的葡萄藤蔓,缠缠绵绵的勾着,好像也能将他勾住不放似的。

隔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听到太子说好了,杜若总觉得像过去了两个时辰似的。

一能动了,方才酥麻无力的感觉立刻如潮水般退散。杜若心里充满好奇,迈着小步子走到太子身边,往那宣纸上瞅。

杜若的书画造诣太浅,但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