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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记(9)

    2020年6月9日(9)开端“刘老师,李老师在地窖,我刚帮你叫了,要不你在食堂这等会儿?”丁娟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鄙视的说道,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着超越她年纪的成熟、世故、圆滑;我走进食堂,不安的情绪让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丁娟前面说的没错,就是明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也可以像她一样弄些动静;制止他们过早发生,最起码按约定时间发生,常贵打破我对他的认知,我现在更偏向丁娟和我说的这个男人才是这三分部唯一能让我们在乱世处于安定的定海神针!!

    “刘老师,先喝水,试试这个红烧竹鼠!”丁娟一如往常的态度对待着我,仿佛刚才那一幕泼水没有发生。

    “丁娟,我……?”我有些不适应这种转变。

    “别说了,有什么他们午休再说!就当没发生,别让常贵发现你很早就回来了,最好是装着你完全不知道地窖刚才发生的事!对你对李老师都有好处!”丁娟在我耳边快速地说道。

    可离我上来都快十分钟了,怎么芯蕊还没上?我竟然有些压抑不住焦虑的情绪,那一小碗竹鼠rou一点没动。

    “什么?淡了点?好的我回个锅!”丁娟突然回到食堂扯着嗓子对我说道,给我眨了眨眼,我好像心领神会的捏起一块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其实不回也行,我这人口重!”我平静的接过丁娟给我安排的剧本说道。

    “那也行吧…哟?这满身大汗的,掉河里啦?”丁娟端起我的那碗竹鼠rou一个转身刚想回厨房,就看到常贵满头大汗的从厨房里走进来。

    “是啊,看他妈有没有泉水鱼?我试试…”常贵有些恼怒地说道,在那个碗里也拿了一块试试。

    “妈的,多好的竹鼠rou,又他妈给你炒坏了!”说着常贵抬手作势要打丁娟;他一个细微的动作我观察到了,他在等我的反应。

    “常贵,你敢……”丁娟泼辣的与他对峙道。

    “好好好,刘老师在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答应过刘老师,不再对你们动手,是吧?老刘!”常贵再一次试探我说道。

    “常队我们是有言在先,就看你自己怎么做罢了!都是成年人,你真要为了丁娟做不好一两个菜,责罚她,也是情理之中,我们也没说真的做错事,你不能责罚,看你的规矩,三分部还是听你的!”我平静地说道,我看着常贵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看来陈瞎子说的没错,真的得顺其自然别冲动。

    “我……你……我说,好嘛,行行行,算我错了!”常贵说完,灰溜溜背着手走出了食堂。

    丁娟出来看着我,对我相视而笑,便回去厨房了…“哎,丁娟,要不,你帮我去看看地窖,李老师怎么还没出来?”我故意问道,丁娟走到了隔门处…“不用了……”丁娟说着,使了一个眼神对着外面的方向。

    芯蕊换了一身衣服,刚才的黑裤变成了军绿裤,衬衫换成了海魂衫,看到我先是吓了一跳。

    “哟,老公,你回来啦?”芯蕊有些尴尬地问道。

    “是啊,这一趟累的我,回来二十分钟吧!”我笑着对她说道。

    “老公,我帮丁娟做饭先吧!”芯蕊不知道怎么面对我,逃避的说道。

    “不用了,就好了,今天就咱们四个人吃饭,那几个妞上山补给去了,要下午才能回来了,您和刘老师聊天吧!”她才进去厨房,我就听到了丁娟下了逐客令,可她就是不出来。

    “那今天还能上吗?”芯蕊问道。

    “看来不行了,这得拉两三趟呢,就这两匹马,我看够呛,李老师帮我拿这个菜出去吧!”丁娟很自然的说道,没一会儿芯蕊把菜一端一放,又转身想进去。

    “老婆,你帮我按按手呗,我这一路提那十多斤的煤油,提了换换了提的,这首感觉要报废了!”我主动把芯蕊留下来。

    “诶……诶!”她说着拿来凳子坐在我身边,揉捏起来。

    “老公……你……今天辛苦了!等会儿多吃点!”可能肢体的接触让芯蕊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此时芯蕊松弛的说道。

