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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不妨直说,梅某也只当随耳听之。”梅之千摆动衣袖,一副洗耳恭听之态。“只是,既已入三司,即便性命无忧,怕也是储位难保。”此话若是在外人面前,老太爷是万万不会说的。就这一句话,一个不好,可能就祸及全家,若非是对梅先生信任,绝不会出口。老太爷一句话,梅之千拱了拱手,“老太爷曾是天子近臣,看事比一般人通透,实不相瞒,梅某也是同样的看法,只是梅某以为,怕是性命都堪忧啊。”“这到未必,罢了,时局变化,谁也说不好,只盼着国泰民安才好。”叹了口气,老太爷不欲深谈,点到为止。这也是因着梅先生说的,他们现在都是局外人。梅之千还想说什么,听的里头一阵热闹,林世同走进来请二位过去,说是都差不多了。“走,去看看这些孩子都折腾了些什么,到时候梅先生千万包涵,莫要笑话了。”老太爷正想结束话题,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已大概知道,京中形式不太妙。为政者,为局势所驱,免不了要与一方够上,即便几位皇子,谁也不靠,一心忠君,那也是一种选择,只是,他迟迟未动,便是不想走这条路啊。世上之才,谁不想从一而终,遇那英明之主,施展才华,福泽天下百姓,可惜,自古人才易得,明主难求。几位皇子,包括太子,他也是几番考量,几番观察,没想到,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时局难测啊。“走,去看看,说起来,大小姐的功课还没交呢。”梅之千看似随意,可有些东西,那是比较较真的。“哦,上次听小五说了,梅先生可别太难为大丫头了,让她跟着先生听听课,不过是让她更明白些道理。”也是不辱没了师命,女子,到真无需有太大的才华,真要跟男子一样,满腹诗才学,怕到时候,心气太高,最后反而害了自己。“老太爷这话可就不对了,那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鬼话,也的因人而异,我看贵府的大小姐,非同寻常,保不准,将来有大造化。”期初,他的确是有些不太高兴,林家大小姐与太子之间,有何交易或者谋算,他管不住,只是非要扯到他恩师身上,借了他恩师之名,他是怕万一传出去,辱没了恩师一世之名。所以,上次他才刻意考了考这大小姐,没想到,这大小姐,与他所想的大有不同,以为会是一位心思深沉的女子,见面之后,颇有几分意外。再有那盘棋不得不说,他现在,对这学生,是好奇大过忌讳了。老太爷停了下脚,挑眉看向梅之千,“大丫头能得先生这番夸奖,是大丫头的福气,不知先生给大丫头留了什么功课?”大造化吗?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大堂,一群孩子里,老太爷一眼就搜寻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其实不用搜寻,只要她站在那,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尽管,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站在那。看看吧,看看这丫头,将来有多大的造化。“爹,快来看看,这些孩子,可是长进了不少。”“哪有你这当叔伯的这么夸他们的,让人笑话了。”老太爷笑骂了四爷一眼,这个儿子,为人处世没话说,是家里几兄弟中最圆滑的一个,也因着这份圆滑世故,所以在学业上,就差了那么一些,人,没有那面面俱到的。总算,外头的营生,有这老四在,他到不用太cao心。“老太爷这话不对,四爷夸的好,有进步就该夸,梅某看看,这画是谁画的?”第一个送到他们面前的,就是林宏熙的画,画的是雪松,雪中画雪松,一片纯白的世界,没有过多色彩的点缀,却将崖边一颗雪松画的入木三分。“这是小八的画的,嗯,不错。”“八少爷?小小年纪,这功底可见一般啊,平日没少下功夫,不错不错,听闻,五爷在画技上也是多有见解,改日,一定好好品品五爷的画才是。”梅之千很大方的点评着,该夸就夸。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画成这样,确实不简单,就像自己说的,不管画的意境如何,平日刻苦用功却能看出的。儿子被快,尤其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儿子,五爷笑的像个孩子,连忙说着不敢不敢,的确是个痴的。“请梅先生点评一二。”林宏伟靠的近,双手奉上自己的作品。“这是老二,也是五房的。”老太爷介绍了一句,心情看着,比之前好了些。林宏伟写的是一幅字,是一首藏头诗,是咏竹的,诗句平仄对称,对仗工整,虽说不上精彩绝伦,却也算的上一首佳作,梅之千感慨,“林家不愧是书香传家啊,不错!”老太爷陪着一笑,能得一句不错,也算是不错了,宏伟这孩子,虽不让人惊艳,但功底却是扎实的。“等等,我再看看。”老太爷刚要接过去看一眼,又没梅先生拦下。梅之千拿着那副字,目光落在落款处的几根随手而画的竹子上,一些诗词作品上,有些人会为了衬托诗的内容,在边角画上几笔,就如在一副画的边角提几个字是一个道理。“好画,这竹子可是画活了,老太爷,您看看。”这几根竹节画的不打眼,可是拿远一点看,很是写意啊。一共才四根竹节,却是从竹笋破土而出,到迎风挺立的过程都画了出来,正好对上了诗要表达的意境。自古,梅兰竹菊便是形容君子的形象之物,这画,从正面看,是一副竹节变幻生长的过程图,拿远看,却是一位谦谦君子的写意图,妙哉。“画?”五爷一听画,立刻来了兴趣,双眼一亮,凑近看了看。五爷是个懂画之人,梅之千一点拨,立刻看出这画的奥妙来,从老太爷手里直接就把画拿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画的好,一画观形,一画观意,若是在工笔上再下些功夫,就更好了。”梅之千却不这么认为,他到觉得,画意重于画形,就像刚才那副雪松图,就是缺了几分意境,匠气重了些,倒不如这幅君子竹耐人寻味。只是,话点到为止,不便多说,毕竟,他不钻营画艺,只是忍不住多看了林宏伟一眼,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赞许。老太爷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多说,看来,他对自家的几个孩子,未必如自己想的那般了解啊。“不错!”抬头拍了拍林宏伟的胳膊,算是肯定。“多谢梅先生、祖父指点。”林宏伟略有些局促的笑了笑,目光却若有似无的落在五爷身上,这是一个孩子,渴望得到认可的眼神。“二哥这幅君子竹能不能送给五弟?”林宏图站出来突然站出来厚着脸皮要画。“五弟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