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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城自此再无皓玉象姑馆。害的佟陆陆再无潇洒快活之地。过了几天,迎来冬日,京城下起了梨花般的瑞雪,搓绵扯絮般纷纷扬扬。因一直盯着燕肇祯的动态,佟陆陆最近得到消息,裴仁晟经常去天胜寺。此时,她才不得不遗憾地闭上双眼,正视那个她一直逃避的事实。邹曲临将来,也是燕肇祯的人。她打开门,环视小院一圈,便见到方归来的韩澈。韩澈最近出门频繁,什么事能让一个大男孩老是跑出去呢?佟陆陆猜他可能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作为一个思想开放的“老母亲”,为了积极鼓励韩澈谈恋爱,她不但没有阻拦他,见他没事待在院子里,还要积极催促他出门。不过这回,她是真的要找他。她拍拍他的肩,举起一把伞,尚未发觉少年的紧张:“阿澈,走,我们去趟天胜寺。”“jiejie,”他忽然叫住她,“我,我一会有事,你同春枝去吧……你,你披一件披风吧,最好是颜色醒目一点的……就红色吧,大冬天的,红色看着比较暖。”这孩子,怎么越发奇怪了?棉鞋踏雪,咯吱咯吱。佟陆陆披着火红的披风,带上兜帽,因春枝与茗儿说体己话去了,佟陆陆思及茗儿即将出嫁,不忍打扰,故而只得独自踏入天胜寺的大门。她方准备去后堂寻找邹曲临,只余光一瞟,便见到隐匿在众竹子后的佟钟儿。佟钟儿竟然跟踪她?略有不解,她停下脚步,回头道:“二jiejie,你鬼鬼祟祟的作甚?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哦。”佟钟儿这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佟陆陆往后望去,并未瞧见夏荷。嘿哟,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要一对一了?“六meimei,”她搓搓冻僵了的手,笑道,“我们借一步说话吧。”作者有话要说:节选四(文言文格式勿深究,图一乐呵):一日,有官上疏曰:陛下乃万邦之主,天龙降世。今膝下无子,后宫空虚,须得纳新人,填皇室之虚。帝曰:朕之后宫,仅许爱朕者入,攀妄者狱也。官复曰:奺岚慕上久,且万民皆爱陛下也。帝曰:知朕者二三子,爱朕者唯后矣。奺岚因惧而言爱,民女因贪而言爱,后则因心而言爱。后之心,朕之心也。朕爱后,忠后。后念朕,疼朕。是谓朕一生所求所守,唯后矣。佟伊.著34、选择当王妃佟钟儿小时候,觉得自己倍儿棒。天赋不够,但人贵在勤能补拙。于是,她每日练习琴棋书画,什么十三经、六子全书,她统统背得。所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她统统知晓,铭记在心。她立志,要成为京城最能歌善赋的解语花,为自己这个庶出身份争一口气,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之后都高攀不起她。但天不遂人愿,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超不过那个柔弱、却有过人天赋的三meimei。三meimei长得好,性格好,偏偏同她一样努力。她总是望其项背,无论在奋斗的路上如何疯狂追逐,都只能眼睁睁望着对方将她越甩越远。永远,都追不上她。她原本已接受了,毕竟不是所有的天赋,都能靠勤奋超越。但后来,她又有了六meimei。六meimei天生是个泼猴,除却投了一个好胎,样样都不如她,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只当六meimei是个垫底的货色。错金镂彩的优柔时光中,佟钟儿簪上木簪,及笄了。于是,裴家老爷裴勤,亲自来替儿子下聘礼提姻亲,求娶佟钟儿。裴仁晟年少英才,长相一般,为人谦逊有礼,但实则狂傲,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物。她不喜,如今她正是大好年华,又娉婷有韵,何愁嫁不出去?可裴勤是谁啊,前朝重臣啊,这门亲事,对当时仅有地位而无实权的太傅府来说,实则高攀。裴仁晟将来必要继承他爹的爵位,如此一来,也算个宰执重臣。更何况,她只是个庶女。于是,佟钟儿默允了这门婚事,上了三个月的新娘学校,勤勤恳恳,孜孜矻矻,却没想到,一夜之间,裴家翻天了。梦里期盼的丰饶人生,就这么一去不回头。她怎么这么命苦啊。可偏偏这时候,家里最胡闹的佟陆陆,臭名昭著的佟陆陆,却被堂堂邹王府提亲了。邹世子是眼瞎了么?这还不算,新帝上位后,竟几次三番下聘佟陆陆,坚持不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佟钟儿从前想都不敢想,自己也能和皇家搭上边,可如今那佟陆陆竟然一下子成了“准皇后”。凭什么啊?她佟陆陆上辈子是造了多少浮屠啊?她有什么资格当皇后啊?京城半数女子的容貌、才学均在她之上吧?不过,她佟钟儿也不是吃素的,后来,她终于成功勾上了当朝燕王燕肇祯。她先是在宴会上,与他搭上话,后来又在他第二次来下聘时,与他眉目传情。她确信他对她有兴趣,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情意。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收到了来自燕王府的书信。于是她洋洋洒洒,笔落十余纸,写下许多情书,同他通信数次。有几次,他约她游玩,于是他二人手捧诗书、静弹箜篌,浓酽如蜜地相爱了。终于,那一天,燕肇祯来下聘了。她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就在她迈入客厅,他前来搀扶她的那一刻,她相信,她凭借自己的一番柔情蜜意,拿下了他。她执意要嫁给他,她要告诉在场的众人,她佟钟儿也是能靠自己驳得一辈子荣华富贵的。佟钟儿那些时日,觉得自己非常美,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有魅力。她开始喜欢唱歌,而且总能吸引到小鸟儿。她还喜欢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一日比一日更加妍丽动人。她还要每天上午下午换不同的装束,免得燕肇祯来了,她的头发散着、妆容不新。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那日起,燕肇桢再也没给她回过书信。后来,她听夏荷说,燕肇桢去了天胜寺。于是,她就日日都去天胜寺立着,一日上两回香,投了不少功德钱,就指望能碰见他。“钟儿?你如何在这?”听到熟悉的声音,盛装打扮的佟钟儿回过头,却见裴仁晟讥讽地望着她:“莫不是,在等什么人?”“又不是在等你。”她冷哼一声,略有讶异,“倒是该我问你,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