    “可能这两天吃太好了,肠胃不适应,老想反胃!”我看着眼前的妻子说道。

    我突然觉得芯蕊更加的美丽,脸上的肌肤羊脂白玉一般,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让那双大眼睛格外迷人;前面性感舔蜂蜜的嘴巴,就如挂了蜜般滋润;“讨厌…你…还有人呢!”芯蕊笑声的说道,推了推我的手臂,因为我忍不住亲了她的嘴唇。

    “哈哈哈哈,没忍住!”我傻笑着…“刘老师,有什么开心事?笑得和朵花似的!”丁娟端出两碗菜问道。

    “没事,和李老师说说悄悄话!”我不避讳的说道,我现在发现丁娟是出了芯蕊第二个能让我多说话的女孩。

    “喔,我说常贵这狗东西,看着知道要吃饭,还不出来,躲房里织毛衣呢!

    一腿的毛裤还不够保暖啊!”丁娟嘀嘀咕咕的说道,当她说道常贵一腿毛裤,我发现芯蕊按我手臂的双手震动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这丁娟真搞笑,哈哈哈哈”我化解着尴尬…“刘老师、李老师,咱们吃,别等他,个狗东西,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丁娟说道,端了三碗饭出来,我和芯蕊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我们三人动筷子吃了一半,我觉得不妥…“我还是叫叫他吧……”我起身说道。

    “不用,刘老师,常贵累了,他吃不下饭的!”丁娟这句话仿佛话里有话,芯蕊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觉得这丁娟挺不简单,这旁敲侧击、明嘲暗讽的本事是得好好向她学习…就这么我们吃完饭了,芯蕊主动提出收拾洗碗,丁娟细心的给常贵留了饭菜…“刘老师,要不你帮搭把手把今晚的菜洗了吧?”丁娟使眼色和我说道。

    “也行啊,芯蕊,我和丁娟去水潭洗菜,你要先回去午休,晚点我过去!”

    我对着厨房方向说道。

    “老公,要不我和丁娟去吧,你今天挺累的了!”芯蕊急忙出来说道。

    “李老师,不用您了,那几个是非精看时辰快回来了,给她们看到刘老师又买煤油又搞后勤,免得算公分的时候,她们嚼舌根!”丁娟拖着装有五颗大白菜的大盆里,蹲在地上说道。

    “好好,那你俩去忙,要我这忙完了,我也过去!”芯蕊说道。

    “没事儿,那一堆碗可有得您费时的,刘老师搭把手吧!”丁娟说道,芯蕊开始以为只有我们三人吃饭的碗筷,谁知道那厨房还有今早剩下没洗的…我和丁娟来到了水潭边,俩人默默的摘菜洗菜…“你怎么知道他俩,那个的?”我好奇地问道,“咳,你都下去半个小时有多了,我闲着没事,我就去听竹筒呗!声音空气传导…哈哈哈哈”丁娟开着玩笑带过的说道,我也尴尬的陪着笑脸。

    “倒是你,刘老师,你怎么想的?你就这么心如止水的看着自己老婆和别人那个,我可能前面行为有些过激了,可我真的不明白,你咋想的当时?”丁娟疑惑地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想着看到那一步,自己老婆能不能拒绝?可能我俩都准备好了,亦或许常贵的直白让我心死了吧!我也不知道…”我苦笑的说道。

    “刘老师,我对你表示歉意吧,我不应该撒水给你难堪,可能我也有自己的原因!当下没控制住情绪”丁娟说着捏着手里的菜叶,看了这流动的水面…“你是说你吃醋啦?”我猜着大概问道。

    “不清楚,可我也不恨李老师,就感觉怪怪的,就那一下情绪,所以把你当了撒气筒!呵呵……”丁娟坦诚的说道。

    “没事儿,现在都这样了,我也看开了,陈瞎子今天还说我要大难临头,让我顺其自然别整天寻求平衡公道,还给了我这个…”我说着把口袋的护身符拿了出来。

    “刘老师,那你可得注意,陈瞎子真的灵验,而且这都是常贵最信任的人才会让他去接触陈瞎子,他说我要死于非命,常贵问他破解之道,他说没办法,你,他还给你这个……”丁娟说着脸上多了几分伤感。

    “这都是封建迷信,你也死,我也死,本来人就有一死,神神叨叨的,我才不信,就是让我顺其自然我听从他建议罢了,你害怕,这个给你吧!”我说这把陈瞎子给我的护身符递给丁娟。

    “我不要,这个是陈瞎子贴身之物,给了我也不灵验了,你留着自己报平安,这人不能太倔,我信陈瞎子的话,他之前说常贵一年之内必有大灾!所以常贵这一年把他信任的人都送去给陈瞎子摸骨算命,你看吧,下一个就是李老师了!”

