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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的,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到时若让夫人亲自过来,您也不愿的吧。”苏雯婉身体不好,常年深居简出,甚少离开福寿院。福寿院原先并不叫福寿院,而叫庭春院,是洛父祈愿苏雯婉福寿双全,请大师手写牌匾,受香火供奉,方将牌匾换下,庭春院改为福寿院。洛桑虽有时不听话,同苏雯婉闹小性子,但涉及苏雯婉身体安康,洛桑不敢轻视。虽如此,洛桑仍要表达一下她的不满,嘟囔道:“小题大做。他横着进来,算哪门子我领回来的人。”芳泽瞥见窗扇后那位公子黑透的俊郎面容,不知第几次感叹——小姐貌美,性格开朗,聪明活泼,洛府也算富甲一方,夫人却无比忧心她的婚事,果然是有几分缘由的。4.入赘进行时3自我厌弃洛府为五进格局,穿过两道拱门,沿一条细石子路前行,经行一条廊桥,眼前开阔,可见一大片荷花池。此时,正是碧波万里,荷花盛放的时节,高高低低的荷梗承托起不染淤泥的粉荷,蜻蜓掠影,清水芙蓉。荷花池西行不远,便是福寿院。洛桑掀开竹帘,走进屋内。屋内挂着胭脂色镶金织锦,随着阳光的照射发出细闪的光芒,白瓷盘斜置几株碧荷,清新幽香,倒也不过分花哨。地面铺满浅灰绒毯,步子落在上面,轻巧无声。隔间,供奉着一尊金塑等半人高的药师佛。洛桑知道,每到冬日,屋内的绒毯还会换成脚落上去像踩进棉花堆里的长毛毯子。苏雯婉闭目倚在罗汉床上,气色稍淡,屋内没有置冰盘,丫鬟在她身侧打着扇子,丫鬟见着洛桑,福身一礼。苏雯婉稍稍睁开眼,看向洛桑的方向,目光在她身上短暂掠过,便停留在她身侧的殷怀霜上。随即,苏雯婉身子坐起来些,眼眸微亮,良久也未移开目光。即使后来移开,也仍在含蓄的打量。洛桑暗嘘口气,走上前隔断苏雯婉的目光,在丫鬟搬来的凳上坐下,轻声唤:“母亲。”苏雯婉嗔她,几分嫌弃,见洛桑朝她无辜的眨眼,苏雯婉顺势在她面颊上也掐了一把。“桑桑,别对我装无辜,你这对我打击很大你知道么,我苏雯婉的女儿怎么会这么憨傻模样,我如你这般年纪……”“早已定下亲事。”洛桑无比熟练地抢先说出苏雯婉将要说的话,反驳的话语也同样熟练,“想与我定亲之人数不胜数,不也是您与爹爹不同意么。况且您定下亲事有什么用,您最后不还是见爹爹最好看,毅然悔婚嫁给了爹爹。”苏雯婉扬手作势要打,洛桑乖巧闭嘴,苏雯婉瞪她一眼,“不许多嘴我和你爹爹的事。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些人看你一眼扫过去我便知你不满意,我是帮你回绝的。”洛桑不信,总之苏雯婉说什么都是有理的,假使没理,最终也会成为有理。因为伟大的一家之主,她爹爹的偏袒。洛桑幼时干过最蠢的事,便是与苏雯婉起争执,跑到洛父洛允修面前要他主持公道。洛允修表面言之凿凿洛桑是他的心上宝珠,转而就抱着苏雯婉哄,早忘了“心上宝珠”女儿。洛桑小小年纪,便已看透。但先前那些想要结亲之人,洛桑确实看不上。“其他的事不见得你多像我,唯有看人的眼光与我一样不差。”苏雯婉道。洛允修年轻时,也是名动一方的俊秀青年,如今年过而立,经世事,cao持家业,气质更显稳重。苏雯婉的这句话,洛桑尚且赞同。说这句话时,苏雯婉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屋内众人皆知她指的是何人。洛桑看一眼身侧的殷怀霜,不知为何他一路上一语未发,绷着精致的眉眼。殷怀霜身上穿着洛桑临时给他找来的黑色衣袍,愈发显得面色苍白透明,唇色浅淡,但好看的人即使满面病容,也依然掩不住绝色,让人移不开眼。且他身姿颀长,比例匀称,腰封轻易勾勒出略单薄的腰身。许是洛桑看着那截细腰过久,全程无动于衷的殷怀霜忽垂眸凝视她,片刻,又面无表情地移开。洛桑无法辨别出他的情绪,便不曾将苏雯婉的话放在心上,苏雯婉的话语在她心中自然而然被归为在赞扬一类中。美人美在皮更在骨,既是赞扬美貌,也是赞扬独具的卓绝风骨。洛桑自想不到,殷怀霜刚刚分出一缕心思睇她,想的却是,原来她救他是打着这样的打算。简直不知死活,他岂是她可以染指,一个商户能够高攀的,若在宫中,她到他眼前伺候机会都不会有。“今日我收到你爹爹的书信,三日前他同你徐家叔父已将货物送到秦州,安顿好那边的商铺便可回来,估摸着后日能到扬城。”苏雯婉道。“好,我明白了,我明日便安排人,后日一早去城外迎一迎父亲和徐家叔父。”洛桑应下,舒展开笑容,她也有些想爹爹了。话到此处,苏雯婉表现出几分乏意,“行了,你走吧,将商铺和织布坊的事情处理妥当,莫你爹爹将它们交给你几日,便出了差子。”“母亲放心,我靠的住。以后爹爹将洛家交给我,我也能保证您的衣食住行样样不会不如现在。”洛桑拍拍胸脯,以示自己的可靠,又挨来苏雯婉没好气地一瞪。“还有这位殷公子,既然身体不适,你要多加照顾。”苏雯婉消息灵通。“母亲,我明白。”洛桑嫣然一笑,没有多留,叮嘱丫鬟们照顾好苏雯婉,便带着殷怀霜离开。……出了屋门,洛桑小小跳了两步,她原以为苏雯婉唤她来,是有长篇大论的话要教训她,不成想这般轻松。这也多亏,她带回来的,是个好颜色的人。洛桑走了几步,不见身旁的人,回首望去,殷怀霜停在几步之外的一棵树下,树影在他面上蹦跶出斑驳的光。“怀霜?”“你很高兴?”殷怀霜喜怒难辨的声音传来。“有一些,很明显么。”洛桑晃悠着手臂,偏头望他,头上色彩鲜嫩的发带也随之快乐地飘起来。树下之人陷入莫名的沉默。洛桑并不催促,眨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