    丁娟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好奇地问道。

    “半年多前吧,然后常贵就让我和耗子去买油,陈瞎子摸了我,可摸到耗子脸的时候,就没再继续,话都是常贵从陈瞎子那带给我的,常贵还说半年之内我们要死人,还冷冷地笑了笑,当时我都毛了!”丁娟说着脸上不时的呈现害怕的表情。

    “他会不会是骗咱们?或者和常贵给我们下的套啊?他说我最长不超过半年就得出事!”我有些不可信的说道。

    “他妈的,完了完了……”丁娟粗痞惊恐的说道。

    “怎么了?”我有些不安的问道。

    “陈瞎子也说我最长就有半年命,妈的,你等着,别走开!”丁娟丢下手中菜叶,跑上了农场…没多久,我看着常贵着急忙慌的,从台阶跑了下来,丁娟跟在他身后,他也到我跟前,气喘吁吁的……“瞎……瞎老头子,怎么说的?”常贵看上去特别害怕的问道。

    “他说叫我带老婆离开此地方有一线生机,要不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我必有血光天崩之灾啊,怎么了?”我平淡的说完,常贵跺脚急得蹲在地上,这时丁娟才到跟前,看着蹲在地上的常贵。

    “你想招啊?你不挺能整事吗?别让我们全被你一起死了!”丁娟火爆说道。

    “你别他妈废话,我想他妈什么招!想招,我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现在放他俩离开,你我不也得死吗?”常贵急得我都感觉他快哭了。

    “你们不至于吧?就是个封建邪说,你们那么当真,看你这个样子,就和大难临头一样!”我置身事外的说道。

    “你懂个屁懂,你个臭教书的,陈瞎子在年轻时是桂系军阀的军师,精通五行学、摸骨判相;就因为说的准,不给人说解困之道被人剜去双眼的,谁没那么大仇会这么干!”常贵激动的说道。

    “那天意若是如此,我们就顺其自然呗!”我看到常贵这般无用,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强大。

    “这不是自然死或者啥病死,这他妈有人要害咱们,你知不知道,你还傻乎乎的!”常贵站了起来训斥着我。

    “我们的看法不一样,说到………”我还没说完。

    “常队、老公,出事啦,快回来啊……”芯蕊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我们三人急忙跑了上去,上来看到他们各个哭着或是神色慌张聚在了放木头的木仓前,我们走过去,他们一一望了过来,芯蕊跑到我身边紧握我的手,和我走向聚拢的中心了,我人生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运木用的板车上,一具血rou模糊看不清模样,肚子都被掏空了的尸骸放在上面…“这怎么回事?”常贵怒喊道。

    “呜呜呜………这是柯凯……午饭后,我们想着休息一下……再把木头装板车上,柯凯就说他要去掏鸟窝……说着就往云头岭去了,我们休息了四十分钟,他还没回来,我们就以为他想偷懒,可装完木头,又等了二十分钟,还没见他,我、大力、唐军、何勇就进去找他,呜呜呜………在…在半山腰看到一头母狼带着……带着三头小狼正在吃他……呜呜呜……”曹魏忠啜泣的说道。

    “呕~~~~”听完实在受不了,跑到一旁去吐了起来,我感觉鼻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老公……你没事吧?”芯蕊抚顺着我的背…“你们他妈的,去库房找白布来!”常贵骂道,我猜想换作之前他会动手打人。

    没多久黄薇和田梅裁了一大块白布;常贵亲自帮耗子遮盖住…“曹魏忠、唐军、李力,你们三个去一分部挂个电话,让革委会派人过来处理!”常贵说道,三人就跑了出去。

    常贵和三个孩子又抬着木板把耗子的遗体放到了马圈里…